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古人说得好,饿死不做贼。你倒好,肚子饿,不能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吗。为啥去偷人家的耕牛。耕牛可是人家的顶梁柱。你把人家的顶梁柱偷走了,你让人家怎么活。”
那汉子口吐血沫,心想,这县令不深入基层。最起码说话不接地气。
老子要是有点心吃,就不用去偷人家东西了。
他还想狡辩几句,忽然,堂上传来林珊红的喊声,“押下去,先关上十天再说。”
林珊红早早结案,褚遂良猛地一拍大腿,“好一个糊涂县令,你这是断的哪门子案子。老夫看你半天了,你就是个冒牌货。”
林珊红一看,这家伙肩膀很宽,浓眉大眼,靖王爷说了,遇到肩膀宽、地格方圆的面相人,要小心了,他可能就是个官员。
她端详褚遂良,一身紫袍,器宇轩昂的样子,有点官架子。
但是,他说她是假的,林珊红不愿意了。你娘的屁,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县令。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惹我。
自己明明是皇上任命的县令,还有圣旨在手,我哪能是假的。
你说我是假的,我还说你是冒牌的呢。
朗朗乾坤。还有人假冒伪劣,那还了得。
褚遂良先声夺人,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位女子拿下。”
包兴、张成和岳静一下子傻眼了。
褚遂良一不说明身份,二不说清缘由,上来就要将刚刚上任的林小姐拿下。
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些人没人见过褚遂良。
岳静一个健步,飞身上前护住林珊红,厉声质问,“这位老兄,你息怒。我是捕头岳静。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林县令是皇上特批的县令。”
“吆喝。继续演下去。你们就是一群骗子。是匪徒。是流氓地痞。我才是这里的主人,都给我滚出去!”
主薄包兴很老练,他心想,遇到这样的黑吃黑的事,你不能急躁。他看看褚遂良,笑道,“老头,你疯了吧。这位林小姐可是有身份的人。这年月,当官讲的是门第出身。他哥哥就是个县令。”
褚遂良懵懂难耐,这任命女县令,我中书令该知道吧。我不知道的是,这就有了圣旨。这里面,肯定有人假传圣旨,蛊惑人心。
看来,我得亮明身份了。
他往大堂里走了三步,大声道,“我叫褚遂良。我是这里的父母官。我奉命前来报到。你们都得听我的。”
“疯子。”
林珊红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这厮还尼玛真会给我装。东都的王公公今日凌晨才离开这里,你他妈的,你就来个无中生有之计。是不是看我哥不在了,就想夺权上位。你看你那一身官袍,一看就是偷来的。哪一位官员的袍服这般陈旧,上面还打着补丁。分明就是假的。好啊,你个孬龟孙,竟敢骗到姑奶奶我的头上了。”
林珊红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掏出燧发枪,对着褚遂良的脑袋,“妈**的,你给我跪下!见到本县,不老实下跪,你还给我装逼。”
“啪!”
她左手一甩,一巴掌打在褚遂良的脸上,五指印在他满是褶皱的脸上。
“我操你妈**!你敢打我。”
这个帝国辅政老臣再也耐不住火气,“嗖”的一声,飞起一脚,脚尖直逼林珊红的下腹部。
“下流。”林珊红骂了一句,急忙闪开这一脚。
褚遂良牙齿一咬,“老夫今日要替天行道,为帝国的稳定除害。你一个土匪,竟然抢占府衙。来人啊,拿下!”
这些衙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官员,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大伙纷纷呲牙咧嘴,骂声不断。
“娘的,林县令也够倒霉的,开门第一天,就遇到一个疯子闹事。”
“这老头看面相不像疯癫啊。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跟喝醉酒一样。”
“这家伙是喝酒了。看样子,喝酒误事。你看,他嘴头发青,就是酒精中毒了。”
“唉,当官的,哪能和老百姓一个样。老百姓喝多了,睡大街上,也不丢人。当官的就不同了,你是有身份的人啊。”
…
褚遂良见无人应答,他急忙寻找跟来的小厮褚新冠。
“新冠,新冠,把这个女子给我拿下。”
褚新冠知道褚遂良是真的刺史,他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指着林珊红,“跪下!”
岳静一看,笑了。
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傻小子,尼玛,竟敢那刀威胁县令。
“妈**尻的。这又是一个精神病犯人。”
岳静从墙上拿下一根九节鞭,“啪哧”一鞭子打在褚新冠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啊啊。”褚新冠发出鬼一样嚎叫声。
褚遂良刚要反抗,县尉张成,主薄包兴,一边一个,伸手按住他的手脚,连拉带拽,一把将褚遂良拖出大堂。
“捆起来。”
林珊红一声令下,捕头岳静,手拿麻绳、枷锁,直接将褚遂良捆在大门口的一颗古槐树上。
褚遂良哪能吸这口气,气得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你们放开我。”
林珊红手拿燧发枪,指着他的脑袋,“老东西,你我之间有一个是乱臣贼子。你叫,叫啊。看我敢不敢一枪打死你。”
“砰!”
枪把子砸在褚遂良的头上,不一会,他的前额上起了一个大包。
褚遂良哪里受过这种杂拗,急得满嘴脏话。也不问什么辅政大臣的体面了,也不顾对方是男是女了。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年龄,忘记了性别。
他一边挣扎,一边爆粗口。
把林珊红这个县令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甚至连村妇口里的骂人话,褚遂良竟能喊出来,譬如,“贱婊子、贱婢、下贱货、给人睡觉、偷汉子、贱婆子养的”等等,等等,君子不齿啊。
那边早有人报到林府。
管家林雪原一听小姐受人非难,他急忙点齐三百家丁,把二百条燧发枪从库房里提出来,带着屎尿、鸡血、狗血等污秽之物,直奔县衙而来。
褚遂良不问孬好直接大骂,林珊红羞红了脸,你想想看,别说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媳妇,就是久经床笫之欢的老将,也难以承受褚遂良的辱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