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喝上几杯。”
徐阶一想到她上次醉酒后的模样,连人都分辨不清了,吓的连忙要阻止,“还是别了吧,你这酒力……”
“怎么?”卢月瞪他一眼。
徐阶都要出口的话连忙转了个弯,“你这不甚酒力,要是喝多了,明早就又该头疼了。”
“不怕,我这都是果酒,不醉人的。”
见她坚持,再加上徐阶也有些想喝几杯了。
卢月便吩咐小词将他们夏季的时候自己酿的杏子酒给拿了出来。
一打开封口,立马就有一股杏子的清香扑面而来,卢月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给自己满上了一大杯,入口果真清冽,入喉也没有寻常酒的辛辣刺激。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屋子里都是一股食物的香味。
卢月喜欢吃牛肉、青菜、土豆、红薯,但是十分的讨厌吃白嫩的豆腐,可是徐阶却十分喜欢吃豆腐,两人分工明确,吃的十分融洽。
吃到最后,锅里还剩下最后的一块牛肉,两人都看着那块牛肉,谁也没有动手。
一块牛肉该给谁吃的问题,使得室内陷入了寂静。
最后在卢月的目光下,她眼看着徐阶率先伸出筷子,夹起了锅里那块鲜香滑嫩的牛肉。
眼瞅着那最后的一块牛肉落入到了徐阶的碗中,肉没过了料汁,徐阶拿着筷子又滚了一圈,给没沾上料汁的那一面沾上料汁。
接下来他就可以尽情的享受那块牛肉的鲜滑了,卢月的心里涌上了一点点的失落,最后的一块牛肉他就不能让一让她吗?
但很快,她又有些鄙夷自己,不就是一块牛肉么,怎么就矫情上了。
她从边上的盘子里面夹了快青菜扔下去烫,青菜只需要在滚烫的汤汁里烫上那么一会儿就能吃了,她拿着筷子,静静等着。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见着徐阶将那块裹满了料汁的鲜嫩牛肉放在了她的碗里,看着她笑道:“快吃吧。”
卢月的心顿时就像是锅里翻滚的汤水一样,开心的只冒泡泡。
酒足饭饱,卢月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头扎进了**。
看着已经开始在**翻滚的人,徐阶开始觉得头疼了,刚刚一个不注意,就多喝了好几倍,本以为那果酒没什么劲儿,结果后劲却大的吓人,现在卢月人已经醉了。
丫鬟在收拾饭后残局,等将东西一一收拾好,人还没退出去呢,躺在**的卢月翻滚的更加厉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给翻了起来,站在床中央,指着屋里的一帮子人,大喝一声:“妖怪,哪里跑!”
丫鬟们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小词连忙冲进屏风来,想要照看她家公主,被徐阶给拦住了。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殿下,您一个人能行吗?”
徐阶看她一眼,小词连忙闭嘴,往屋外退,其余人跟着也退了个干净。
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隔着屏风,醉酒的人晕红着面颊,看着屋里绰约的人影一一退了个干净,有些着急了。
“别走,回来。”
这醉酒了之后,也忘记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了,就要往前冲,结果一脚就踏空了,眼看着接下来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徐阶连忙扑过去,将人给一把捞进了怀里,心道:“这小祖宗真是够折腾人的。”
就是呆在怀里,她也不老实,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人,“我刚刚是飞了吗?”
接着就伸出手一把捧住了徐阶的面颊,“你是仙人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带着清冽的杏子酒香。
捧着他面颊的手十分的不老实,使劲揉捏,“真软,像包子一样。”
徐阶生怕她像上回醉酒一样,把他的脸当做红苹果咬,想要避开,但是那双唇,却一点点挨近,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就一点都不想避开了。
反客为主,加深了那个吻,呼吸开始纠缠,连室内的空气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卢月起初还没怎么样,但是慢慢的就开始反抗了,想要将人往后面推。
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由得了她。
徐阶吻的不管不顾,像是已经失去自我,等他回过神来,却听到怀里的人呐在哭。
吓的他这才连忙停住了动作,两人一分开,怀里的人从小声啜泣变成了大哭,抱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我差点要被淹死了。”
徐阶好笑又好奇,被她一再的招惹折腾,偏偏还拿她没有办法,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
安慰声起了作用,怀里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又活过来了,不怕。”她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站在地面,脸上笑嘻嘻的。
徐阶只当她这是醉酒的梦话,没多想。
可是她却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谢齐安,你知道那河底里的水有多冷吗?”
徐阶犹如石化,站在原地,任凭她打骂。
“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生怕别人发现我不是真的公主。”
徐阶震惊之余,还不忘赶紧上前将她的嘴给捂住,这样的话被别人听了去,可是要出事情的。
但好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会来打扰他们,丫鬟们都回了自己屋,再加上外面风雪肆虐,根本不会有人能听到屋内的对话。
“怎么你还想杀我第二次?”卢月大力的拉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瞪着他,“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现在是公主,我还有徐阶,他……他可厉害了。”
徐阶在那一刻心里不是被欺骗和隐瞒之后的愤怒伤心,反而是慢慢从胸腔里升腾起一股温暖。
他便知道,这辈子是败在这个人身上了,无论她的身份是谁,她都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割舍抛弃的人。
这种感觉很好,即便是醉酒,即便是谁也不认识了,可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深深记着他,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