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劳什子水深了,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力量不够。”

“看来雍帝只是外强中干,真是可操控的力量少的可怜啊。”

“这也难怪,外面常年打仗,朝内皇权又被几方势力全部架空。”

萧言独坐在庭院中,闲看天边云卷云舒,自顾自的感慨做皇上也不是个好差事。

杨陆娘则守在他身后,轻柔的为他按捏肩头,抿着薄唇,疑惑道:“少爷怎么这次回来一直愁眉不展的?”

“少爷心里的事情多着呢,没事别多问,酒肆的生意冉儿接手了吗?”

“接了,小姐把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了,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实际上所有的人都是小姐安排的。”

杨陆娘抿嘴笑着,白嫩的玉指点在萧言的耳垂上。

可少爷并没有想象中的面红耳赤,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

杨陆娘扁扁嘴,也不再说话,接着为少爷按捏肩头。

和风煦日,暖风轻抚。

没有人能比萧言现在更加惬意。

可每一次萧言闲下来的时候,陆安总是能够跑来打扰他休息。

“少爷,不好了,酒肆那边出事情了。”

“有几名和尚要买酒水,结果被人暴打一顿,现在还有和尚被吊在客栈门口。”

萧言斜了眼陆安,吧唧两下嘴:“该打,和尚买什么酒。”

“吊在我们的酒肆门口……”

“娘的,走,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酒肆闹事!”

一听这话,萧言蹭的站起身子,把腿往前走。

杨陆娘习惯性的守在院中,结果萧言一把扯过她:“你是老板娘你不去管事!?”

三人一路来到朱雀大道。

酒肆门口围着很多的百姓,隔得老远,萧言就能看到日光下俩光头被吊在匾额下。

萧言又夹了下马肚,加快了往前行进的速度。

酒肆前。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这些和尚怎么回事!?”

“听说是来买酒的,结果被公子看到,便责罚了他们。”

“和尚又不是不能买酒,也没谁说酒非得是用来喝的,静观寺那么多的香客。”

一些人小声的议论着。

李钰则是站在两名和尚旁边,昂头看着他们:“知道错了吗?”

“施主,小僧买酒不是自己喝的。”

稚嫩些的小和尚停下念叨的佛经,又解释了一遍。

李钰哼哧一声:“不是?呵,如今和尚不是和尚,你让本公子信谁?”

小和尚闻言转头看了眼李钰,随即长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公子只要说他们有,那就是肯定有,做解释无非就是让事情变得更加难堪而已。

小和尚继续念叨着佛经。

萧言,等死吧,今天非得把你的酒肆给封了……李钰盯着俩小和尚,冷笑连连。

若不是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早,李怀安告诉他萧言经历的事,他还不知道那天晚上萧言为什么将他一直抱在怀中。

合着是拿他当做挡箭牌。

周围的看客们敢怒不敢言,都知道小和尚来买酒没什么的。

转眼间,一刻钟过去。

萧言早就到了,只是看到闹事的是李钰,他就躲在人群中不出声。

反正他这么有闲心,自己也可以清静一会儿 。

“怎么还不来?”

又是一刻钟过去,李钰抬头看向小和尚。

两名小和尚的手早已被勒出血痕。

“萧言人呢?”

李钰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

后者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

“再不来,我直接封了他的酒肆!”

“我早就来了啊。”

这时,人群中传来萧言慵懒的声音。

人群顿时散开,露出中间的萧言。

只见萧言左手挠着耳朵,懒散的看向李钰。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看不起你。”

“什么!?”

见萧言根本就不留半点儿情面,常年习惯于与那些戴面具的官场人交流的李钰一时间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萧言依然是扣着耳朵走向酒肆,“你俩是来买酒的?”

“是,施主,方丈叮嘱我们来给您送信,顺便买酒。”

小和尚睁开双眼,一对眸子透射出精光,颇有几分绝世高人的魅力。

“小和尚修行不浅啊。”

萧言笑了笑,根本没管一旁的李钰。

无视就是最大的蔑视。

“萧言!你没听到我说的吗?”

李钰横眉怒目,大喝道:“竟敢无视本官,你可知道……”

余音未散,他忽的愣住。

确实,自己刚刚并没有说话,完全被萧言牵着鼻子走。

他赶忙摇了摇头,深吸几口气平定心神,冷笑道:“萧言,这是你的酒肆吧。”

“不是。”

“不是?本官可是清楚地知道,酒肆是你上任之时买的,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包办,难道你不知道官者不可经商?”

李钰嘴角上扬,冷笑一声:“虽说不是什么大罪过,可萧大人毕竟是监察御史,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啊!”

萧言没作声,看也没看他一眼,招呼着一旁的陆安:“放他们下来。”

“萧言!你没听到本官说的话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被理会,李钰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意,上前一步,一把抓在萧言的肩头上。

谁知萧言顺势按住他的手,朗声道:“干什么?要打人嘛?”

“什么?我没有。”

此话一出,李钰登时愣住,下意识的解释一句。

“身为朝廷命官,你想要当街殴打同僚不成?”

“不是。”

“还想要动手?难道绑几个小和尚已经不足以消李公子的怨气了吗?李公子为何如此,就因为本官是监察御史?”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李钰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萧言的手力气极大,他也抽不回手,又不敢用另一只手帮忙,只能用力的往后拉扯。

咔吧。

忽然,一个清脆的响声传出。

萧言与李钰两人同时面色一滞。

不至于吧,这小子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怎么这么脆啊!?

萧言咽了下口水,缓缓地松开手。

下一刻,李钰抱住自己的手腕哀嚎起来:“我的手断了!啊……萧言,你,混账,你……”

“李大人,你今天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啊?”

“你,萧言……还看什么,还不快叫郎中!”

剧痛钻心而来,李钰双眼血红,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