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铭一直感觉。

自己今天应该到这来。

他一直以为,是他看了太多有关白安然的报告,觉得白安然是个厉害的道士,所以他想要见一见她。

但是他没想到,他来到这里,居然会听到这种话。

因为抓住了所以缘起,因为不抓所以缘灭。

命运是始终是命运,但命运也是自己的选择。

雾铭深吸一口气,“白安然小姐,今天是我受教了,谢谢你。”

“啊?”白安然有些茫然。

她也没说什么。

雾铭,“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白安然,“那,不客气。”

雾铭临走前,又给白安然把了把脉,确定她身体健康后离开了房间。

他一到客厅,庄盛立刻站了起来,“雾铭,这么快?”

雾铭点了点头,“庄盛哥,白安然没什么事,但是最好请一些人过来看着这个地方,特别是后续流程。”

庄盛皱眉,“是有人会搞破坏吗?”

“最怕的不是人会搞破坏,而是非人为的自然灾害。”

自然灾害四个字一出来,庄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打电话通知人过来。

雾铭在客厅坐下。

峥嵘立刻凑到他跟前,“好哥们,能不能给我算算命?”

雾铭笑着摇头,“不可以。”

“为啥?”

“你跟封淮我都算不了。”

“不是,你连小白都能算,为啥我俩算不了啊?”

雾铭意味深长地说:“我能算白小姐,是她的行为受天道约束,她再怎么样都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但是二位不一样。”

峥嵘顿时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俩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俩是啥?这个世界上的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雾铭说着,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有些人来自上面,有些人来自下面,有些人活在中间,我只能算出来活在中间的人。”

封淮指尖捏着一个茶杯,静静地喝着里面的茶水。

峥嵘被他的话搞得一愣一愣,嘟囔道:“我才不是来自什么天上地下,不然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雾铭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庄盛走了过来,“好了,该走了。”

雾铭站起身,“两位再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很快会再见?

峥嵘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真是的,总是藏着掖着,说点个话好像要他命一样。”

“高人都是如此。”

“也是,你也这样。”

“嗯?”

“咳……我没那个意思,要不要上去看看小白啊?”

封淮摇头,“她现在想要独处。”

峥嵘“啧”了一声,“真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了解又这么爱护的,真是让人羡慕。”

封淮没说话。

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天。

白安然去找了卯日星君,她的心情非常不好,情绪也很低落,他不想她一个人便陪着她,但是白安然说,她想要安静。

她想要一个人。

从那之后,封淮就清楚知道,她是一个需要自我空间的人。

峥嵘看封淮不搭理他,也就不自找没趣继续说话,在一旁玩手机游戏。

忽然。

别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峥嵘吓了一跳,“谁啊,吓我一跳!”

喘着粗气的选手,呼吸急促地说:“凌止戈和冬岐打起来了!”

听到“冬岐”二字,峥嵘立刻站了起来,“什么?”

虽然青渡才是他的人,但是封淮非常看好冬岐,峥嵘看得出来。

他好兄弟看好的人,那自然就是他的人。

所以。

他立刻上前,“在哪,带我去。”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

封淮似乎没要去的意思,这也正常,毕竟冬岐和白安然在他心目中,肯定是白安然更重要。

“那我走了,封淮。”

“嗯。”

峥嵘特别着急。

这个冬岐看起来不像是会打架的人,而且这人说了,是凌止戈和冬岐打起来了,而不是冬岐和凌止戈打起来了。

说明凌止戈是主动方。

一定是他先动的手,那冬岐……

怎么会出这种事!

……

白安然在房间里躺了一会。

她稍微消化了一下雾铭说的话,觉得身体有些僵了,缓缓站了起来,正打算出门,就看到不远处,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穿的衣服,她非常熟悉。

冬岐。

只有冬岐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据说是他打开行李箱,会有横着摆在那不同的十六件黑色卫衣,每一件都一模一样。

这是冬岐的特色。

白安然是在别墅的二楼,她直接打开阳台的门,一跨纵身而下,朝着两人方向跑去。

在缠斗的两人身边,围绕着不少选手,他们每个人都想劝但又不敢劝。

冬岐打得实在是太凶了。

他几乎要把他对面的人脸给挠破。

而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眼眶是乌青的,嘴角、手臂上都是伤痕。

白安然加快速度,来到两人身边,伸手将冬岐拉到自己身后。

对面那人还想打过来,被她一手接住了拳头。

“疯了?”白安然呵斥道,“为什么打架?说!”

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盯着冬岐。

冬岐也如同一只不服输的斗兽,死死望着那个人。

“他不说,你说,冬岐,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他侮辱我,我骂了回去。”

“谁先动的手?”

“他。”

白安然点了点头,安排他向后去,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选手:“你叫什么?”

那人冷笑一声,“我叫凌止戈,你对我应该不陌生。”

的确不陌生。

这个人的表现甚至能称得上是不错。

所以白安然对他有印象,“嗯,不陌生,你爸爸是赞助商之一吧。”

“哦?你还知道我爸爸?”

凌止戈看白安然的眼神谈不上多么友好,甚至非常具有进攻性。

他盯着她,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白安然并不介意他的注视,反而抬眸直逼他的眼神,“知道,一个在我面前,暗示过我想让我帮帮他儿子,最终被我拒绝,只能灰溜溜离开的赞助商。”

听到这话,凌止戈的面色立马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