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脑袋耷拉在雪白的酥胸上,一双充血的眼睛,一动不动。

**的女人,用力推开沉重的身体,忽然,看见一双**邪的眼神,顿时,六神无主。

她哆嗦着,低声叫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张胜利看着一脸惊慌的女人,伸手一拉,就将那男人的身体提了起来,往地上一甩。

“咕咚”一声,这颗脑袋又一次受到重创。

他看着白花花的一片肌肤,嘴角流着口水。

然后,狡黠地把马刀抵在粉白的沟槽内,只是稍微轻点,一抹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下渗出来。

女人吃疼,猛地深吸一口气,柳眉紧蹙,薄薄的红唇半张半开。

“好汉饶我。”

“饶你可以,你得答应我的要求。你懂的。”

“要钱?”女人低呼:“咱家的钱都在官人手里,他正在府衙当值。我拿不到。”

张胜利没有吱声。

他将钢刀放在床沿上,一丝阴笑在干裂的嘴角上浮现出来。

“你不要钱,你也想……”女人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图。

“想活命的话,就别出声。否则,这钢刀可不认人。男人、女人一样宰。”

女人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动着,伸手拉过棉被将身体敏感的部位盖上。

“官人就要回来了,好汉,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走,我要看你如何收场?”张胜利抬脚猛踢一下地上的老男人。

“这位老者,可是铁证。你难道要让你的丈夫看得见你的丑事,把你休了不成。”

女人当然不想让王二知道,她低声道:“你先答应我,快将此人移除屋子,他躺在这里,我没有心情。”

“放哪去?”

“对面有个马厩,直接塞进去即可。”

张胜利看看乌发如云的女人,心里想,你没有心情不要紧,只要你不叫唤。

顺从我就行,我可不会考虑你的心情如何,这年月能吃到肉,还能顾及肉的感受。

清源县城门现在还没开,估计王二回来还有时间,不如先弄她一弄。

想到此处,张胜利脑瓜子一炸,“呼啦!”

伸手掀开女人身上的薄被,一双秀腿如葱白拌银耳,在暗淡的烛光下,显得柔滑无骨。

“你不要食言。这个人你一定要给我弄出去。否则,我死也不从。”

女人身子顿时一沉,就闻到面前这个男人喷出一股臭气,然后,传来男人急促的喘气声:“好货啊。挺肥的。别动,老子会答应你的。”

张胜利看见女人将眼睛一闭,一颗泪滴滚落而下。

“我知道,你快点吧。”女人低声哀求道:“你走不掉,可不要怪我。”

女人的声音近乎哭泣,张胜利如同野马一般,丝毫不懂什么是温香软玉体贴入微和红帐春宵情浓蜜意。

“噗呲——”

正当他第一次走上巅峰的时刻,女人的左手硬将那把床沿上的钢刀顶入他的后心。

他身子如同癫痫病发作,扭动三下,呼楞一声,沉沉地压在女人的身体上。

“去你妈!”

女人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贼劲,双脚一用力,硬是将张胜利踢翻床下。

恰巧砸在地上的男人腿上,那个男人猛地一惊,大叫道:“我去,王二回来啦——”

“王二被你杀了。快起来把他塞进马厩里。”

女人快速穿好衣裙,将染血的被褥胡乱地塞进柜橱中,然后拿来抹布清洗地上的血迹。

半百老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拔掉张胜利背后的马刀,怕他不死,又按着后心**一刀,糊里糊涂地用床单裹紧,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拖进对面的马厩里。

女人看见老者返回,急催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远走高飞的好。咱家官人王二,被你糊里糊涂地杀死,门口的老头岂能善罢甘休。”

“没有证据,说王二就是我杀的。”老者清醒了许多。

“啪!”

女人面色一沉,一甩手就是一巴掌:“孬种,敢做不敢当,是吧,我立刻就报官。你到官府的审案局去说理吧。你老儿能说清楚,算你命大。”

“咕咚!”

老者吓得双膝下跪,颤巍巍的哀求道:“王晓,你可别生气,要不我先去胡集镇躲一躲,那里的胡大虎是我的密友。”

“你看着办,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王晓低头将胸部的缝隙拉一拉,哭泣道:“王二走了。你这个无情汉子也跑了,你让我这个女流之辈怎么活?”

老者无奈,将身上的口袋逐一翻检,凑出三两多碎银放在床头的矮柜子上。

“你放心,每月我会及时给你送钱来。”

“你最好每月的月底来……”

“为啥?”

王晓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月底王二在县衙持续值守,昼夜不归。

她赶紧掩住窘态:“人家,人家,那几天身子干净,你亲姨妈没来……”

老者心头一热,还是王晓疼我……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在王晓的面部摩擦。

“大叔,你别磨蹭了,天就要大亮了,从我的房间里出去,要是被人看到,那多难为情。”

老者轻轻地把门打开,用一双鸡蛋眼往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就放了一个响屁,扬长而去。

王晓捂住鼻口,骂了一声:“孬龟孙,吃饱了,还放你奶奶臭气熏人。”

她走出门外,向大门口看去,咦,王二他爹呢?

……

谢芳贤和黄毛,沿着城墙转悠,终于从一处低矮的城墙上跳进城内。

他们一路小跑,躲过巡逻的城守兵,来到县衙。

在县衙的东侧,有一处四合院,门匾上书“赵家府邸”四个鎏金大字。

还是老办法,翻墙入内。他俩一纵身,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落入院内。

进入赵涵宇的府宅,院子里景物已经清晰可辨。

三进院子,建筑虽不是十分的豪华,但也是古色古香,琉璃飞檐。

来不及细看,谢芳贤和黄毛从廊道上快速穿越,直接来到后院。

甬道的西侧有一排房间,外墙均涂成咖啡色。中间的一间大房子,门半关半掩,从外面看,不时有缕缕青烟冒出。

谢芳贤轻轻推开门。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祷。

“赵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赵家的后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老婆婆好像听到了开门声。

轻轻地问道:“是涵宇回来了吗?”

谢芳贤没有出声。

……

半晌,老太太又问:“涵宇啊,你怎么不说话。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没事,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

老太太自说自语,忽然,语气加重道:“该来的,终归来了。”

谢芳贤身子往旁边一闪,“嗖”的一声响,一把青灰扑面而来。

接着传来犀利的叫声:“我知道,是仇家上门了。”

黄毛早已一个腾挪,趋身跳到香案的后面。

只见,老太太猛然回头:“你是来索命的吧。我知道涵宇杀人过多。可那是为了朝廷效力。”

本以为老婆婆会使出什么看家的本事来,谢芳贤忽然听到一句让人心碎的话。

“仇家,要杀就杀我这个老婆子。给赵家留条根。”

谢芳贤低声道:“老太太,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的儿子赵县令带人堵住了我的生路。他,不给我生路,我难道就不能撕开一条口子吗。”

“我儿不会恶意的与江湖结怨。你们不是土匪就是强盗。他为大唐肃清残匪,他没有错。”

老太太坐在蒲团上,面不改色心不跳。

“老东西,居然是块硬料。”

黄毛见谢芳贤一挥手,他“嗖”的一声,飘至老太太的身后。

“老太太,对不住了。不管谁是正道,我们必须给自己开出一条生道来。”

“呼!”

黄毛右手掌一扬,猛地一击,老太太应声倒地。

谢芳贤拿出一条麻袋,把老太太装进麻袋里。

“背上老太太。”

他一声吩咐,黄毛将麻袋往肩头一搭,“嗖嗖!”纵身跳出院墙。

门外的街上开始上人了。

一家旅店的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在打盹。

“兄弟,跟我出去送趟货。”

黄毛把麻袋放在后面的车厢内。

马车出了城门,在拴马的地方找到随从。

“张胜利去哪了。”

“你不是要他去租车了吗。”

随从揉揉眼睛,伸长脖子向远处的竹林张望,嘴里鼓捣着:奇怪了,这小子出去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

“你再等一会,我们坐马车先回去。等他回来,就说我们先走了。把马匹带回五家坡。”

“知道啦,谢老爷。”

马车飞快地向五家坡奔驰。

那驾车的汉子车技娴熟,马车如同驾雾一般,绕过几座乡村,就一溜烟地驶进那个山坳。

留守的一队、二队变民,看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忙忙整装列队,恭敬地迎候老爷的到来。

谢芳贤从马车上跳下来,用手指着队伍里的两个汉子,低声道:“把车里的人带下来。”

车里,黄毛解开麻袋口,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大声道:“好汉何不一刀要了我的命,何必费这么大周折把我拉到这荒山野岭。”

三个人扶着老太太下车,看到这么多人列队,她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一群谋财害命的土匪。”

土匪也有土匪的规矩。

你不能上来就举刀杀人吧。

看你们有啥条件,我这一条老命,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老太太不慌不忙,面色温和道:“大哥,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吆喝,看来老太太是个爽快人。”

谢芳贤抽出一条毛毯子,铺在一块高坡上,扶着老太太坐下。

“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们也不为难老人家。需要你和我到胡大庄走一遭。”

谢芳贤的话一落音,老太太问道:“大哥,你让我去干啥。吃喝我婆子可不输你,肥猪肉我是一顿能吃一大碗。白酒也就一斤量。”

“老人家,好。这么大年纪能吃能喝,保管能活一百二十岁。不过,这还得看看赵县令的态度。”

“哈哈!”老太太忽然放声一笑,“大哥,你敢要挟我。”

“不不,谁家都有老人。为了让更多的老人生活无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老太太眉毛一皱,挥手道:“随你们便,我说了也没用。等见到我儿子,再说吧。”

“走,去胡大庄。”

黄毛一听谢芳贤说要去胡大庄,顿时面色煞白。

老爷,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赵县令和胡大虎已经张网而待,你这还要往里钻。

看不懂啊。

“黄毛,你还磨叽个吊,快快集合队伍,组织人员把车子拉出山坳,直接去胡集镇。”

黄毛看见山坳里的十三辆车子,全部放上茅草树枝。他招呼着流民拿开遮掩物,将平板车拉上高坡。

六七十人的队伍,集合起来很慢,一个个就像没睡醒一样,没精打采地跟在马车后面,慢腾腾地走着。

……

夹皮沟的对面,马武的队伍已经蹲守三个时辰了,有的人小便就尿了好几泡。

“马县丞,你说这支马帮队会从这里经过?”都尉胡荣耐不住寂寞,小声的问道。

“你看,对面已经有了动静。”

胡荣抬头看见对面的沟破后面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乖乖,还真的来了。”

“对面的兄弟们,借个道,让我们过去歇歇脚,我们也是肉做的,需要休息吃饭。当然了,我们会给你们买路钱。”

马武一听,妈的,不对啊,你们是土匪,怎么把我们当成土匪了。

赵构继续喊话:“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钱,可是个好东西。养家糊口不说了,还能进窑子,听小曲,看艳舞表演。”

“刷!”

赵构忽然站起身来,抓一把铜钱用力向对面的人群撒去。

唐军见到铜钱还有点约束力,那些胡家的扈从,就像见血一样,一下子乱了起来。

“三队,从左侧包剿;五队从右侧包剿。四队的人跟着我从中间出击。”

“哗啦!”

赵构猛地用力又撒了一把铜钱,接着带人向对面的队伍发起进攻。

“土匪来啦!”

马武指挥城守军与变民开战,可是那些胡家的扈从都忙着低头捡拾铜钱。

变民虽然毫无章法,一看对方见钱眼开,就一把接着一把撒钱。

扈从手里的长刀、棍棒,都被变民捡去。

城守军见到满地的铜钱,还有小块的闪闪发亮的碎银子,哪里还有功夫打仗。

赵构看见城守军已经乱成一锅粥,手里拿着一把牛耳尖刀,悄悄地摸到马武的后面。

“铛啷啷!”

赵构趁着马武不注意,将十几个银锭子扔到他的前面。

“啊,天上下钱了。”

马武一脚踢翻胡家的一个扈从,双手向前一趴,将十几个银锭子盖在身下。

正当他喜滋滋的时候,后背上一阵刺疼,一转脸,看见一把尖刀抵着自己的后心。

“动,就一刀扎死你。”赵构一只脚踏在马武的脊背上,一手将刀尖往他的后心推了一下。

“好汉放开刀,有话好说。”

哦,有事好商量。

战争也不是完全靠杀人取胜。

上兵伐谋。

赵构一反手,将马武的双臂向后一弯,从身上掏出麻绳,三下五下就将马武捆得扎扎实实。

两个流民过来,将马武拉起来,用两根木叉看着。

马武心里发笑,堂堂的清源县丞,居然被一群流民制服。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赵构阴笑着:“马县丞,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条,让你的弟兄们归附老爷;第二条……”

马武没等赵构说完,双脚猛地腾空而起,刷的一声跳出五米开外。

“一群盗匪,我乃大唐命官。岂能与盗匪为伍。”

“噗!”

他双腿环踢,接二连三将附近的十几个流民踢翻在地。

“嘎巴!”

马武浑身运气,双手只是一拧,双手的麻绳被他瞬间崩断。

“嗖嗖——”

赵构看见一把铁蒺藜向自己的面部飞来,他向后一仰,“叭叭叭!”

三个铁蒺藜扎进他的额头、左面颊和下颌骨处。

赵构仰面一倒,忍住剧痛,就地十八滚,看见一双马靴子,奋力将一把马刀猛地砍下。

那边十几位变民手持木叉和竹矛,也从四周围过来,马武上下受敌,一下子慌了手脚。

马刀“咔嚓”一声脆响,赵构看见两只马靴子飞出十几米远。

他一个纵身跳起来,刚要寻找马武的身影。就看见前面一群人奋力的用竹矛、木叉向地上的马武猛戳、**。

“啊!啊!”

马武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他魁梧的身躯,在几个呼吸之间,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鲜血汩汩冒出。

“哧啦——”

一个流民用力撕开马武的衣襟,将一把木剑刺入腹部。

他用力旋转,猛一转身,向后一拽,一大段肚肠被拉出体外。

赵构忍着疼痛,让一位流民把他脸上和额上的铁蒺藜三角钉拔掉。

每只铁蒺藜上都带着大小不一的肉钉子。

“妈的,老子破相了。”

赵构忽然暴怒,抽出马刀,一阵风似的跑到马武的身体前,举刀就剁。

城守军顿时都傻掉了。

看见赵构手里的马刀雨点般落下,几个呼吸之间,已将马武剁成肉泥。

等赵构站起身来,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到,在他面前跪下一大片城守军和胡家的打手。

“赵爷息怒。我们愿意归附谢老爷。”

跪在前排的一位少年都尉,大声喊道。

众人齐呼:“我们愿意归附谢老爷、赵爷……”

赵构没有想到,夹皮沟一战,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小手在空中一挥,朗声道:“都起来吧!”

“慢!”

夹皮沟南岸的高坡上,站着一位紫袍官员。

他手持利剑,满脸通红,一双醉眼迷迷蒙蒙的盯着坡下的人群。

赵构一看,吓得浑身一抖,妈的,“曹操”到了。

这龟孙儿不在胡府睡丫鬟,怎么突然出现在夹皮沟。

“祸乱星、捣蛋鬼、该死的赵县令!”

赵构一边骂,一边向人群后面的小道上偷看。

不知道老爷从清源县城回来吗,那边的事办妥吗,老爷您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他身子猛地一缩,小脑袋一低,心想,老爷,您快来吧。

我快拖不住了。

这头牛太大。

正当赵构低头沉思,忽然听到一声厉喝:“把前排的那个少年都尉带上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前排刚才带头呼喊的少年,看着两位手持狗头砍刀的亲兵向他走来。

“赵县令,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跟随马县丞办事的,指挥权不在我这里。”

少年都尉面色蜡黄,汗珠如雨滴一般从额上滚落下来。

两名彪悍的亲兵,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往后背上一扭,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少年的两只胳膊大骨已被硬生生扭断。

亲兵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架着不成腿的少年往高坡上爬,近边的唐军看见少年的裤裆已经湿漉漉的了。

一股骚味在岸边的空地上弥漫。

夹杂着胡府扈从放屁的臭味,清源县令赵涵宇打嗝吐出来的酒味,夹皮沟渠里死虾烂鱼的腥味,还有胡大虎家后宅狗屁倒灶的酸腐味道,五味杂陈,混合成一股难闻的气流,令夹皮沟的土匪和唐军无所适从。

“跪下!”

少年已经站不起来,一名亲兵照着少年都尉的后腿弯猛地一踹,他顺势向前扑倒。

另一名亲兵伸手抓住少年都尉的后衣领,向后一拉,少年的身躯呈跪拜之态。

“老爷饶命,我家里还有九十岁的爷爷,如今无人照顾。老爷,请您饶了我吧——”

赵涵宇不为所动,伸手将长剑从剑匣里拔出来。

牙关一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顿时,一道白光闪烁,人们看见少年的头颅飞出五十多米开外。

瞬间,鲜血奔涌,一柱擎天。

霎时,坡道上下,一片呼喊声:“老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