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见到林珊红,眼睛放光。那浮凸玲珑的身段,蜂腰蚁臀的炮架子,书生一辈子,也是难得一见。
不用多说,这个小子毫无定力,当时酥倒在台阶上,口吐白沫道,“妈耶,这女县令也太风流了。你看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勾人心脾嘞。我的娘,比我表妹俊多了。”
林珊红知道书生在夸她身材长得好,模样长得俊俏,心里当然喜不自胜。等书生马凤鸣镇静下来,她面色微红道,“马凤鸣,你表嫂告你非礼她,可有此事?”
马凤鸣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亮出自己的观点:“林县令,我喜欢我表妹。她说我翻墙头,我承认,可是,我没有碰她一根毫毛。”
“哦,没碰到,不等于你思想不是这样想的。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是脱裤子放屁,独响炮?她喜欢你嘛。”
马凤鸣低声应道,“那你问她。”
“扈三娘,你一个人不寂寞吗。我看啊,你表哥喜欢你,你们又是青梅竹马,干脆啊,在一起过日子算了。本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风流案子,断案没有经验。不过呢,我是女人。女人和女人的心都是相通的。马凤鸣人长得帅气,就是身子骨有点弱。结婚后,多弄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包你满意。”
“拿什么补?”
林珊红突然回忆起李绩曾经在新婚之夜说过的话,她沉思一会,面色羞红道,“吃什么补什么呗。比如,驴屌,牛鞭,鹿茸,狗炮,枸杞,当归,锁阳,杜仲…反正吗,放在一起杂烩,有营养就行了。吃不惯的,放点辣椒、胡椒、小茴香、八角、丁香、陈皮、黄芪、马尾草、狗尾巴草、蒲公英什么的,味道足,就好吃了。”
扈三娘被林珊红说得一愣一愣的。不住点头称“妙!”
林珊红如此断案,褚遂良在外面惊出一身冷汗。
玛德。
这个县令是冒牌货。事出蹊跷必有妖。这娘们,十有八九就是个**。她不按常理出牌。
哪有这样办案的,硬是去撮合当事人,捆绑在一起当夫妻。
老子做官读书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娘的,高手在基层。
断案的难点在基层,亮点也在基层。也就是说,要想出政绩,还是在基层干,最容易出成绩。
他又一想,不对啊。这坐堂断案该是他褚遂良,老子还未上任,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褚遂良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啊。我的任命书上明明写着,任同州刺史。难道这个冯翊城没有县令,县令一职也由我兼任。可是,太尉走时没交代啊。
没交代,就没交代。反正,我才是同州府的地方大员。我有权临机处置。
他眼睛盯着林珊红看了一会。老夫看看你这个女流,能如何办案?老夫从政几十年,可从来没听说过帝国出过女县令。逞能不行,女人当家,必定大差。
没等褚遂良明白过来,眼前的案子,居然发生逆转。扈三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名声不好听嘛。林珊红做媒,她就顺水推舟。
马凤鸣和扈三娘双双下跪,给林县令叩头。
林珊红倒也大方,每人包了十两银子,作为贺礼。
扈三娘喜得合不拢嘴,这来县衙告状,还意外收获十两银子。
玛德,这一纸诉状,值得。
岳静领着二人出了大堂,送出门外。
“下一个。”
林珊红一声吆喝,褚遂良肺都气炸了。他站在台阶下,喘着粗气。吹胡子瞪眼睛,玛德,干着急。
这不是演戏吧。
他耐住性子,心想,我倒看看,你这个冒牌县令还有什么能耐。
岳静从县衙的拘押室里,带来一个草莽汉子。个头很高,留着一小撮小胡子。鼻梁骨高挑,三颗虎牙,刺出嘴唇外。
那汉子刺毛撅腚,手背上,刺龙画虎。
一看就不是好人。
靖王爷说了,对待坏人,就要下手狠辣。这叫“杀一儆百”,也叫“杀鸡给猴看”。
林珊红琢磨一会,心一狠,喝道,“犯人跪下!”
那汉子双腿站得挺直,就是不跪。
岳静走到汉子的身后,“啪哧”一声,一脚踢在他的腿弯上,那汉子往前一扑,倒在地上。
林珊红走过来,三句话不问,对着汉子的嘴巴,左右开弓,抽打三十五下,直把那汉子的**嘴扇成猪头。
她还不过瘾,也就是说,没有达到靖王爷说得狠辣效果。她甩手就是一拳。
“哗啦啦!”
汉子的三颗假牙被当即打飞。玛德,原来这虎牙是假的。
第一颗假牙顺着门缝飞出去,撞在一个吃瓜小青年的眼睛上,恰巧,那青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嗒”的一声,眼镜片碎了一地。
第二颗假牙从房梁上饶了三圈,最后顺着门上槛飞出五十米远,撞击在大堂外的廊柱上,“啪叽”一声,正好击打在褚遂良的三块瓦帽子上。
褚遂良想笑,确实又笑不出来。他伸手一摸,娘的,假牙很锋利,把帽子划破一个小洞,假牙进入一堆棉花里。
人们好奇,三颗牙只落下两颗,那一颗牙呢?
等了半天,忽然,“哐当”一声,从空中掉落一颗牙齿,那牙齿一下子落在一个秃头张着的嘴巴里。
那**嘴来不及合上,假牙滑溜异常,也该合当有事,他来不及抿嘴不要紧,你笑,你就笑呗,可是,牙齿顺着喉管下滑,一下子掉入肚子里。
一股狗肉的味道,留在舌尖上。接着,就是一股旱烟叶味道。
这个人闻不惯烟味,转头扒着嗓子往外呕吐。
呕吐三截狗舌头,一截香肠,三条鸭肠子,五条手擀面,十条酸辣粉,还有一堆水粉皮和青州府大葱白。
众人无不掩口葫芦而笑。
几个流氓地痞,很放肆,“哈哈”大笑不要紧,还牵来自己宠物狗,把那人的呕吐物吃的干干净净的。
林珊红怒气未消,兰花指对着那汉子问道,“你为啥偷窃王富裕家的黄牛,而且还杀了吃肉。”
那汉子“支支吾吾”,满口是血道,“为的是生计。我不能眼看着家人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