历经萧言被下毒一事。

陆逊之没有关心萧言,倒是对燕如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早就听说她是十大名厨之一燕叔的女儿,碍于燕如玉在萧言的手下,一直没有过去看过。

是夜。

陆家第二庭院东边厢房。

燕如玉平躺在桃花木做底,红木镶边的精致罗汉**,床边守着两名小丫鬟。

这是陆逊之今日特别准备的,为的就是让燕如玉能够安心休息,在他看来,田雅苑的条件过于简陋,不适合静养。

“少爷……”

“您说什么?”

安静的房间中,燕如玉忽然轻声呼喊一句,小丫鬟连忙凑过去询问。

只是一声叫喊过后,燕如玉又没了动静。

陆逊之守在门外来回踱步,瞧见管家陆平回来,连声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方子是好方子,就是喂药的方式不好,毒气入体,需要用贵重的药材。”

陆平恭敬的递来一张药方,药方上头一味药材就是百年人参。

陆平皱着眉头,为一个小丫鬟用这样的药,肯定是划不来的,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买药,而是回来禀报。

“去买。”

陆逊之皱了皱眉头,将药房递还给陆平。

后者拧着眉离去。

这一幕幕,像极了当年他被人下毒时,那时候陆向晚的母亲就是这样给他喂的药。

“唉……收为义女,送她去江南学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他有一位朋友就是名医,本来也是想让陆向晚去学医。

可惜陆向晚爱读书,不爱医术。

……

田雅苑。

萧言睁开双眼,软绵绵的坐起身子。

“搞笑,真是武大郎……”

他轻声嘟囔一句,手动了一下碰到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

床榻旁,陆向晚趴在那里睡得正香,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我倒知道不是你下的毒,不过……这也太难解释了。

萧言苦笑一声,索性翻个身子继续睡,没有管身边的陆向晚。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在萧言的身上,萧言汗津津的醒来。

好在当初学武艺的时候没忘了内家气功。

他抹了把身上黏黏的汗渍,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不适。

床榻旁已经没了陆向晚的身影,他只能自己坐起身子,扶着床站起来。

“相公!”

突然,一声从未听到过的却又如此亲昵的呼喊传来。

陆向晚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跑来,用力的搀扶着萧言。

别看萧言个头不算高,身形不壮硕,可是一身的精悍肌肉,体重方面不是开玩笑的。

此时他浑身绵软无力,靠在陆向晚的身上,令陆向晚一步都迈不出去。

陆向晚咬着一口银牙,“你先躺下。”

“我要洗澡。”

萧言面无表情的回应。

“你等我,我给你洗。”

陆向晚接了一句,话音未落,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

她别过头去,“对不起。”

“没有意义,等我好了再说。”

萧言的回应还是那么冷淡平静。

陆向晚没做声,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回**,快步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便带着几名小丫头和仆人过来。

仆人将木桶放在房屋正中央,小丫头们则是将热水冷水一股脑的都倒进去。

陆向晚站在桶旁,伸手拨了下水,“可以了。”

接着,她驱散了众奴仆,从怀中掏出一包粉倒进桶中,解释道:“这是父亲给的,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末了,她不忘补上一句,“是父亲吃剩下的,不是父亲重新拿的。”

准备好了一起,她来到萧言身前,一双被热水烫红的小手伸了又伸,没敢触碰萧言腰间的系带。

“要,要脱衣服才能洗。”

陆向晚就这样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双颊绯红,两眼四处乱瞟,手指下意识的卷起自己的襦裙系带揉搓。

“我,我……你自己来。”

她鼓起勇气又说了一句,说的磕磕绊绊,耳根也渐渐染上了桃红色。

一直沉默的萧言看着看着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也挤了出来,抬手又放下,指了指腰间系带:“我没力气。”

“啊,这。”

陆向晚低下头,蹲下身子,别过头去,将手伸到系带旁小心摸索着。

“可悠着点儿,别**。”

“我知道。”

陆向晚脸更红,鼓着嘴,那副娇羞的模样竟难以形容。

半晌,萧言终于在她的搀扶下坐进木桶中。

“昨天晚上我没有离开过药炉。”

“继续说。”

“我想可能是买的药有问题,可是不应该,我在我们自家药铺抓的药。”

有了刚刚的动作,陆向晚脸上的娇羞退了一些,小手攥着澡巾在萧言的身上搓洗。

两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到现在为止没有夫妻之实。

如此亲昵的动作,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象,可她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让萧言差点儿丢了性命,也只能咬着牙继续。

“李勇。”

听完她的小声解释,萧言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用了出来,冲着门外叫嚷一声。

门应声被推开,陆向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蹲下身子躲在木桶后面。

“大人!”

李勇拱手行礼,瞧见木桶后露出一角鲜红的裙摆,正要往前,见萧言举手制止,立马明白了那人是谁。

“陆家的药坊有三家,去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哪位店里的仆人花钱大手大脚的。”

“是。”

“做的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对外说虽然我救回来了,但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的迹象,该买的药不要停。”

直到陆向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

“你……”

她想呵斥一句,瞧见萧言转过头来,一张脸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将怒火忍了下来。

“洗完了吗?”

陆向晚鼓着嘴摇头。

“继续。”

“哦。”

她脸上的红润已经消退,只是脸颊上带着的委屈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使唤过我。”

“从小到大,我也从来没让人这样伺候过我。”

萧言笑着回应一句,脑中却在想着王渭的事情。

王渭强要兵权,被雍帝和陆文思把所有的锅推到自己头上,自然是敌视自己的,问题就在于王渭现在正在牢中。

王家人只有王渭一个人有野心,想要夺权,别人也没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