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珣也不扯李持月的衣服了, 可她想挣脱手却不行,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李持月也不知道她那些话有什么效果,示弱似乎有点晚了。
“你真觉得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才想让你有孕?”季青珣按着她,还能在那块平坦上打圈。
“你白天带我回来, 就是为的这事吧,不过是被什么事牵绊住了, 半天过去了, 想出好点子了吗?”李持月微歪着头。
季青珣眸子翠碧得几乎转为了幽暗,“别的法子都太迂回了,”
李持月也冷下脸:“你拿我的清誉做赌?”
“我们要有孩子了,你不开心吗?”
“不该是现在,下去!”
季青珣没听到想听的话, 一动不动, 良久,他下颚微扬, 垂目看她的视线冰冷无情:“阿萝,这半日我想清楚了一件事。”
这人又要搞什么事?李持月盯着他, 等他说下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若是你真要嫁与他人, 又或另结新欢,我都愿意多容忍些。”
他蛇瞳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神情变化, “要是你还不愿的话,往后,我只做你的谋士,好不好?阿萝, 只要你开心,我愿意……退回原地。”
他说……要做回谋士?
李持月定定看着他, 季青珣说的是真的吗?
只要她点头,两个人就能重新回到公主和谋士的关系上?
可若他真有此意,现在这样子……李持月环顾了两人,衣衫皆去了,她还被压制着,这样的季青珣怎么可能甘心做回一个寻常的谋士、门客,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他舍得再跪下去?
可李持月还要嘴唇苍白,“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阿萝,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依你。”季青珣似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动摇,只是一瞬。
他屏住了呼吸,愈发要哄着她,把更多的真心话说出来,好解了自己这几月来的疑惑。无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季青珣想到会被她抛弃的可能,像被蛇绞紧了心脏。
李持月几乎想立刻说好,可手腕上暗暗收紧的力道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季青珣一定是在诈她!
要是真让他把话哄出来,情况就不好控制了。
她只能与心底的答案背道而驰,立刻掉转了话头,哭道:“那我这些年为你做的都算什么,季青珣,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退回原来?自小我就喜欢你,你要我退回哪个原来?”
说话间,两行泪落,打湿了发鬓。
那个会令季青珣束手无策的回答并没有出现,阿萝埋怨的话解救了他,似一记木槌敲打,只带来了酸麻的欣喜。
他再装不下去,松了手更将她抱紧,“是我想岔了,我不对,阿萝别哭,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的手,别哭了……”
李持月见他这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这人刚刚就是在试探她。
她暗自捏了一把汗,幸好方才留了气口,不然这话就挽回不了了。
“你心里有我,还舍得糟践我,当我这几年喂了狗了,”李持月下黑手疯狂捶打他,还有一拳往眼睛去,毫不怜惜那翡翠一样漂亮的眼。
但这个人就是纹丝不动,只想抱着她,扒不下来。
“季青珣,滚,我不要你了!”
“假的。”
这块狗皮膏药丝毫不知道自己惹人讨厌,但李持月说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他终于肯稍稍松手。
得了自由,李持月立刻翻身蜷缩着,不肯让季青珣挨一个手指:“我不想再见你了,滚出去,你滚!”
接连两句让他滚出去都没有入耳,季青珣吻去了公主的眼泪,仍旧低声地哄她。
边哄边把人掰过来,熟门熟道地又要再接再厉,那张脸分明清风酌雪,却不见半点愧色,坦然又轻易地服从了自己不可言说的念头。
李持月被折了腿,大怒:“你还不死心!”
他眉间如今已尽是暖意:“阿萝,想一想,若是咱们有一个孩子该多好啊。”
“那也不是现在!”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接下来几个月我要入朝,你就安心在府中养胎,什么人也不必见,什么事也无须担忧。”
他一想到阿萝大着肚子,怀中他的孩子,就抑制不住轻颤。
“不要,不要!出去!”李持月见他认真,跟见了鬼一样。
她扭过身,支起手肘要离去,季青珣一手就拖住了她,也不介意人背对着,扬着直接怼近,软涧带露,自发地就嘬在一块儿了。
气得李持月心脏都要炸了,她攥起的拳头发抖,自己怎么还没有杀了季青珣!
“大逆不道,滚出去跪着!”
“现在还不行,等这种播下了,你要命都成。”他是铁了心要来了。
李持月觉察到他已经把着,寻到软涧,点着脑袋要钻研开拓,她一路的鸡皮疙瘩炸起,“不……呃——”
寻对了路,炙杵直接干脆地就烫到了底,没留半点情面。
李持月脖颈如濒死的白鹤,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支撑不住,颓然倒在枕上。
季青珣一边抟着姝丽的公主,慢慢舒气,认真又郑重地享受。
他跪立着,欣赏自己那不成器的蠢件儿,在皑皑雪躯里往来不止,轻易就怼出了桃子般的色泽。
忽想起她曾在万国宴会之上的样子。
公主就站在万人之上,着金冠鞠衣受人跪拜,享万千光华聚于一身,如此遥不可及,那看尽的繁花,淡漠如霜的眼眸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么尊贵的公主,在宴散人去,见到他之后,眼中淡漠变作欢喜,会将金冠鞠衣乱丢开,只着白色单衣偎在他怀里,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开心。
公主从不高高在上,她只在在乎的人面前像个寻常的女孩,会哭会笑会撒娇。
也只有季青珣能把她的一切矫饰看破,像剥出一颗莲子,将她寸丝不带地拥入怀中。
只有他可以,把阿萝……抟成这样,只在他眼前这么……晃着。
瞧着人儿,瞧得他胸膛鼓噪,眼睛发红,火星子都要迸出来了。
再不想温吞下去,俯身疾风骤雨了起来,李持月气儿都不匀了,一个劲儿地要踹人又做不到。
“没办法,它果然长出来,就是要往公主那儿去,谁也阻止不了。”季青珣笑着,越发不收着力。
“季青珣,我恨你……”
“我不明白,嗯哈,三个月前……”季青珣愈加快慰,话也断断续续,“我要如何你都愿意,这玩意儿都走熟道儿了,阿萝,你说是不是……”
她一句话都不再想说了,闭上眼不再看季青珣。
“先前你这道儿都是任我走的,当时就是火星子都抟出来,你还是乖乖地抱着我,现在怎么一下都不肯了,是不是有了别的心头好了?”
季青珣的话一下打开了她的记忆。
那如回望只觉不堪回首的半个月,她无数次后悔自己怎么就晚了半个月。
要是重活之时两个人还没有睡在一块儿,如今她也不用受这些折磨了。
“不是……”她没说清不是什么,想躲开又被季青珣按住,“好好受着,啧,现在才对,咱们就该这么过日子,不准去想嫁什么节度使,你嫁不成的。”
“就是不嫁,现在也不能有孩子,季青珣,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李持月真是气到五脏六腑都在痛,又被他带着没法静卧。
“可我想看你有孕,这儿,得揣上我的种,才能让我安心一点,阿萝,答应了我好不好?”
接着季青珣便完全疯了。
李持月眼前震**越快,知他要到了,用力捶打着他:“不行……外边去,不准在里面……”
“没良心的。”他低头衔住她吻,恶人先告状。
未成她所愿,季青珣闭目仰起下颌,在内尽交付了去,魂儿飘在云端。
无富贵衣袍加身,李持月单薄的骨架猛颤了一下,似这天下所有呼声都如此微不足道的女人。
季青珣抱着她静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起来,拖出已变得亮润的炙杵,李持月被带得轻动。
接着一声腻响,才算分了泾渭。
那刚逞凶的炙杵不见消减,即使分开了,二人之间仍有漉漉一道勾连,尽头是白露潺潺的软涧,李持月埋在枕中无言。
“一回可不够,阿萝,起来些……”季青珣去抱她,结果蹭到脸,尽是冰凉的眼泪。
他心一沉,把人揽了起来,微弱的烛光照进来,李持月不让他看脸。
下颌被掐住,终究连这点反抗都做不到。
“为何要哭?”季青珣被她的眼泪堵得心沉甸甸的。
李持月根本不想哭,她现在心里只有恨。
此刻被季青珣看到眼泪,李持月只觉得恨意刻骨,她忽然发了疯一样,抬手打开他的手,什么也不顾了,捞了外侧的青瓷摆件,狠狠地砸到了他头上。
青瓷碎裂,带着她的怒火一块儿。
剧痛在头上炸开,即使是季青珣都不免晃了晃,又竭力保持清醒,定睛看向李持月。
他没生怒,因为没反应过来,阿萝哪里值当发这么大的火。
慢慢地,有血从季青珣额角流了下来,鲜红到几近墨色,划过修长眉尾,血流逐渐汹涌,铺满半张脸,狰狞又诡异。
可季青珣不理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要开口问她。
李持月奋力敲了一记后,眸中怒火未歇,她气得指着季青珣的手都在抖,“本宫是任你如此作践的?”
不必再问了,季青珣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裹在掌中,还在抖,泪痕映着烛光,乌发散乱的一张小脸可怜又倔强。
“本宫”二字一出口,他意识到了,李持月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女帝所出的嫡公主,志在帝位的女人,她不允许季青珣罔顾她的意愿,把她当成后宅圈养的女人,想睡就睡,兴之所至就敢要她生孩子。
看来阿萝想做皇帝的念头才他猜想的要坚定许多。
明明先前还在敦伦的二人,现在一个满头是血,若有所思,一个怒火中烧,明眸含恨。
比起质问她或是担心头上的伤,季青珣现在更担心的却是这一被的碎瓷会不会扎到她,“手没有伤到吧?”
李持月明明看到季青珣要质问她的眼神,接下来无非就是大闹一场,她才不怕,可他竟不问,反而带着一脑袋的血,问她有没有扎到手?
荒谬!
李持月挥开他的手。
检查了一圈无碍,季青珣将被子掀开,他头还滴着血,却小心地将李持月抱着起身走出去,把她安置在美人榻上。
李持月打完这一下,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说什么了,她任季青珣抱着,气狠了又嗅到血腥味,头一阵阵疼。
眼前更是发黑,烛火将屋中所有物件都拉出的影子,看在眼中好似重重鬼影,心中嫌弃季青珣的血,不肯靠着他。
季青珣一言不发,将她放下后就去穿好了衣裳,还言出必行了一回,真就衣袍一扫,在她面前跪下了。
可公主还瘫着,没有力气照顾自己。
她拢不住季青珣落入的那些,没一会儿,躺的地又糟了,该穿衣该沐浴的,可是这些都没有。
季青珣跪着,带着满脸的血就跪在面前,却不帮她,李持月更不想被人看见,她只能扯了被子掩住,枕臂冷声道:“本宫让你滚到外面去”
这副样子说出来的狠话半点威慑都没有,季青珣只道:“仆在公主面前受罚,才能让公主真的消气。”
二人僵持着,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
李持月索性往外喊:“秋祝,进来!”
秋祝其实在外面已经急死了,季郎君进去之后,没多久影子就往内室去了,知情耳朵更敏锐,在那些错乱的声音之后,接着就听到了清脆的瓷器砸碎的声音。
知情担心出了变故,他提刀就要冲进去,被秋祝拦住。
秋祝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担心知情这么冲进去会冒犯了公主,接着就是公主的一句怒斥,知情便知道动手的是公主,才顿住了脚步。
两人对视一眼,各有紧张。
听到公主喊自己进去,秋祝这才赶紧推门要去看看情况。
然而真进了屋子,她却什么都没看到,内室侧门的人影一晃,看起来要往汤池去,秋祝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可公主唤她,一定是有什么事。
她还是不敢耽搁,去了汤池,结果只看了一眼,又赶紧告罪退出去了。
“季青珣,”李持月枕在池边软枕上,眼睛都不睁,“你出去之后,无旨,不得入公主府。”
季青珣没有回答,李持月也不再去强调什么。
关陵
韦玉宁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季青珣的来信了,自己送去的那几封也已经石沉大海,为着这事,她眉间常笼着些哀愁。
将檀木梳放下,韦玉宁又去打开一旁的妆匣,里面是厚厚一叠书信,都是季青珣给她的回信,一封封都被她看过无数次,早就能背出来了。
可最后一封信,她只看了一次就不想再看了。
韦玉宁之前在信中暗示过,家中要给她择夫婿,不过是想季青珣有所表示,最好两个人先将亲事定下,即使知道他在那个持月公主身边,她也想要一个承诺。
可季青珣的回信却是让她自行婚娶,不必在意他。
韦玉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颗心都碎了。
他究竟是生气,还是真的不在意她了?
莫非他喜欢上了那个公主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
季青珣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他来日是要做皇帝的,一定不能容忍这段俯首帖耳,屈居忍下的日子,那个公主只会被他弃如敝屣。
她和季青珣才是那对儿真心相许、相互扶持的眷侣。
这前头的信里,他们分明已经互通心意,又有自小相识的情谊,季青珣怎么会不在意她的嫁娶呢。
难道是他们通信的事被公主知道了?
再怎么猜测,韦玉宁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一日日等着书信更是心焦。
丫鬟安桃走了进来,见韦玉宁又摩挲着那些信,叹了口气,开口道:“小姐,老爷请您出去坐坐。”
韦玉宁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更是抗拒。
她从窗户往外看去,就见到了又借故来府中的姚公子,韦府不大,韦琅从韦老爷正,那姚公子,正贼眉鼠眼地往这边屋子看来。
她赶紧退远窗户,不让姚公子看到。
韦老爷的打算韦玉宁也知道,季青珣如今在波诡云谲的明都之中,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但季青珣要是成功了,韦玉宁就能当上皇后,韦家就能重回明都,做那个离天半步的韦氏。
但若是失败了呢,她韦家总要有一条后路的。
这后路就是她的亲事。
韦玉宁在信中向季青珣暗示父母要为她安排亲事,其中也有韦老爷授意,他知道如今季青珣受制公主府,和韦玉宁也只能暗中订下亲事。
这边抓住了季青珣,韦老爷另一头又搭上在关陵有些声望的姚家,若是明都那边不成,季青珣身死,于韦家没有影响。
他们就会在关陵彻底扎根,不去做那华族大梦了。
韦老爷的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关陵的情况已经在尽在季青珣的掌控之中。
韦玉宁等到的回信不是韦家所想,季青珣如此没有诚意,韦老爷就愈发偏向姚公子,已经邀过来几次了。
可韦玉宁不乐意,这姚公子不但形容和季青珣相去甚远,毫无文采,甚至在第一次见,就摸了她的手。
如此纨绔,如何能比得上季青珣!
现在阿爹还让她出去见他!
韦玉宁猛然站起来,想要出去让那姓姚的别再来了,可手按在门上,又被安桃阻住:“小姐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有了姚家支持,咱们才能在这关陵立足,姚公子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可我不想嫁他!”韦玉宁捂着脸滑坐下来,“十一郎,他分明已经……他肯定是愿意的。”
安桃看得更明白:“小姐,就算季郎君愿意和您定下,老爷还是会让您见姚公子的,他们互不知晓,都是对韦家有好处的。”
安桃的话没错,韦玉宁呆坐了半晌,眼神空茫。
“小姐,擦一擦眼泪吧,老爷该等急了。”
韦老爷和姚公子在园中闲谈,说了许久的话,他暗自吩咐的女儿才姗姗来迟,令他甚为不满。
韦玉宁不看阿爹的眼神,盈盈施了一礼。
韦老爷道:“玉娘,你来得正好,这丫鬟煮的茶不够滋味,你向来尤擅此道,请你出来煮茶才是待客之道。”
“玉宁献丑了。”韦玉宁说罢,垂头坐在茶案旁,素手调羹。
姚公子在她出现之后,眼神就黏她身上了。
见韦玉宁视线只在茶叶香料之上,便痴痴说道:“要是有幸能喝到玉娘子煮的茶,姚仲此生无憾。”
说草包还真是草包,韦老爷都在这儿呢,他就能说出这种话,要是两人独处,他岂不是要更加失礼。
韦玉宁心中厌恶,冷冷地说了一句:“公子过誉了,玉娘不过摆个花架子罢了。”
韦老爷听到姚公子的话也有些不虞,但韦玉宁的不情愿也被他看在眼里了。
不过女儿的心意根本不重要,姚家就这么一个未娶妻的嫡子了,他不会轻易放手。
几人“相谈甚欢”,韦老爷还留了姚公子用饭,天快黑了,才将人送出了门。
回到厅中,韦玉宁直接砸了手中茶盏,“阿爹为什么不肯等!十一郎那封信根本就是假的,他不可能不在意女儿。”
韦老爷说得和安桃差不多,“他对你真心假意,都不妨碍阿爹为你多铺一条路。”
“为我铺路?可女儿根本不想见那姓姚的,何况是嫁给他!”
“如今明都什么消息都没有,阿爹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我们从前不过是韦家的偏房,侥幸逃过关陵来,终究是此地小户,你若嫁了姚家,才能让韦家重新振兴。”
“阿爹你甘心吗?女儿不知道你和十一郎做了什么交易,但郑嬷嬷都派去,怎能轻易毁诺?”
在韦玉宁心里,她已经是韦老爷许给季青珣了的,她是双方合作的纽带,现在又怎么轻易就背弃了季青珣。
她觉得一定是季青珣最后那封回信才让韦老爷有此下策,可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法给她回信解释的。
最后一封信转变太大,韦玉宁如何都不信那是他的本意。
“阿爹,他和女儿是有情的,一定有什么难处,没准他写信的时候被公主看到了,才不得不撒那个谎,公主又盯得紧,才没了音信。”韦玉宁越说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韦老爷却泼了她冷水:“无论什么难处,我韦家都没本事参与明都的争斗中,能做的不过是在季青珣登位之时垫他一脚罢了,在此之前的千难万险,都得他自己走,玉娘,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韦老爷自知他这韦家残室什么都做不了,他与虎谋皮,又不敢靠虎太近。
“可是阿爹……”
“够了!安桃,送小姐回房。”说罢大步离开。
安桃上前小心地劝:“小姐,回去休息吧。”韦玉宁一动不动,立在厅中望外头黑漆漆的夜色。
默立许久,她才说道:“安桃,我要去明都,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