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老牛陪伴了我十几年了……哪有说杀就杀的道理。
军爷,我家里还藏着些棺材本,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的我的棺材本都交给你,只求你放我的牛一马。”
军官狠狠一脚将老农踩在脚下,还用鞋跟拧了几下。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打进城老子就是大爷,老子就算杀了你亲妈,你也得给老子跪在那里叫好。”
军官对着老农的脸上唾了一口后,当着老农的面砍断牛腿,打算带着牛腿随便找个地方生火,把牛腿烤焦再撒上点盐,那就是一顿美味佳肴。
而在那时,军官兀的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马蹄声,扭过头去看,脸上刚显露出疑惑,就被赶来的萧言一铁锏砸烂了脑袋。
萧言同情的看了一眼那老农,指着军官的尸体匆匆说了一句:“这家伙是个小军官,身上应该带着不少值钱玩意,把他尸体拖走后找个地方藏起来,够你花的了。”
说完,萧言便朝着城内深处继续杀去。
凤仪军虽然只留下两千人看守被攻陷的城池,但这两千人发起疯来,足够闹得整座城池鸡犬不宁。
那些游走在城内街道各处胡作非为的凤仪军士卒,见到萧言接连砍杀自己同伴后,当即便狂吼起来。
“突然冒出个找事的,还挺强,杀了我们不少弟兄!”
“大家一起上,把这闹事的家伙给宰喽!”
凤仪军士卒聚在一起,抓着武器胡乱的朝着林天劈砍过来,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士卒越来越多,转眼间将萧言所在的街道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凤仪军士卒眼看着自家人至少被萧言砍杀了上百号,一个个红着眼睛,非要把萧言杀了不可。
“大家一块冲,我看这找死的畜生还能支撑多长时间!他实力这么强,一定大有来头,把他人头取下来,好邀功领赏!”
那时,只听大片大片的甲叶碰撞声响起,一股脑涌入城内的云麾军士卒,践踏的大地都在颤抖。
凤仪军的注意力顿时从萧言身上转移到了云麾军身上,一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一支部队从自家背后杀过来。
“云麾军听令,将城内的凤仪军一个不留的杀光,他们都是些畜生,没招降的必要。”
直到萧言说出这句话,凤仪军士卒才猛然发觉,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多了不得的存在。
在云麾军的推进下,他们毫无还手的能力,被云麾军砍瓜切菜一样砍倒在地,由于他们一窝蜂围攻萧言,云麾军都不用搜寻各处大街小巷,轻易便将他们围住,纵然其中有人惊恐不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云麾军也会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接连斩首。
清理掉城内的凤仪军后,萧言第一时间从当地百姓嘴里问出了方恒之一行的下落,萧言留下一千多人留守城内后,火速领着剩下的部队朝着凤仪军离开的方向追去。
……
万分惊险的从乱军突围的方恒之好不容易与自己的残兵会合,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改变眼下的危局。
追上来的凤仪军士卒接连砍杀着方恒之的人,更是借着轻装上阵的速度,一举将方恒之的残兵败将包围。
方恒之的人本来就军心散尽,如今再次被围住,居然连反抗的勇气都没剩下,只是在凤仪军的砍杀下,朝着四处胡乱逃窜。
纵然方恒之有心突围,也再无回天之力。
按照如今的形势走下去,他的人要不投降,要不被全灭,而能不能投降,也得看对方大将军杜志飞的心情。
此时的杜志飞已经亲自杀入溃乱的雍人部队中,将周围乱窜的人割草一样砍着,杜志飞注意到被裹在人潮中的方恒之后双眼一亮,当即大笑着对方恒之开口:
“这不是方将军吗,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能这么快再碰面。我说方将军,你先前都从乱军之中跑出去了,不自己一个人跑路,怎么偏偏又混在这支残军中了?我看今天是阎王强逼着你上路啊。”
方恒之悲戚的看了一眼杜志飞所在的方向,喉咙嘶哑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管怎么看,今天自己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偏偏在这时候,一面首当其冲的萧字大旗出现在方恒之视野中,杜志飞部队后方也随之响起了鼎沸的人声。
“是凤仪军,他们正在和我们雍人的部队交手!”
“大家都好好看看这帮凤仪军成员,他们身上穿着甲胄的人很少,现在正是杀溃他们的好时机,一口气冲上去立战功喽!”
狂乱的云麾军人潮当即便涌向了凤仪军,凤仪军光顾着追击方恒之的人,哪里会料到自己后方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猝不及防之下当即吃了大亏,成片成片的人倒在血泊中,让整支凤仪军的阵型都乱了套。
杜志飞也错愕的看向了云麾军的方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模样。
“没道理啊,我前脚才拿下信州城,再往南就是我江南西路的地盘,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雍人部队呢?而且看将旗的旗号……”
杜志飞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对方是萧言?
但是这更离谱了,荆湖南路的部队兵力充足,又有充分的水路可以依托水战,魏王也派出了增援部队,萧言应该还在荆湖南路苦战、没空抽身才对。
难不成萧言把荆湖南路的部队全灭了?魏王派出去的增援部队也被全灭了?
杜志飞不管怎么想都只觉得荒唐,眼下形势焦灼,他也没时间想太多,连忙号令自己的部队投入和萧言一行的交战。
“重组阵型,改变进攻方向,不要再去理会方恒之的那点残兵败将,真正棘手的敌人在我们的背后!”
杜志飞不断发出命令,但收效甚微。
他的部队光是追击方恒之的人就消耗了不少气力,眼下他部队里就挑不出一个精力充足的人,为了行军更快些,他的部队大多数人都卸掉了甲胄,面对装备精良的云麾军,他们简直和把自己刺都拔了的刺猬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