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俏丽的脸迎着迷蒙的灯火，显得更加迷人。

她还是慢条斯理的述说着自己的见解，似乎决心很大，今晚，必须让李绩折服。

“古代世界是按照人的思想和逻辑安排得井然有序的世界。”

她用手指伸到水杯里蘸水，翻开一页图册。

“这里面涉及到几条边界问题。你比如，华与夷的边界、人与妖的边界、人与仙佛的边界、妖与仙佛的边界。在每一条边界的背后，都有井然的秩序存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还有存在即合理。”

李绩终于明白了萌宝的意思，她想打破这些边界的秩序，实现一次人与妖的和谐共处。

他想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人类一直在努力。这人与妖的和谐，至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磨合。

她不厌其烦地在一个深蓝色封面的本子上记录着，或抄着，或勾勾画画，整个晚上，不停一息地写着、画着。

累了，直起腰来站立一会。李绩总是在合适的时间，用恰当的撩人的方式去安慰一下。

他会趁机抚摸她的发梢，眉毛和耳垂，时常嘀咕道，“萌宝，你要是累了，就歇歇。夜很长，可别累坏了身子。”

萌宝把头靠在李绩的肩头，似乎在撒娇，声若蚊蝇，有时“哼哧哼哧”的喘着香气。

“我的爱好与一般女孩子不一样。从小就是这样。有的女孩子喜欢绣花，我就喜欢弄草。有的喜欢做梦，我就喜欢写小说。”

“你想当作家？”

“写着玩的。纯属爱好。”萌宝伸手翻开李绩的衣领，伸头嗅嗅那里的气息。嗔道，“我真的想玩妖。那些小妖精，可喜欢人了。能让妖精为我服务，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她说着，抬头吻住他的唇。

一股湿热滑腻质感，开始动摇着李绩的心境。

“你想奴役那些异类。”

“对对，玩人没意思。玩妖才是新花样。”

李绩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萌宝还是个女孩子嘛。

大唐，也太他妈张杨了。玩物丧志，玩人丧德，这喜欢玩妖的女子，那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萌宝的样子已经完全蜕变。

已经不再是开始那个单家的女主。

不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悍妇。普通人，一日有三变，是说一个人的情绪波动。

而这个小萌宝，施展异形术，由少妇变少女。

是啊。

现在的萌宝，完全是另外一个懵懂的娇娃。

一个闪念划过脑际，他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用力一压，贴住异峰突起的高耸处。

“哦，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萌宝低吟一声，把头尽量仰起来，黑曜石般的明眸看着大理石般雕刻的脸。

“你能始终这样抱着我吗。好舒服唉。”

“只要你愿意。”

“咳咳！主人，我来送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蛋老人提着汤罐站在书架的另一侧。野兽一般的眼神透过书架的缝隙，凶神一般地盯着里面的两个人。

听见滑蛋的咳嗽声，李绩放下萌宝的腰身。萌宝面色炽热，低声回道，“下次进来先打声招呼，看把贵人吓得，手心都凉了。”

她使劲捂住李绩的右手掌，然后往自己的身后拉。

滑蛋就像做错了事，哈腰道，“主人，我知道了。我给你们送热水来了。”

萌宝冷冷道，“放下吧，把布幔拉上，好像降温了。”

“我知道，外面天色灰暗，像是在温雪。”

滑蛋老人慢慢放稳汤罐，偷偷看了一眼李绩，转身向门外走去。

萌宝又是一阵苦读。

李绩没有去打扰她，他知道，这个训妖之策她已经酝酿多时了，而且如今还在继续筹划之中。

训妖的前提，当然是制定方案。而实施的过程中，当然需要那些身怀绝技的术士、相师和道士一同参与，即使不参与，她也要问计与他们，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和路径。

萌宝的内心，从见到李绩第一时间起，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做同盟之人。

滑蛋老眼熏花，加上王宝钗自幼姿色绝代，身边不乏逐浪之人。

李绩服下三枚凝神丹，身体发生脱胎换骨般变化。从外貌上看，正值青春少年，刚好与萌宝相当匹配。

他弯腰低眉，悄悄地退到门口的耳房内，将猪油火烧放在炉火上烘烤，又切上一大碗白斩鸡，端来锡壶，把酒温上。

滑蛋一个人坐在土炕上喝酒，门外突然刮起北风，瞬间，鹅毛大雪漫天而下。

“终于下雪了。”

老人喝了一口酒，嘀咕一声。

按季节，正值深秋，中秋月圆尚未到来，新安县谷水河畔突降大雪，实属异常。

那雪越下越大。

李绩和萌宝看书看得入迷，不知道外面气温陡降，一股寒气袭来，越发不能持久。

“王爷，这古堡为啥如此酷寒。”

萌宝身着纱裙，哪里能经得住风寒突袭，半个时辰过后，高烧迭起。

李绩把身上的道袍脱下，给萌宝披上，自己飞身上楼。

来到二楼，他推开二楼的窗户，外面灰蒙蒙的，鹅毛大雪形成一道幕帘，道路已经看不见路标，此时回到单府，已不可能。

他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顶楼，竟然是一处空旷的平台书房。

书房后侧，隐蔽着一间暗房，李绩扬手一推，暗门自动开启来。

进入暗房，里面是废弃杂物，尘埃满地，他环顾四周，竟然有壁炉、书桌和四节书柜。

又是书房。

李绩匆匆找来朽木放入壁炉里，用火烛生火，不一会，房间里暖和起来。

等他把王宝钗从一层抱上顶楼的时候，房间里已是春意盎然。

房间里还有一间储物间，里面储藏着大白菜、萝卜、紫茄子和豆角，还有冻猪肉、羊肉等食材。

想必滑蛋是个细心人。

过冬的食材，早已备好。

储物间还有上等的烧酒、米酒，只是年代久远，不知道有没有酒味。

“王爷，开一坛酒尝尝吧。”

王宝钗睁开眼，闻到一股酒香。李绩把酒壶放在汤罐里加热。

找来两只黑碗，他和萌宝一人一碗，开始喝酒。

半个时辰后，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声音嘈杂。

李绩推开房门，站在顶楼上往下望去，大吃一惊，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意想不到，这是真实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