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止戈就像一头怒兽,像是随时都会打白安然一样。

白安然低声笑了一声,“是想打我?来吧,我的脸就在这里,对着我打吧。”

凌止戈并没有被她激怒,“我不是傻子,你过来来是护着冬岐的,我跟他两个人算互殴,你要把我送进去也就得把他送进去,但是我打了你,只要你不打我,你就能把我送进去拘留。”

“对,你想得不错。”

“我不打你的,你也别想激怒我,对于冬岐我只说一句话,的确我的父亲跟你们比或许差了点,但是跟你们这些人比,他们一辈子也别想站到我爸的高度。”

说着,凌止戈就走了。

周围没有摄像老师,想必都是被他撵走了。

选手们也都不敢上前,一个两个站在原地非常局促。

发生这种事,他们谁都不想的。

但是已经发生了,也就没有办法。

白安然也不管凌止戈,带着冬岐就要回别墅。

这时峥嵘才匆匆赶来,“我的妈呀,小白你怎么在这里?我一路赶过来,应该会遇到你才对啊。”

“阳台上跳下来的。”

“跳,跳下来?”

“不说这些,先回去吧,冬岐受伤了。”

“哦……哦!好的。”

峥嵘和白安然一起把冬岐带回了别墅里。

白安然找来了医疗险,帮冬岐简单处理了伤口,给他包扎上。

冬岐始终没说话。

峥嵘看看冬岐,又看看封淮,只觉得好笑。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像一座冰雕。

白安然给冬岐处理好伤口后,询问峥嵘,“这边有监控吗?”

“没有,不过都伤成这样了,报警验伤也没问题的。”

“不是验伤,我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个凌止戈……”白安然皱眉,“太危险了。”

“的确啊,明知道这个地方是直播,还敢做这种事。”

峥嵘叹气。

为了不扩大影响,他是让人把直播线路给掐了的。

现在正在播去学歌的舒寒白墨他们,他们这边和冬岐那边全都断了。

所以观众们现在只知道冬岐和凌止戈打起来了,不知道具体情况,男孩子嘛,打起来可大可小,他打算之后再做解释。

冬岐突然开口,“他说我的理想不值钱,我说他离了钱什么都不是,他就打我了。”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优雅的,低沉的。

让人无法想象到,这么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唱摇滚。

峥嵘叹气,“那家伙真是掉钱眼里了,我真是受不了他。”

“你跟他认识?”白安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他跟凌止戈有过恩怨。

“也不算是认识吧,在一个局上聊过两天而已。”

“局上?”

“嗯,反正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钱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他们家很有钱吗?”

“也不算特别有,主要是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我和封淮的话,鰙海早就该是他们家的天下了吧。”

白安然若有所思。

峥嵘用手肘拱了拱封淮,“你说句话啊,是不是这样。”

封淮,“算是。”

“所以啊,凌家对我们两个那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我们没动他蛋糕,我们做的是新兴产业,恨的是如果没有我们,他们早就鰙海首富了。”

各个地区的财富其实是有限的。

地皮是有限的,厂子是有限的,消费能力也是有限的。

所以既然出现了封淮和峥嵘,凌家还能占用的资源自然就变少了,只不过他们的生存空间并没有受到挤压。

白安然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倒不用怕他们?”

“当然,你在鰙海可以不用怕任何人,但是,说句实在话啊,得罪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为什么?”

“我们是无所谓啊,可是像冬岐白墨他们,毕竟不可能一辈子靠我们生活,就算是青渡,我能为他扫平所有障碍,可是到最后路还得是他自己走的。”

“也就是说,就算你们出手,也没有用?”

“可以这么理解,打个比方我想捧青渡的话,就得安排他去跟我关系好的公司,那么跟我关系不好的那些公司跟凌家关系好,肯定就不会收青渡,也不会用他了。”

白安然若有所思地点头。

峥嵘感慨,“所以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硬要打起来都会大伤元气,不过我这边还有封淮,我不怕的。”

“不需要。”冬岐突然开口,“我会在比赛上赢过他。”

“哎呀,小朋友,很多事情不是靠理想就可以的,你……”

“我说了不需要,我先回去了。”

冬岐突然就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峥嵘看着他的背影,稍微有些无语,“这孩子满脑子的理想信仰,都有些傻了我觉得。”

白安然,“他就这么回去,跟凌止戈再发生冲突就不好了,找个人换一换别墅吧。”

峥嵘点点头,“我去安排。”

峥嵘一走。

房间里只剩下封淮和白安然两个人。

白安然朝他看了一眼,封淮没说什么,端起茶杯。

她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怎么出去的。”

“二楼的阳台。”

“你看到啦?”

“猜到的。”

封淮沏茶。

白安然解释道:“我是为了尽快过去,所以才没有走楼梯,直接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了,我……”

封淮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在生气。”

白安然讪讪地点了下头。

“没有,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生气。”

“可你之前……”

“不一样,这次你事出有因。”

白安然松了口气。

封淮不生气了就好。

她就怕他生气。

“雾铭给了你方向?”

“嗯,给得很有用。”

“以后有需要,都可以联系庄盛,让他过来。”

白安然一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庄盛了?”

封淮,“雾铭不一样。”

白安然试探性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他来找你,就是因为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

白安然好奇了。

她身上能有什么雾铭想要的东西。

而且她觉得麻烦,是麻烦的庄盛而不是雾铭,可封淮好像会错意了,觉得她是怕麻烦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