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有些招架不住他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拿目光瞪他。
徐阶直接无视,将人给一把拉入怀里,两人在温暖又安静的屋内拥抱,彼此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还有强劲有力的心跳。
“你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无论你是谁,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
徐阶额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卢月却听到这话心里突地一下。
她犹豫着开口道:“我昨夜醉酒,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徐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憋着笑,“说了好多呢,你指的是哪句?”
卢月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就是有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话?”
“那也可多了。”徐阶不忍再吓她,闷声笑出了声,“你啊,非要喊着热,还要在我面前脱衣服,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将你扔进了被子里,你指的是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吗?”
徐阶从她怀里出来,目光满含促狭的看着她。
卢月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绯红从面颊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又到了脖颈。
整个人现在就像是被煮熟了虾。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得空了再来看你。”
卢月却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我看你这一夜未睡的样子,只怕是身子要撑不住的。”
“怎么,你这是在心疼我?”
“谁要心疼你,我这是害怕还没怎么着,就要当寡妇了。”
徐阶瞪着她,“好啊,竟然胆敢诅咒你未来夫君。”
说着就要伸手去挠他,两人很快就笑闹成了一团,等恢复安静过后,卢月这才继续道:“宫里还有皇上和各位大臣呢,你不妨就先休息一日,反正今日天冷也下了雪,就当是偷闲一日。”
俗话说美人乡是英雄冢,徐阶被这么引诱,心里不动心是假的。
耐不住卢月在那里软磨硬泡,他只好点了头。
难得偷闲一日,该干点什么好呢,在他还没出来后,卢月已经给他安排好了。
她让小词去厨房先准备了早食,两人一起用完早食,就催促徐阶去**躺着睡一觉。
徐阶确实已经困了,但是却还舍不得与卢月的难得相处时光,最后愣是缠着卢月陪他一起躺着。
卢月被缠的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一起躺下。
帐幔放下来,两人并肩躺在光线暗淡的**,看着彼此,屋里头十分的安静。
就在这一片的安静中,徐阶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卢月见人睡着了,正准备起身呢,她这才刚起来,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可是一动身就发现腰上放着一只手,沉稳有力,她试着挪开,可是刚一挪开很快就又搭了上来,简直要命。
就这么尝试了几次,也害怕真的将人给吵醒了,便只好作罢。
可是睡不着啊,她就静静躺在那里,观察着近在迟尺的人。
他最近似乎有些累,人也憔悴了许多,连在睡梦里眉头也还是皱着的,像是有什么愁绪萦绕在心头,化不开一样。
卢月伸出手,细细的沿着他的眉峰描摹,顺带着也将他眉眼见的愁绪抚平,可是手却并没有再收回来,而是接着往下,一一划过他的鼻梁,唇畔。
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呢?
她正沉浸在欣赏美色里呢,就听到帐幔外面传来了小词低低的声音。
“公主?”
卢月将头从帐幔里面伸了出来,小词站在屏风外面十分有分寸的没有进来。
“公主?”她不确定的又叫了声。
“我在呢,有什么事你说。”她的声音轻轻的,是刻意压低的。
小词便也只好用很轻的声音道:“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清早发现了宁玉乔在庄子里自尽而亡了。”
这对于卢月来说却是个很意外的消息了,没想到这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小词见卢月没再说话,就悄悄退出了屋外。
随着嘎吱一声过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耳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卢月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这人一大清早的就站在檐下吹冷风,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这一下就失去了个劲敌,按着常理来说她应该十分高兴的,但是卢月并没有高兴,只是觉得有些唏嘘。
作为一个曾经死过一次的人,等再一次活过来,才真的明白人的生命是十分宝贵的,无论怎样都该好好活下去。
同为女子,她有些唏嘘,宁玉乔本也能好好过自己的一辈子,可偏偏看不清,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命只有一次,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这一次次之中,都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为了能得到徐阶的青睐,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一次又一次,可却还是没能从里面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多爱一个人,首先都应该先爱自己多一点。
人首先得找到自我,才能实现真我,男人可以没有,但命不能没有。
可惜宁玉乔没能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在这条路上迷失了方向,把自己弄的面目全非。
徐阶这一觉睡了很久,再醒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要不是看见躺在身边的卢月他快要忘记了自己是睡在了哪里。
卢月一直没睡,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徐阶觉得睡了一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他在被子里伸展了一下双手,露出个满足的笑。
“什么时辰了?”
挑开帐幔一看,外面天色还亮着。
“大约申时了。”
没想到他这一觉睡了有四个时辰。
“好了,睡醒了,就赶紧起来吧。”
卢月整个人被他那么搂着,保持一个姿势躺了足足四个时辰,这会身子都僵了,正想着要起身呢,结果刚伸手去撩开帐幔。
身子就被人从后面又给拉了回来,重新躺了下来。
“不行。”
这人怎么睡了一觉起来还耍起了赖皮,卢月简直无语。
“不行什么不行,这天再过几个时辰就该黑了,你难道还想在我这里继续赖下去。”
徐阶一向耍起了赖皮卢月只能甘拜下风,怎么拉都拉不起来,便也只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