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叹了口气，俯身将不太安分的人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你干什么？”

不安分的人开始挣扎，但是挣扎着挣扎着就放弃了。

徐阶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像是只小狗一样趴在他怀里，低低的念叨：“可是你身上有徐阶的味道哎。”

他的唇边也不由漫上了笑容。

刚把人放在**，就又起幺蛾子，卢月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热，要睡觉之类的，然后就在徐阶的面前，开始解起了腰带，眼瞅着外面的衣服都扒开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小衣，还有脖颈处大片细白的肌肤。

这要是再脱下去，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阶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在卢月即将把身上最后那一件衣服都要给脱光之际，他连忙一把拽起了被子，将人给包裹了进去。

做完了这些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他在床畔坐了会儿，一直等到**的人睡了过去，而他自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外面风雪敲打着窗柩，沙沙声扰人清梦，**的卢月不安的翻了个身随即又继续睡了过去。

屋内地龙烧的足，有些热，徐阶看着睡梦中的人，额上起了一层薄汗，连忙用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

这刚擦完，睡梦中的人越发不安分，竟然伸手想要将盖在身上的被子给扯下来。

吓的他连忙将被子死死捂住，过了好久，**的人这才又重新安静下来。

就这么一直守在床边，奇怪的是他自己好像一点瞌睡都没有一样，就那么一直静静看着**熟睡中的人。

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夜，徐阶守在屋内也一整夜。

天刚亮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一下，徐阶看一眼**的人还睡的正好，便悄悄起身，推门出去了。

来人是他昨日留在城郊外庄子里的侍卫，可是这会儿却出现在了这里。

那人冒着一路的风雪，脸上冻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在见到徐阶的那刻，脸上却满是紧张。

“殿下，不好了，宁玉乔自杀了。”

徐阶眉眼一跳，“人怎么样了？”

侍卫垂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人是在睡觉时在被子里用簪子划破手腕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没想到宁玉乔竟然最后选择了自杀，徐阶想到了昨日临走之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

徐阶有些内疚，他说好了要把宁玉乔当做妹妹一样，这一辈子会一直照顾她的，但是现在人却没了。

她变成如今这样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檐外的风雪已经止歇，徐阶看着院中一处空茫雪地陷入了一阵沉思，侍卫垂首站在那里等了许久，还想要等徐阶一个回复，然而等了许久却没见人再说话，不由有些疑惑的抬头去看。

那双一向严肃清冷的眼底，有着一绪化不开的愁，就像这茫茫无尽的白雪，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良久只听徐阶轻轻叹了口气，道：“派人呈报到陛下那里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都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在徐阶的心里。宁玉乔即便犯了错，但是后半辈子，他还是会派人好好看顾她的。可宁玉乔也给出了回应，她选择不要，不要这样活着。

枝头的积雪太过厚重，枝丫承受不住重量，吧嗒一声坠落下来，在洁白的雪地里砸出来一个坑洼。

天已经开始慢慢透亮，檐下已经有早起的宫人开始穿行。

驿馆的雪卢月一向不会让下人去清扫的，一来落雪堆积是个十分好看的场面，清扫过后，便没有下雪的样子了。二来这么冷的天，若是扫雪下人还得早起，这么冷的天气，冻得手都僵住了，实在是份折磨人的差事。

徐阶站在檐下等了没一会儿，屋里的卢月就醒来了，小词正打了洗脸水来给她洗漱，丫鬟进进出出忙了一阵儿。

等梳洗完之后，卢月透窗就看见了站在檐下的徐阶，不由有些惊讶。

“你干嘛呢？”

卢月推开紧闭的窗，一阵铺面而来的寒风，刺的她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徐阶闻声转头，两人目光对视，卢月这才看清楚了他眼下的青黑，更是心里诧异，这人竟然一夜没睡。

外面天气实在冷，就这么一会儿，徐阶就看见卢月的鼻尖已经被风吹的有些泛红，心底到底不忍，便只好转身进了屋，伸手就将她刚才打开的窗户给重新关上了。

屋里的人十分自觉的推了出去，等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是守了我一夜吗？”。

虽然自己醉酒后是什么样子，她本人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但是她还记得上次小词说她，直接将人脸当苹果给咬了，料想自己八成酒后样子一定很难看，也做出许多不合适的事情来。

此刻两人目光相对，卢月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说什么胡话。

不对，等等，她忽然想到自己清早醒来，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如果是徐阶守了自己一整晚，那么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不好意思，虽然他们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但是这么坦诚相见还是不太好意思。

卢月在脸红之前连忙伸手捂住了脸颊，防止徐阶发现自己的异状。

岂不知她这个动作更加的欲盖弥彰，徐阶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在想什么，有些好笑，伸手将她捂住面颊的手给拽了下来。

“别把自己给闷坏了。”

他的声音细致又温柔，卢月在那声音的蛊惑下，慢慢将手拿开，不出意外的见到了一张通红的面颊。

卢月被他目光的盯视一下，有些尴尬，想要换个地方，正准备走，手就被人给攥住了。

卢月回头看他，两人目光对视，徐阶面上的笑容温柔的像是初春的风，仿佛能化开她心潮浮波。

“很可爱。”

“什么？”

“我说你这样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