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为什么你就是无法赢过我吗的?”
杜志飞一指周围的凤仪军士卒,自问自答道:“答案就出在他们身上,我们的部队有着极大的差别,雍人部队大多各成体系,每天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利益,行军打仗的实力往往也不会有多卖力。
像是这样情况,大雍越年老的部队越严重,而你刚好是其中之一。”
方恒之冷哼一声:“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又有什么益处?要战便战?”
“方将军,你太过执着与我的死斗了,不妨好好看看你的周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杜志飞这么一说,方恒之才回过神来。
凤仪军仅剩下的两辆攻城车是还在方恒之视野中没有行动,代价是自己带出的两千死士全灭。
可凤仪军又不只有攻城车一种攻城的手段,面对濒临崩溃的城门,就算是由几个人合力提起来撞击城门的木冲,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城门,赫然是被木冲给撞烂的!
城门失守,城门桥洞内的守军顿时便被浩浩****冲进去的凤仪军淹没,而在城墙上,顺着云梯冲上城墙的凤仪军士卒相当之多,不断砍杀着城墙上的守军。
其中一名瘸腿守军,挥刀砍向一名凤仪军士卒之际,被凤仪军士卒砍断双臂,而后一刀斩首,无首尸体被一把推下城墙,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
这瘸腿士卒,赫然就是之前质问方恒之的那人。
城墙上的守军本就支撑不住,随着城门的沦陷更是军心丧尽,混乱成一团,惊恐的喊叫着,胡乱冲下城墙。
“凤仪军冲上来了,城门已经失守了,城墙也坚持不住了,我们快逃吧!”
“到处都是凤仪军的人,我们到底能逃去哪里啊!”
“杀,想要活命就得杀出一条血路!不管怎么样,我才不要随随便便死在城里!”
方恒之错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如同丢了魂儿的木偶。
杜志飞笑道:“方将军,我想你看得很清楚了吧?你的信州已经守不住了,你剩下那点残军还能做些什么?就算你不死,能再领着他们,大半个江南东路的土地都会落入我的手里,只要再花上些时间,拿下整个江南东路也未尝不行。
不过我还是很欣赏方将军的,方将军何不加入我凤仪军,大雍给你的,我凤仪军照样可以给你。”
杜志飞的话,当即引发了方恒之的呵斥:“荒谬至极!人有忠孝廉耻,我身为大雍武将,岂能有投敌叛国之举!”
胡志飞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扫了几眼方恒之的面孔后又道:“方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真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乱军之中?”
方恒之怒喝一声,举枪朝着杜志飞奋力再刺:“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我绝不会留下任何遗憾和悔恨!”
而在那时,只见不断有凤仪军涌入的城门中,居然杀出了三百多号骑兵,由三名将领领着,一路朝着方恒之所在方向冲来。
“大将军,往我们这边汇合,我们协助你一同杀出重围!”
“我们的人已经开始撤退了,我们杀出去后再想办法和他们回合!”
和杜志飞缠斗的方恒之猛地杀出一记回马枪,枪尖惊险的擦着杜志飞的耳边过去,短暂减缓杜志飞的行动后,方恒之便奋力朝着赶过来救援的将领杀过去。
双方会合后,当即便朝着一处凤仪军人数稀少的地方狂奔。
杜志飞这边有部将刚要领着人去追杀方恒之一行,就被杜志飞拦下。
“大将军?”
“放他们走又如何?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信州占为己有,追出去砍杀那些逃跑的雍人士卒,杀得越多越好。一个失去部队的将领就算再怎么强,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算我们之后再和那方恒之对上,他也绝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是!”
凤仪军当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杀入城中,拿下城池的第一时间,部队便不歇息的朝着溃逃的方恒之一行追杀过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象征性的守着城池,以防止城内百姓闹事。
杜志飞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追击萧言,领着的部队放弃了所有负重,只穿着甲胄拿着轻便武器,跑在最前面追杀方恒之一行的人,为了多砍几个人头多拿些军功,居然连自己身上的甲胄都解除了,只为了能让自己跑得再快些。
杜志飞哪里想得到,在自己身上也会发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故。
就在杜志飞追击方恒之一行,追出去十几里地的时候,杜志飞认为在荆湖南路陷入苦战的萧言,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信州城外。
看着满目疮痍的信州城墙和堆积遍地的尸体,萧言的眉头当即拧成一字,嘴里呢喃一声:“糟了,想不到信州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让方将军牵制住整个江南西路的凤仪军,果真还是太过勉强了吗?”
对方恒之的愧疚,让萧言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掌心也渗出不少冷汗。
“全军听令,马上进入信州城,之后迅速展开搜寻,不管方恒之将军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留下一句的萧言猛夹马腹,让战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破碎的城门,将自己的部队远远落在后面。
萧言的心里暗自祈祷着:方将军啊方将军,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也该到了我给予报答的时候了,你可别随随便便就死掉了。
由于战事刚结束不久,城墙上压根没有几个凤仪军的人巡逻,收到命令留在城内的凤仪军士卒,大多都分散在城内各处,忙着收刮百姓。
这不,靠近城门的位置,一名嚣张跋扈的凤仪军军官,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老农一脚踹飞出去。
“军爷,使不得啊军爷!”
“军爷,我家里就这么一头老牛,全家种地就指望着他了,我家里活着的也就我一个孤寡老头,老牛要是没了我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