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别在这儿乱说话，你先滚去干活！”
关良民还不知足，关渡实在听不下去先走了，老头愣是在他父母父母坟墓前叨叨了半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地里干活。
关渡埋头苦干把关良民甩出去几百米远，家里边儿总共就那点地，很快就收拾完了。
“孙子，学校真教了你不少东西，你看你现在变得多勤快！”
关渡淡淡的说道：“爷，我现在变得这么好，你能把咱家那只大公鸡杀了吗？”。
“行，我孙子想吃啥咱们就做啥！”
关良民真是说到多早回家就把大公鸡给宰了，关渡看着正在拔鸡毛的关良民，满意的点点头，这只鸡死了以后就能睡个好觉了。
“孙子你去菜园子给爷薅两根葱回来！”
中午实在是太热了，关渡光着膀子穿了一件大裤衩子，杨二正的走出去，他以为他这个样子很帅，其实跟个瘦狗似的，根本没有看头。
他撅着屁股在园子里边儿薅葱，刘小翠站在墙头另一侧喊道：“哥，今天回去这么早，吃饭没呢？”。
关渡也没抬头，漫不经心的说：“我爷爷正做呢！”。
“我们家中午炖的排骨，我婆婆让我给你送一盘！”
刘小翠话落，关渡猛的站起来，手上满是泥土，他用力的在裤子上蹭了蹭，随后去接菜。
“哥，你这衣服脏了，你如果不愿意洗的话，就扔过来我帮你洗！”
刘小翠倒是非常热情，关渡也不客气，轻轻点头。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手端着排骨，一手拎着刚薅出来的葱，头都不回的进屋了。
刘小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冲着婆婆说道：“妈，关渡是不是有点差劲？”。
胖婶儿正在给小孩儿洗尿布，抬头撇了一眼刘小翠，“说啥呢，关渡如果是傻子的话，怎么能考上大学？
而且人家昨天还把我救了，别在背后讲究人家，邻里邻居的住着，咱们娘俩以后还得倚仗着他们爷俩帮忙呢”。
胖婶儿倒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孤儿寡母的不好过，要跟邻居搞好关系，她一把年纪了说话肯定没有儿媳妇儿好使，于是总怂恿刘小翠去讨好关渡。
自从穿进这具身体里关渡都不愿意照镜子，我觉得这副面孔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越看越觉得土气。
酒足饭饱之后，关渡弄盆凉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起了眉头。
“爷，你说我长得丑吗？”
坐在门槛上抽着烟的关良民笑道：“你长得可不丑，你要长得丑，这世界上就没有长得丑的人了，你这个长相在咱们村绝对是顶尖人物！”。
关良民昧着良心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瞪着眼睛看着关渡。
要不是他有自知之明，他还真信了。
“长得一般也就算了，这身材还这么难看，爷……咱们家有牛肉吗？”
关渡心想着这张脸没办法整了，那就要从身材抓起，干瘪的身材虽然穿衣服好看，可他不喜欢，他喜欢强健的体魄，发达的肌肉。
“那东西可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起的，你要想吃的话，明天上街我给你买2斤！”
关良民几年也舍不得买一斤牛肉吃，对关渡真是有求必应了。
第二天一早爷俩上集溜达，关渡看到啥都想买，完全忽略了关良民经济问题。
两人上了一趟集，把关良民半年的生活费都花没了，关渡也看出来老人有点心疼了，于是说：“爷你放心，不出十天，我让你坐在炕上数钱”。
关良民看出孙子的确是比以前出息了，但并不相信他能在短时间之内赚来钱。
况且这还是在乡下，乡下人的钱不好赚，除非有过人的本事。
“行了，臭小子，别拿你爷寻开心了！”
关渡也没解释，回去之后在仓房找出来一块木板，用油漆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专治疑难杂症，药到病除，治不好退钱”。
牌子竖起来之后无人问津，关渡站在门口特别纳闷的说：“爷，这村里还有人了吗？”。
“有啊，就是少了点儿！”
“那怎么一个过来问的都没有呢？”
“村儿里边儿认字的人少，这么的，我去村委会跟村长商量一下用喇叭广播给你宣传！”
关良民拎了二斤散白酒慢悠悠的朝着特委会都去，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喇叭终于响了，不一会儿就上人了。
来的几乎都是老人，关渡弄了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坐在门口耐心的给第一位客人看病。
第一位客人今天78，是个老太太，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喘。
关渡瞧了瞧这位老人，他没想到第一个接手的病人居然是一个将死之人。
他除了会看病，还会算命，眼前这位老人阳寿已尽，最多活不过三天。
跟在老人身后的是一个50出头的中年男人，他长得不高，大腹便便，呲着一口大黄牙问道：“关渡，我娘到底什么病”。
“叔，你跟我过来！”
关渡把男人拉到角落里，在他耳旁小声的说：“我不是吓唬你，也没有恶意，这两天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男人听后愣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怒骂道：“你这臭小子在这胡说什么呢？我娘平时身体特别好，就是这两天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我带她去医院检查，都没检查出毛病来，到你这儿就直接判死刑了？”
关渡轻轻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你娘如果活过三天，你过来杀了我都行，行啦，你爱信不信，别浪费我时间”。
男人愣在原地几秒之后非常愤怒的带着老人走了，第二个病人看到这一幕就有点犹豫了。
他看着关渡问道：“小子，我听说你考的是农业大学，你怎么还当上医生了呢？”。
关渡没搭腔，把脉几秒钟之后说道：“你平时尿频，尿急，时间不长，肾有毛病，我给你开副药，保证让你七天之内恢复正常”。
男人听了之后两只眼睛都放光，尿频，尿急能不能治好无所谓，只要能把时间短治好，倾家**产都愿意。
关渡也没指望着在他们身上挣钱，按照市面上的收费标准收了诊费，一天下来挣个二百块钱。
关良民实现了在炕上数钱的梦想，都是1块，5块，10块的，数一会儿就数完了，虽然钱不多，但老头儿特别开心。
“孙子，照这么发展下去，爷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成首富了！”
关良民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关渡却不满意，他坐在外边儿一下午，累的半死就赚这么点钱，太对不起他的经历了。
他看着老头说：“爷，你想不想干票大的？”。
“你让爷干什么？”
“给我拿一万块钱，我到城里去进药，以后他们就不用去市里抓药了！”
关良民一听价格之后犹豫了，一万块得挣多长时间能挣回来，他抽了一袋烟，想明白了，富贵险中求，于是把柜子里的被褥全都倒腾出来了，在最底下掏出来一个崭新的存折。
存折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关良民说道：“这可是爷爷的棺材本，你要是赔了的话，那个爷爷死了，你就找个地随便给爷爷埋了得了！”
“放心吧，爷爷，不会赔的！”
关渡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询问密码之后拿着钱就去市里了，有些药材太难搞了，他走了好多个地方才找到货，深夜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到家之后，他也没闲着，跑到仓房做起了木匠活儿，自己订了个大柜子，把药材标签写好之后贴在柜子上。
忙活完天都亮了，他衣服都没换，躺在炕上睡了一会儿，关良民焦急的在门口站着，等着患者上门。
结果一整天都没人，关良民有点着急了，在吃晚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孙子，你确定你会给人看病吗？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关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爷，咱们村总共也没几个人，哪那么多病人啊！，等第一批得病的人好了，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
事实证明关渡说的是对的，根本就没用一个星期，第三天老张家的老太太就死了，关良民去参加的老太太的葬礼。
村里边儿总共没有几个人，关渡身为不多的年轻人之一，被叫去帮忙。
张太太的儿子，张大强看到关渡眼含泪水走过来，声音沙哑说道：“关渡，你真神了，那天的事儿，对不起”。
“叔，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你忙你的吧！”
关渡见惯了生死离别，站在一旁就好像一个观众似的，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老太太总共有七个子女，临死的时候只有张大强和四个女儿陪在身边，走的还算体面。
参加完葬礼，关良民蔫了，无精打采饭都吃不下去了。
关渡把饭端到炕上，无奈的说：“爷，你别多想，那你这身体条件，你至少还能活20年”。
“真的吗？”
“当然了，赶紧吃饭吧！”
关良民一下子心情就好了，掀开被子撑着身子坐起来，盘着腿，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吃着。
关渡被老头逗笑了，年纪大了都怕死，尤其是看到同龄人的死去，会收不到环境影响。
这时刘小翠拎着洗好的衣服推门走了进来，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
“家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