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楠弯着腰,见到紫萝,两只脚忽然变得笨重起来,半日移动不了半步。

“张公子,您靠近一些说话。”紫幻在一旁嗤嗤发笑,她指着紫萝身边的一把空椅子,笑道:“就坐在姑娘的身旁,也好聊天。”

“坐吧!给张公子上茶。”

紫萝说着,一伸手按住张公子的左手,咪咪一笑:“您的胆子大不大?”

张思楠诧异一下,忽然读懂花魁的意思,左手一抬:“见笑了。”

余红送走韦挺,回到第一审讯室。忽然,韦挺走进来:“宇都尉,外面有个姑娘要见您。”

“韦侍郎,让她进来。”

程楚然跟在韦挺的身后,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余红,微微一笑:“余都尉,靖王爷让我来找您。”

余红一惊,这不是早上找过李绩的那个女子吗。

“找我?您见过靖王爷了……”余红诧异道:“您弟弟的事,靖王爷有安排。找我是何意啊。”

“他让我给您一样东西。”程楚然说着,掏出令牌。

余红翻开令牌的背面,一行小字浮现在眼前:“即刻放了程处亮。”

“说放人就放人。你的本事好大啊。”

“余都尉,这是王爷的手谕。王爷说了,让我来找你,还是请你马上放人。”

放?还是不放。

余红心里郁闷。你这么大魅力,一大早见靖王爷一面,卧槽,这事就办妥了。还能拿到王爷的令牌。我靠,有面子。

“程小姐,您跟我走!”

长安县县衙的后侧,有一排低矮的建筑,余红带着程楚然,来到第三间牢房。

“邱丹,把牢门打开。”

狱卒邱丹手里提着一个大铁盘,铁盘上扣着几十把钥匙。他打开牢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53号!53号!”

邱丹大声喊道。

“报告长官!53号到!”

一个瘦弱的少年,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程处亮,您自由了。”余红的话音一落,程处亮看见程楚然站在门外。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余都尉。小亮,给余都尉磕头。”

程处亮刚要下跪,余红一把拉住:“要谢,就好好谢谢靖王爷。他作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也就是说,他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做赌注。你回去,好好反思。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交友要慎。不要**那些狐朋狗友。”

“谢谢余都尉。”

程楚然和程处亮慢慢走出县衙大门。上了一辆马车,直奔程府而去。

杜荷走进第三审讯室,抬头看见夏德仁坐在堂案后面的椅子上,他猛地一抬脚,踢在门板上,“让靖王爷来见我。其他人,老子不见。”

夏德仁一下子愣住了。

“好家伙,我说好家伙。审理这么多犯人,也没有哪个犯人挑选法官的。”

“54号,你现在还装什么大尾巴驴。靖王爷日理万机,你一个驸马都尉,还想要他亲自来过问。有点过分了。明确给你说吧,你的罪行铁证如山,今天,不过是走走程序。你认罪伏法,行刑人员手脚麻利一些,你也少受一点罪。如果抗拒认罪,结果是一样的。不过,这长安县衙的刑具,你可要见识见识了。”

夏德仁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遍,杜荷猛地一跺脚,“给你们说吧,靖王爷不到场,老子就是不认罪。什么狗屁刑具,你敢用在我驸马都尉身上。”

“吆喝,你今天是犯病了不成。来人,大刑伺候。”

夏德仁一声呵斥,徐照从墙上顺手拿下一把剔骨刀。

他一使眼色,两个狱卒上去就要按倒杜荷。

说时迟、那时快,杜荷一个扫腿,脚镣啪哧一声,打在徐照的小腿上,徐照往地上一躺,亲娘妈娘乱叫。

身边的一个狱卒伸手想扶起他,徐照刚要站起来,杜荷一个恶狗偷心,猛地挣脱枷锁,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徐照二次扑倒,他从门边顺手抄起一根铁棍,凌空抡起,对着杜荷的后腰,啪嗒一声砸下去。

“咯嘣!”

杜荷摇晃几下,扑通一声摔倒在水泥地上。

狱卒们趁机上前,抡起大板,一顿猛打。

杜荷牙关一咬,四肢用力,“轰!”枷锁和脚镣咯吧咯吧几声脆响,纷纷脱落。

“去您奶奶奶的熊!”他一手一个,提起狱卒往门外一扔,扔出十米开外。

“拿住他!”夏德仁急忙大喝。

“拿住我?小子们,你们都上来。仗势欺人嘛。老子是皇亲国戚,瞎眼东西。一点情面也不讲。”杜荷哈哈大笑,一掌将堂案的半个角拍碎,“谁敢拦我?”

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一脚踏出门槛,一个黑影堵在门前。他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忙道:“靖王爷,我等您多时了。”

“杜荷,你睁开眼看看。这是闹事的地方吗。”李绩往夏德仁看了一眼,命令道:“把杜荷重新收监,押到水牢里去。玛德,造反有理不成。”

夏德仁带着四五个狱卒,重新给杜荷套上枷锁,戴上脚镣。“死走!”

杜荷满脸赔笑:“靖王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想试试这几个狱卒的武功,不料想,这么不禁打。”

好家伙。李绩直呼好家伙。还尼玛开玩笑,你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李绩,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带进水牢,好好反省反省。”李绩用手猛一推,杜荷双脚突发绵软无力之症,他几乎抬不起脚。

两个狱卒一架,就像拖着一条面袋子,直接拖进水牢。

“我不要在这里。这里气味难闻。”杜荷一进水牢,就感到一股压抑。

李绩看着死狗一样的杜荷,笑笑:“驸马都尉,你不是逞能好强吗。不是要见我吗。夏副官奉命从事,你却不买账。”

他弯腰一抓,轻轻提起杜荷,往一张铁**一放。

“扒掉他的衣服!”

李绩话音一落,徐照和独眼龙上去猛地一拽,活脱脱,将杜荷的裤子扯下来。

“你是没受过罪。长这么大,也没过过苦日子。喝着蜜水长大的。”

李绩往一张楠木椅子上一坐,身子往后一仰:“夏副官,下午的事还很多,你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夏德仁微微一笑,对着徐照吩咐道:“刚才你的小腿不是被驸马都尉打了一下吗。现在就把时间交给您了。靖王爷晚上还要抄捡侯府。利索一点。”

徐照一瘸一拐走过来,和三四个狱卒将铜炉移到铁床底下,用铁钩一拨弄焦炭,炉火顿时蹿有一尺高。炉火舔舐着铁板,铁板慢慢加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