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一本鬼书才翻了三页,竟然引来鬼上门。
难道你喜欢什么,就会在现实的景象中出现吗。
叶公好龙,结果引来东海的龙王前来叶公子家一探究竟,结果,结果就是叶公子吓死了。
赵构慢慢地合上鬼书,气呼呼地嚷道:“什么破书,鬼话连篇不说,居然把厉鬼引上楼来。”
黄毛的断魂刀举起来,又放在去。
不是圣母不圣母的,三个长发飘飘的厉鬼,见到断魂刀,竟然吓得哆嗦起来。
领头的烂脸鬼,发出一声哀嚎,“呜——”
委屈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聒噪!鬼哭狼嚎啥。”
黄毛厉声呵斥,三个白衣女鬼,顿时默不知声。
他想起来父亲黄茂光的临终交代,斩杀鬼魂,可以增加战力值。
那断魂刀就是金手指。
杀一个厉鬼,战力值增加1分。
可是,结果是这些厉鬼没见刀落,就吓得大哭,他有点拿捏不准。
“赵爷,你怎么看?”
白衣鬼是新近转型的鬼魂。
在鬼界修为最浅,也就是说没有根基、没有背景、没有优势。
不过,这样的鬼魂好驱使。
也就是说最容易培养成忠心耿耿的门徒。
赵构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厉鬼见到黄毛的断魂刀,居然吓哭了。说明断魂刀是利器。
黄毛等着赵构的吩咐,地上的女鬼一个个睁大眼眶,里面的黑洞发出蓝色的幽光。
“留着,这么大的房子没人打扫卫生,就让她们当清洁工好了。”
黄毛呲啦一声笑了,还是赵爷会用人,哦,连鬼都不放过。
“起来吧,今天赵爷心情好。既然赵爷开话了,那就暂时留着你们。记住了,试用期一年,干好了,给你们发报酬。干不好——”
黄毛抖抖手里的断魂刀,三个女鬼扑通一声下跪,“黄爷,你放心,保证把事办好。”
女鬼起来,纷纷拿起拖把,开始从顶层的阁楼干起来。
半个时辰,阁楼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赵构和黄毛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两个面容姣好的女鬼,一人一个,给他们捶背掐腰。
赵构迷迷糊糊间,好像左侧大腿根处一阵奇痒,原先伤痛刺骨的感觉渐渐被奇痒替代。
女鬼的手法看似轻柔,实则招招带劲,弄得赵构骨酸皮麻。
神秘的力量,不断在赵构的身上传输,流动,一股热力在周天里循环。
“卧槽,这女鬼前世修为不低啊。”
赵构心里暗叹,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
他一惊,抬头看见烂脸女鬼惊慌失措的弯腰捡拾地上的碎片。
“咋回事?”
女鬼一哆嗦,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手指。
“赵爷,我不小心把水杯弄掉了。”
啪啪!
没等赵构说话,黄毛拿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打了女鬼两下。
“喔喔——”
捡拾碎片的女鬼,居然把头一低,害怕地哭了。
“算啦,一个水杯没什么大不了的。女鬼也是人变的。她的前世也是人族。”
“赵爷,这对她们就得狠一点。人说‘小鬼难缠’,如果管理松了,事情就不好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赵构眉毛一扬,“‘有钱能使鬼推磨’,照常发工资就行。对下人的态度不要这么横。”
黄毛见赵构很认真,不像调侃的话。急忙歉意道:“赵爷放心,我记住了。”
赵构拿起《斩神秘笈》,刚要继续阅读。
黄毛抖抖双肩,“好了,你们到楼下去把厨房打扫一下。”
三个女鬼笑吟吟的退出房间。
“黄副官!”
“赵爷,有话请说。”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啊?”
黄毛沉思一下,低声道:“赵爷,我还没有考虑好。不妨你说说。”
赵构起身,伤腿也不似先前那样疼痛。
黄毛忙把他搀扶到书桌前藤椅上坐定,赵构把书本放在书桌的右侧。
“黄副官。世上有两种狠人。”
黄毛没等赵构说完,急忙笑道:“杀人越货者,帝王夺嫡者、嫔妃夺床者、诸侯兼并者等等,都是狠人。不狠,难以胜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黄副官的思路很宽。说明,你很聪明。但,你要记住一句话,知人者明,知己者智。”
黄毛诧异道:“赵爷,此话如何批解?”
赵构双眼向阁楼外齐河望去,齐河上渔船桅杆林立,“黄副官,人生好比行舟。自己的水性如何,不是吹牛皮的。而是看你翻船的时候,能够自救。”
黄毛笑道:“对对!人贵有自知之明。世上最难得的品质就是自知。”
“话又说回来,你说那些人都是狠人,这一点没错。但是,归纳起来,是两类情形,一类人,对他人狠;还有一类人,就是对自己狠。”
“世间立功名者,无不是对自己狠的人。这些人极其自律,自律得让人畏惧。”
“哦,赵爷,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眼下我们要在齐州立足。然后才能与李绩抗衡。李绩的背景扑朔迷离,有一点,从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出,自身必须强大。”
赵构一番论断,令黄毛汗颜。
一个小小的流浪者,居然对人世间的哲理如此谙熟,可见赵爷不是凡人。
“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黄毛差点说出声来。
“黄毛啊,人生每天都是直播,没有彩排。即使是重生或者穿越,对于现世,也是直播。”
“你我一定要牢记来时路。只有初心不改,才能反败为胜。”
“什么是能人志士?一个人有本事,不是抓到一副好牌。抓到一副好牌,那是运气。而是,如何将一手烂牌打好。”
“你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就是说无法抓到一副好牌。”
“我知道。出生地和父母无法改变。”
赵构收回目光,将两把板斧放在书桌上。
“黄副官。我们如今有两把板斧,一条燧发枪。还有你身上的断魂刀和匕首。这就是我们的资本。”
“是是,人只有两个。你是掌门,我是副官。”
“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如今的使命,就是你我如何把一把烂牌打好。”
“怎么打?”
黄毛问了一句。
“我刚才说了,莫忘来时路。来时路,就是乞讨。我们还要早在乞丐这块蛋糕上做文章。”
“我们不熟悉齐州的丐帮势力范围啊。”
“这不要紧,你先去摸摸情况。路在脚下,你懂得……”
黄毛肚子里有了包子,又吃了一碗面条,总算有了些精神。
加上赵构指路,也就知道了接下来要干什么。便把断魂刀藏在腰带间,检查一下绑腿中的匕首在不在。
他没有继续沿街乞讨,而是一路寻到齐河码头。那里是整个历城县最为繁华的地方。
红日西坠,金子般的霞光散落水面,给忙碌的码头披上一层神韵诡谲之纱。
齐河,水波**漾,岸边,游人如织。
沿岸的商铺开始挑起大红灯笼。
由于货船在齐河搁浅,大量商贾逗留此地,客栈早就塞满了,一些豪商寻不到住处,干脆直接在北城勾栏落脚。
听小曲、喝茶;兴趣来了,打打茶围,等待花魁的青睐与召唤。
幸运的,一饱艳福,聊以慰藉空虚的灵魂;
其他人,喝茶聊天,打发无聊的时光。
一般来说,讲究的富商走到一处,常常自带小秘侍女,一来自己人安全卫生,泄气火来,大胆恣意;二来也规避当地纨绔争风吃醋的是是非非。
当然,当地的头牌花魁,要是有幸偶遇,打打牙祭,还是欣然应往的。
齐河之外,满地饥民,码头东街却车马不息,繁花似锦。
酒肆和私人娱乐作坊里,传出阵阵扑鼻酒香。
富人的天地,虽不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但吃得满嘴流油,喝得红光满面,这是常态。
商人,挣钱不挣钱,落得肚子圆。每到一处,这些富商巨贾,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吃大户。
这是黄毛的乞讨策略。
这年月做事要用脑子。
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外来客,更需要精准施策,否则,要不到吃的,还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掉。
黄毛在靠近码头闹市区的地方,选了一家酒楼蹲守。守株待兔似的等待着豪客。
刚刚站定,就有店伙计出来,抄着烧火棍驱赶道:“小叫花子,快滚远一点!”
黄毛看看自己的衣着,这是他从废弃别墅里翻捡的一身长袍。
也许是年代久远,又旧又破的,看起来就是地摊货。
以貌取人,这是时代的顽疾。
黄爷不怪你。
他弯腰作揖,笑着辩解,“我祖上是宫廷御厨,天下大菜无不精通。特别是烹饪鲁菜、淮扬菜,那厨艺更是举国无双。”
“混账,你祖上与你小子何干。”
“别别,我有祖传御膳秘笈,只要二十两纹银……”
没等黄毛说完,“砰!”
店小二的烧火棍劈空打来。
黄毛眼疾腿快,急忙向后退去,头上还是着实挨了一棒,无奈,只好站在远处等待着豪客赏饭。
“滚开——”
“打跑他——”
……
后面一阵呵斥声,他没有等来豪客施舍,反而惹出一群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