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呆瓜一样的男人,都会不由来气。何况,她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
程楚然彻底崩溃了。
您居然无视我的存在,你让人家脱去衣服,姑奶奶听从了您的安排,你却耍我玩。
臭流氓,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你这不是短不短的问题,你是心理有问题。
姑娘的腰带,皇上的冕。这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你倒好,视同儿戏。
她一脸怒气。心里反复念叨,一股无名火,即将窜出来。
李绩低头喝着铁观音,看也不看她一眼。听到她的话,二郎腿翘起来,左脚趾头摇晃几下。猛地将杯子放下,勃然而起。
腹诽道,还没有哪位姑娘,敢这样贬低他。他离开椅子,一步窜到程楚然的面前,瞬间露出男人的狠劲。
“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她羞红的面颊,伸手掐住她的腮帮子:“您刚才说什么。你就那么下贱。急着受一个男人的摆布。”
程楚然看见他的眼里冒出一股股邪气,吓得丰腴的身子颤抖一下:“靖王爷,您,您,别发火。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要不,我躺倒大**去吧。”
“别动!让老子好好看看。”
李绩围着程楚然前后看了一圈,一只手按住她的锁骨处:“你说我不行!那我现在就表演给您看看。”
程楚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双手低垂,双脚慢慢向两边分开。
“呼!”
一股热气哈在她的脖颈上,她害羞的再次闭上眼睛,等着一双男人大手游走。
时间一秒一秒飞驰而过,对于她来说,就像等了好几个时辰。正在焦灼之际,灼热的气浪慢慢远离。
此时,李绩忽然下蹲,双手轻轻提起滑落地上的丝绸钗裙。
从背后,给她系上腰带。
“看着我。”
他将她脖颈上边的一条丝带系好,慢慢搬动她的背部,让她正面对着她:“程小姐,让你受惊了。我也是试探一下您的诚信度。我明确地告诉你,您不是不美。本府,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交给您一项重要的任务。”
程楚然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任务?”
“我的一个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如今少了一条臂膀。我作为他的兄长,老上级,我一直愧对与他。不瞒你,我也看过扬州美女,不过,家庭背景都不如您。我说的任务,就是让您嫁给他。”
没等程楚然回话。
李绩从身上掏出一个金鱼形令牌,交给她:“带上令牌去长安县衙,面见余红都尉。令牌上有我的口谕。”
程楚然面色忽然变暖。腹语道,吓死我了。原来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面试。靖王爷虽然假戏真做,但到了关键时候,还能忍得住。君子也。
她羞赧的微微一笑:“靖王爷,我误会您了。您也太会演戏,弄得人家差一点崩溃。余生是个英雄,如果他看得上我,我愿意陪他走完一生一世。我听您的安排。”
她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李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暗叹:“这么一个尤物,脱光衣服的时候,自己如何忍得住的。但愿,她能对余生好。”
他喝了一口茶水,忽然又一想,此生不后悔,朋友妻,不可欺,既然是为自己的弟兄物色对象,那就没啥后悔的事。
他缓缓落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必定为自己的弟兄选了一位绝色佳人。
程楚然走后,李绩让门旁站立的女侍继续倒水。
一位琵琶女坐在走廊上,慢慢弹奏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三五个身穿短裙的侍女,斜倚在水榭楼台的一侧,听着教坊司的暗房里不断飞出的阵阵嬉笑声和宦官家眷的洗衣声。
程楚然竟然挑选了这个地方,幽静、淡雅的环境,确实是友人私会的绝佳圣地。
等水杯里的茶色暗淡下来,李绩起身。
忽然门外一声轻唤:“客官!您去哪?”
李绩一看,教坊司头牌花魁紫萝走了进来。
“哦,紫罗姑娘,我茶也喝了,客也见了,事办完了,也该回去啦!”
“回去?来教坊司就这样匆匆走了?你知道吗,隔壁的房间里,有多少富家子弟在等着。”紫萝坐到茶案上,雪白**从裙子开衩处露出。修长且细滑。
李绩咽下一口吐液,笑道:“紫萝姑娘,那么就更不能耽误您的时间了。”
“公子,程小姐的银子已经付过了,你不玩,白不玩。话说好的,你不玩,银子也不退。”
紫萝的眼里充满期待。李绩暗想:程楚然果然有心机,为了救她弟弟,设计了双保险。
第一道情关,她自己亲自上阵。定力不牢的人,很难克服人性的弱点。尤其是对她这样姿色和才华兼备的姑娘。
第二道关口,顺乎自然,这里是教坊司,是官方娱乐场所,如果您对友人碍于情面,不敢下手,那就享受一下头牌花魁的温情。
在一般人看来,这样做是自然而然的事,到了李绩的手上,就是不自然。
穿越隋唐,想混出个人样来,靠的是计谋。
你的做法,让一般人以常规思维思考问题,捉摸不透,这就是“反常法则”。反过来,思考问题,往往能抢占先机,赢得战局。
李绩看了一眼身材火爆的紫萝,猛地放下水杯:“银子是给您的小费。下次,我再来。”
他说完,扬长而去。
“这个公子,唉!男人的悲哀。那个不行了,今后的日子,也就茶饭无味。”
紫萝的思维,跟程楚然最初的思维如出一辙,这是惯性思维的局限。她令女婢收拾好茶案,看着远去的李绩,心里疑惑:“看外表很强势,怎么是个缩头龟。真他奶奶的让我白高兴。”
“紫幻,叫张家的少爷进来,就说我请他喝茶。”
她柳眉紧蹙,忽然对着门外喊道。
门外的一个女婢应声向隔壁的茶室走去。
不一会,女婢领着一位身材肥胖的公子进来。
紫萝端坐在大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眼睛看也不看:“张公子,让您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