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笑什么,快念!”

秦殇见他还在大笑,怒喝一声。

萧言越是不着急,他越是心急,因为他不确定字条换没换。

“念经文没多大的意思,那我就赋诗一首吧!”

萧言轻蔑的扫了眼秦殇,笑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什么狗屁诗句。”

秦殇面露讥讽。

“确实,写的什么东西。”

“这种也算诗句,估计我家孩子都能做几百首。”

有了秦殇开头,周围的人也都墙头倒,跟着吐槽起来。

“若无闲事挂心头,人间便是好时节。”

念罢诗句,萧言面露微笑,心中则念叨着:慧开禅师,对不住了。

“好,好心境。”

不等秦殇再度出言嘲讽,惠源朗声说道:“心境豁达,淡定从容,不为琐事烦恼。”

话音刚落,周围的看客又是一边倒,开始夸赞诗句如何的高深。

听到阵阵声音传来,惠源微微摇头,苦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众生皆是愚昧无知的。

等到夸赞的声音安静下来,萧言笑嘻嘻的看着秦殇:“秦公子的好意,本官笑纳了。”

此话一出,秦殇面色一滞,他不是给不起钱,只是不愿意给。

他冷着脸,痴痴没有抬手的动作。

这时,萧言讥笑道:“给不起就不给吧,反正大家这辈子说不定就只见这一次面。”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

秦殇忽然眯起双眸,眼底透着一股奸诈,冷笑道:“我得先看你的字条。”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倒打一耙不就好了?

萧言愣了下, 还是将手中的字条交给了秦升,“可要拿给你家少爷亲自看!”

秦升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待到字条拿到手中,秦殇打开字条,果然是白纸一张。

他当即大笑几声,举起字条正欲说话,萧言的讥讽声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跟惠源大师暗下里交流过?是拿纸的小和尚给我换了字条?”

秦殇怔住,这是他刚刚想好的话,怎么被萧言率先说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给了那小和尚钱?”

萧言面露嗤笑,继续说着,

秦殇这种小把戏,在他上一世见过太多太多了。

根本就是放不上台面儿的东西。

所以秦殇要他字条的时候他就明白秦殇想要做什么了。

“我猜,你已经把我给你的字条换成了白纸吧,想要以此来污蔑我。”

随着萧言的话音传出,秦殇脸色铁青。

现在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沉默片刻后,秦殇咬牙强笑几声,“怎么会,只是看着萧大人的经文精妙绝伦,心生爱意。”

“嗯,那就给钱吧。”

萧言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朝他伸出手。

秦殇一脸假笑,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秦升。

等到钱到了手,萧言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来。

小东西,俗透了的招式还拿出来丢人现眼哦。

他心中冷笑连连,默默地清点手中的银票。

惠源坐在台上,待到院中安静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讲经。

等到傍晚时分,讲经结束。

惠源带着无问与净悟两人进了居室,再出来时,无问径直去找给萧言发经文的小和尚。

净悟则是来找萧言。

“师傅让您去一趟居室。”

萧言面露疑惑,还是跟了去。

等他前脚踏入居室,惠源后脚关上房门。

“施主可知道秦殇此人为何到此?”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秦家是粮草大户,每年上缴的征粮便是别家不可比拟的,莫说是七品官员,就算是三品大官也的对他们礼让三分,如今施主惹恼了秦殇,恐怕……仕途举步维艰,到时施主可以来我……”

“不必,告辞。”

萧言本以为惠源是担心他,没想到惠源竟然是在劝自己皈依佛门。

他摆摆手,随口说道:“下次我再来,这里的饭菜挺好吃的。”

“寺院的斋饭,也是秦公子送来的,自然可口。”

此话一出,萧言拉开房门的手僵直在空中。

“你说什么?这些米饭是秦殇送来的?”

“正是,秦公子今日一早送来了价值三万两白银的粮食。”

话音刚落,惠源察觉到萧言的呼吸节奏不对,睁开双眸问道:“萧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把这些粮食先留着,有重要的事情,我先拿回去一些,改天再来找你。”

抓住了线索,萧言拉开房门,逃命似的跑出静观寺。

三人两马趁着傍晚时分,在官道上疾驰。

“少爷,怎么了?”

杨陆娘被萧言抱在怀中,这姿势跟抱孩子一样,让她既羞涩又不舒适,连声询问。

萧言没有搭理她,拦住她的腰,让她抱住自己,猛地夹紧马肚。

本来是不舒服的动作,这下可好,直接换成了更加羞涩的动作。

杨陆娘面向萧言,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部,双腿不夹紧萧言就会被甩下去,夹紧了她又浑身发热,这已经不算羞涩了,简直就是下流的动作。

萧言可没心思搭理这些,脑海中飞速旋转秦家的事情。

确实狭隘了。

怎么会将军粮失窃的嫌疑人局限在玉京呢?

马儿一路不曾停歇,只是快慢而已。

终于在宵禁之前赶回了田雅苑。

杨陆娘跳下马车的瞬间,双腿一软便坐在上,烧红的脸早已烫的不行。

她见李勇要来搀扶连连摆手表示不用,自己抓着马鞍站起身子,无力的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俏脸上尽是汗珠。

“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去帮少爷,我把马牵到马厩。”

杨陆娘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算说完,声音也变得格外嗲甜。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抓着马鞍靠在马身上,脑中一直在想那团硬物是什么。

书房内。

萧言走进房门便解开腰带,扔到一旁。

手抓腰带的瞬间,他摸了摸系在肚脐下方的腰带扣,镀金的腰带扣有着都察院特有的标记,好在不影响他平时的动作。

“怎么全都湿了?”

萧言拿着腰带扣左看右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没出汗啊。”

“少爷!?”

这时,李勇推门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放下腰带,连声说道:“拿出来户部的资料,对比一下每年秦家上缴征粮或是税粮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