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水中呛水了而已,并没有什么生死危机,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死?”

望着眼眶红肿的陆向晚,萧言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

出人意料的是,如此亲昵的动作陆向晚竟然没有拒绝,只是狠狠地用手拍了下他的腰部。

“不想再见到你,你怎么不死在水里!”

转过身,她将手放在鼻下闻了闻,刚刚抹干泪水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水。

书香说的没错,他是被人刺伤才会溺水……她心中默默地想着,也知道萧言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只能抿着嘴忍住哭,缓步往归晚阁走去。

萧言面带微笑,直至陆向晚离开田雅苑,他这才倒吸一口凉气,扶着自己的腰部嘟囔:“娘的,一巴掌正好拍在伤口上,真是个技术活……”

“少爷,嘁嘁!”

这时,陆安从屋里探出头来,冲着萧言不断地小声呼唤。

待到萧言进了屋,陆安这才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摸出一轴图画。

打开后,竟然是玉京的地图,其中记载的河道十分详细,其中更是有不少曾经被人挖掘过的暗道,但是现在已经废弃的地方图标。

“这是李勇弄来的,他说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回来帮忙了,让少爷你小心些。”

陆安说着话,眉头紧锁:“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不用管。”

与此同时。

皇城,金吾卫私家地牢。

最里面的牢门内,李勇蹲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牢门外,中郎将李偲面沉如水,“还不说吗?”

“此图十分重要,是破案的关键,大人只管等着结果便好。”

李勇声音十分平静,并没有半分恐惧。

“李勇啊李勇,你真以为圣上把你送到萧言身边是看得起你?”

李偲声如寒冰,并不高大的身躯只是轻轻地靠了一下牢门,牢门登时被撞得轰隆一声。

接着,他斜了眼身后的几人:“继续,直到他说把地图交给谁了为止。”

“对了,别留有外伤,也别弄坏了他的身子,到时候圣上动了怒,别说你们,连我的脑袋也得一起落地。”

临走出地牢时,李偲的声音回**在牢内。

看守李勇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包银针,为首的干瘦男子咧嘴沙哑的笑道:“李大人,忍一忍,只是稍微刺激一下几处穴位而已。”

李勇面色依旧平静,仿佛事不关己,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

正午时分。

田雅苑。

几名下人做好了饭菜在居室外守着,就是等不到少爷出来吃饭。

几次叫喊无果后,杨陆娘鼓着嘴气呼呼的回到厨房,将所有的饭菜挑出来一般,让下人们先吃,剩下的自己给少爷热着。

居室内。

“我觉得在这儿。”

“不会,少爷你不懂,应该在这儿,这里的暗道直通浮桥,方便的很。”

两人你掐着我的脸,我抓着你的衣角,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最终还是陆安的脸受不了,道了个歉才算结束。

“算了,少爷我也不是那种恶人,今天晚上,咱俩各守一处,看看谁的想法是对的。”

萧言伸了个懒腰,又因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解释道:“昨天我被捅了一刀,还看到了人影,说明现在他们也要有了动作,反正守着就是对了。”

两人推门出来的时候,天边已近黄昏。

饿死你爹了。

萧言站在门口,看着两名守在门口睡着的下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自顾自的走到厨房。

也许是炉灶旁的温热烤起来太舒服了,杨陆娘竟然将小脸贴在墙上睡着了。

一张小脸被烟火熏得黑黢黢的,却没见她被呛醒。

啪!

“起来啦!”

萧言一巴掌拍在杨陆娘撅着的小翘臀上,大喝一声。

果然,杨陆娘被吓了一跳,也没注意自己的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连忙起身打开锅盖,笑嘻嘻的说道:“菜还热着呢!”

只是……锅内早已没有半点儿菜的模样,只有一团黑漆漆的硬物,也不知道是肘子还是青菜烧干后的残留物。

两人四目相对,杨陆娘抿抿嘴,忽然反应过来,“少爷你刚刚是不是打我了?”

“我没打你啊,是你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萧言摊开手,贱笑起来。

见他这样,杨陆娘就知道肯定又是少爷动了坏心思,哼哧一声便别过头去。

“不行了,饿了,你去吧菜叔给我叫来,今天少爷我要亲自动手,给你们来点儿家常菜!”

萧言顺势又冲着她的小翘臀上拍了一下,不等她再说话,推着她就往外走。

“我也要吃。”

“本来就是给你们做的吃的,一会儿去把冉儿叫来,咱们一起吃。”

“老爷呢?”

“他饿不死,不用管他。”

支走了杨陆娘,萧言便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一锅的黑垢硬的像石块,扣了的萧言手指都在发麻。

“哎呦,少爷,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都是我们下人来做的事情啊!”

陆安闻听萧言要做饭的消息连忙钻进庖厨,悲痛欲绝的望着萧言,哭嚎着让萧言放下。

萧言则是撇着嘴,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心疼我你就过来做!”

“少爷,我这从小吃不上饭的胳膊腿儿,做不了这粗活儿,您也做不了,您还是让菜叔来吧。”

余音未散,菜叔已经来到庖厨,听到这句话,他一只大脚蹬了过去,双手后负,面沉似水:“什么叫让俺来?姑爷想做就是姑爷的事儿,俺今儿倒要看看姑爷能做什么出来!闲俺做的饭菜不好吃嘛!”

菜叔与天下间的厨子没什么分别,都是膀大腰圆,浑身是力气。

听说当年在陆府里面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菜叔,有几个不开眼的护院找菜叔麻烦,结果被菜叔倒吊起来,差点儿当成猪肉剥了皮。

看到菜叔站在自己身后,萧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咧嘴笑道:“不是觉得菜叔你做的菜不好吃,我是想着自己帮你分担一下压力。”

“得,姑爷不必多说,做就是了。”

菜叔也不多说废话,抄起透着寒光的菜刀站在砧板前:“块儿还是条儿。”

“肉切片儿就行了,我来个爆炒五花肉,再来个火爆鸡丁,最后再给你们整一个爆炒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