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的很轻巧。在大唐经商办企业,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呢,你的需要资金,也就是说有投入才有产出,事先,你得投资;二呢,你得有信息,也就是商业信息,市场行情分析的数据,还有啊,就是老百姓的需求;三呢,看起来不重要,其实很关键,那就是得有后台,有人在背后支持你。不然的话,很难摆平那些‘吃拿卡要’的纠缠。你不理吧,那你就别想把企业发展起来,最起码,做大做强的话,你就别想了。”
荷花听着,居然“咯咯”笑了起来。
“丫头,你笑我?”
她忙忙撒娇,伸手握住李绩的左手,按摩一会,“王爷,打死我,我也不会笑你。我的意思啊,你就是二叔的靠山和背景。在山东境地,谁不认识你,说白了,谁不认识你倒也无所谓,要是不知道您的名声,那就眼拙。二叔和朱府尹要想起来,就得借你一股劲。”
他把这双柔弱无骨的手把玩半晌,李绩沉思一会,猛然起身,此时,外面已是雪花纷飞了。
“也许你说的对。就看,二叔和朱府尹能不能悟道这一点。反正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的话,那我就给他们指条路,到我的山神庙种猪繁殖场去干临时工。二叔,不是喜欢摆弄母猪下崽吗。要不是,他听信婶娘的话,要不是他回家看母猪下崽,他也不会有如此下场。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正巧,管家李艾还被压在乞丐庄的天网下,猪场没人负责,就让二叔去顶一阵子。”
“那我把这话写出来,让人去送信。”
“你写,这送信的事,还是让奥丁去。别忘了,信上说好是两个人,让齐豫小姐安排一下,免得山神庙的管家邬倩倩不认账。”
荷花迟疑一下,“王爷,二叔去种猪场的事这么复杂?还需要给大太太说。”
“家有千口,主在一人。齐豫小姐是大太太,啥事都不能绕过她。当然了,那个邬倩倩负责山神庙那一块,种猪场的事,一直都是她具体张罗。李艾嘛,还得帮我处理一些江湖上的私事。忙不开的。”
李绩说着,荷花早已撸起藕断般的玉臂,小手持笔,铺开黄麻纸,手腕弹跳,一气呵成。
书信写好,李绩盖上靖王府印信,用油纸包封住。
荷花将密信封好,笑问,“王爷,如何召唤奥丁?”
李绩微微笑着,就从身上掏出一把特制的燧发枪。
“走,到院子里去。”
“砰!”
他走到小院子里,把枪就射,一道红色信号弹,直插云霄之上。
一刻钟后,一个黑影从院墙上着落院内,那人“扑通”一声下跪,低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奥丁啊,把这封信送到宋城睢阳县乞丐庄,亲自交给乞丐庄帮主齐豫小姐。”
“遵命!”奥丁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箓,用火烧了,随着一阵青烟缭绕,他瞬间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哎呀,王爷这变戏法真好看,我还发愁呢,这信如何送出去。我倒忘了,来时路上,也是这个斥候传递的信息。”
“他是我的信使。比常人要快得很。”
雪花飞舞,荷花大红色的披风上飘落着朵朵雪花。
刚刚洗过的长发,乌黑发亮,飘飘洒洒垂落在香肩上,阵阵发香扑鼻而来。
李绩凝视着雪景中的荷花,肤白、面红,一双明眸如夜空中的星辰闪耀,禁不住注目半晌。
荷花逮眼瞅见李绩盯着自己看,心中一**,笑道,“王爷,想家了?”
“你啊,也太精明了。本府的心思,你居然能看得透。”
“不不,王爷,我是随便说的,也许我让你想起来什么。”
“我还有什么需要挂牵的呢?如今二叔回家了,那就是我的大哥,还有长安学府里妹妹们。”
“等雪晴了,荷花陪你去走走、看看,散散心,也许见了,也就不牵挂了。”
看似闲情,其实可以看出来荷花是一个知性的姑娘,善解人意,待人温柔可亲。
李绩凝视着空中飞雪,笑道,“荷花小姐,你也是诗文弄墨之人,我问问你,如何用一句话,形容这漫天飞雪的情景啊。”
“王爷,奴婢怎敢班门弄斧。我那一点墨水,早已随着稀饭喝下肚子里去了。”
“哈哈。笑死我了。”李绩伸手揽住荷花的腰,疼爱道,“荷花啊,你以后,就不要‘奴婢’、‘奴婢’的不离口,我和林小姐也是高山流水式的知音,你是她的最爱,本府岂能轻慢你。再说了,如今远在梁州,又是天寒地冻之际,你我能在一起,这也是缘分。有缘之人,何必分出个贵贱高低来。”
荷花伏在他的怀里,一阵微风刮来,雪花迷住双目。
“王爷,我不敢多想。只要你不嫌弃,我荷花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人。况且,林小姐再三交代,让我服侍你,你的一切要求,都是对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有误判的时候。江湖凶险,人心难测。你跟着我,我将尽力呵护。至于侍候吗,靖王府有靖王府的规矩,大小管家好几十人,加上府兵,多的不说,数万人,总是有的。”
荷花紧紧搂住李绩左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呢喃道,“王爷,这里不只有我一个人吗,我不侍候你,还有谁啊?”
“呵呵。互相帮助好了。我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王爷就是平易近人。我是丫头,怎么与王爷平起平坐,举案齐眉呢?那样显得没有大小、没有规矩。”
“我说行,不行也行。我看谁敢另眼看你,让我知道了,看我不打烂他的头。”
荷花见李绩真的生气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王爷,我听你的不好吗。你可别动不动,就打烂人的头。再说了,这人只有一个头,打烂了,也就没了。”
“一个头?有大有小吧。”
荷花面色羞红,笑道,“王爷,你坏,谁说头有大小了。什么‘大头’、‘小头’的,你再说‘小头爸爸,大头儿子’,那就更邪乎了。”
李绩神情激**,一抬手,轻轻把她举起来,用力向上,高高的举过头顶,“荷花,你说的我的头是大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