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最好别问。问了，也白搭。”李绩刚说话，同来的紫衣宫女伶牙俐齿道，“靖王爷，酒喝够吗？要是没喝够，到了内苑，小女找个时间陪你喝。宫里有事请您，你就跟着走吧。”
“吆吆吆——好家伙。”
李绩看见宫女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话来，句句见血。说话不紧不慢，落落大方，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闲散人员。
“好好，既然是皇宫里有请，这请我的人，不是皇上，也是个亲王。好好，我去！你可说好了，今天是招待韦侍郎，韦侍郎屈量，可要不怪我。”
小宫女抬眼看见韦挺醉眼朦胧，月朦胧，鸟朦胧，连人都不认了，腹诽道，还说屈量，是超常发挥了。你看那熊眼喝得，眼珠子都红了。
“靖王爷，不是韦侍郎屈量，是您没喝足吧。说好了，顺顺当当跟着我们走，我就在内苑找个僻静的地方，管你够。不就是一点辣水嘛，谁还怵您不成。”
好家伙。我说好家伙。
小小年纪，豆蔻梢头二月初，嫩芽一枚，卧槽！口气不小。
“靖王爷，我陪夏副官喝几杯就走。”韦挺见小宫女不好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李绩。
李绩伸手按住韦挺，态度坚定说道，“不急，你稳住，我去去就来。”
韦挺整个人已经陷入李绩设计的温柔乡之中，有美人伴舞，有美酒解忧，有金钱馈赠，有宝物把玩，在右领军卫的军部，要啥有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不由得吟诵一句诗句。
“靖王爷，您快去快回。在下与夏副官等您。”
“那好，你们慢慢喝。”
李绩说完，就跟着毕德海和那个小宫女起身而行。
出了军部大门，三人坐上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铃声叮当响，一阵春风吹过，响声更加悦耳动听。
“毕公公，这小丫头是谁的房间里的？”
毕德海看着酒气熏人的李绩，叹声道，“靖王爷，这姑娘生得水灵灵的，花蕊一枚，花未全开月半圆，这么好看的小主，你说能在谁的房间？且，掖庭宫的人谁能支配？”
小宫女听见李绩和毕德海对话，捂着鼻子，面色明显带着怒气。
“说谁小丫头呢！我都十二了。”小宫女身子向上一挺，尖尖峰峦凸起，略显几分成熟与性感。
“算我口误。”李绩见小宫女不是饶人茬，只好退让一步。
“靖王爷，军营里准许喝酒吗？你这是带头违规。皇上在宫廷里早就说过，军中不要饮酒，你倒好，喝得脸红脖粗的，您看看像话吗。”
李绩一时语塞。
小宫女细长柳眉下，一双黑曜石般眼睛盯着他看，毫无惧色……
然而，李绩看着花骨朵一般的小宫女，并不恼。
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一个宫女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此人身份自然不同于一般宫女。
“小姑娘，你的主人和我是好朋友，你可不要太随意。将在外，我也是身不由己。魏王府来人，您说我要不要招待一下。招待他，难道只是吃点饭菜了事。出门不喝酒，不如在家吃红薯。毕公公，你说是不是？”
毕德海笑笑，用拂尘推了一把小宫女，“姑娘，军部的事，咱们管不了。这些大兵，个个是英雄。平日里保家卫国，够辛苦的。等靖王爷到了咱的一亩三分地，咱再好好摆弄他。”
“笑话。摆弄我。”李绩酒意渐浓，不觉睡去。
马车在御道上飞驰，不一时进了皇城。马不停蹄，直接穿越朱雀大街，从承天门进入内宫。
……
太极宫立政殿。
长孙皇后昏死后，众人几乎哭干了眼泪。此时，突然有了声息。高挺的鼻翼微微动了一下，瓜子脸面色开始回潮。
长乐公主感觉到她的手指伸缩一下，以为是幻觉，再仔细一看，她的手指已经缠绕住自己的手掌。
“母后！你醒了！”
听到长乐公主的叫声，李二也感到奇怪。明明是李绩在梦里说好的，观音婢子时升仙，现在子时已过，为何又还阳了。
他正在疑惑，门外一声高喊，“靖王爷到——”
好家伙，这么快！
他抬头一望，毕公公和小微已经进屋。后面距离十几步远，李绩一身常服，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李二忙忙起身，弯腰挥手道，“靖王爷，一路辛苦。”
“贤弟，您坐下。你是皇上，我是大臣。见我就别再客气了。”
李二拉着李绩的手，走到长孙皇后身旁，观音婢突然睁开眼睛，“靖王爷，您来了——”
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下跪，叩头，“皇后娘娘，您别吓唬奴才。我们知道您丢不开陛下，舍不得皇子和公主们。”
有几个太监和女婢呜呜哭出声来。
毕德海也摸不着头脑，他走时，皇后就升天了，这时，怎么又还阳了。
小微更是喜极而泣，拥抱着观音婢，扶她坐起来。
“皇后，您还是躺下吧。这几天，大哥军务缠身，没能来看您。”
李绩将一颗还阳丹放在长乐公主的手心里，低声吩咐道，“公主殿下，请给娘娘服下。”
长乐公主颔首拜谢，让宫女小薇端来一杯温水，将丹药放进汤匙里研磨，不一会，丹药融化。
小微服侍皇后服下丹药，用湿巾将她的嘴角擦干。
半刻钟一过，观音婢精神陡增，面色恢复了往日的红晕。
“多谢靖王爷。”观音婢笑着拜谢后，转脸吩咐道，“小薇啊，把我的宝物盒拿来。”
“娘娘，你说的是哪一件？”李绩看见陪同他前来的那个姑娘手里拿着三个三色心形宝盒。
“红色的！红色喜庆。给靖王爷，咱要喜庆的。”
李绩诧异，今天这观音婢咋啦，为啥要给我宝物。再说了，往日里，长达七年时间，吃下我不计其数的丹药，也没说赏个什么宝物。今日一颗还阳丹，就要封赏。
哦！
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大限的。即使自己托梦给李二，此时，李二也不会贸然行事，将梦境全盘托出。
必定，梦里的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抓不到、看不见的，李二难能当真。
李绩正在疑惑，小微将红色的宝盒，交给观音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