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忤逆之罪,人人该杀!”

赵涵宇怒吼着,转身一把提起脚边的一个城守兵,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死不要脸的,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唐政府给的,你们倒好,集体叛变。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县令我可是随大流的。”

“这也能随大流,又不是随礼。”赵涵宇一怒之下,双脚环踢,将那个城守兵踢出五米远。

“你们这些狗东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对付几个盗匪,就毫无章法。损兵折将不说,还来个阵前倒戈。”

赵县令越想越气,猛地一挥手,怒喝道:“把那个兔崽子带上来!”

清源县城守兵一看,赵县令手指的是对岸的流民赵构。

这才长吁一口气,一个个接二连三的打嗝、放屁,肠胃一下子舒服多了。

有几个胆大的开始议论:

“是啊,也不能老是处罚自己的人。对手过于强大,只能怪自己手下无能。”

“这下有戏看了。这小子乱刀砍死马县丞,这次就下雨不打伞——淋(临的谐音)到自己了。”

“先别忙下结论,赵构可是个小能人。他能战场上撒钱,我看就是一个仗义疏财的好汉。”

“可惜了,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媳妇还没娶上,男人还没做成,眼见就要到地府报到去了……”

两个亲兵手持狗头大刀,呼啦一声,就向坡底跑去。

胆小的扈从,见赵构个小单薄,吓得鬼头鬼脑的不成人样子,一个个心里不住地打颤。

生怕这个酒鬼县令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两个亲兵走到赵构身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按住他的头颅。

赵构吓得大叫:“老爷啊,快来吧。来晚了,你就见不到你的军师了。”

“好小子,还尼玛自称军师。”赵涵宇心里发笑,猛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就地斩首!”

一名亲兵高高举起狗头大刀,对着赵构的后颈,刷的一刀砍下。

“嗖!嗖!”

就在狗头大刀似落未落之际,两枚石子从远处飞来,击打在亲兵的右手腕和右眼框上。

“当啷!”

狗头大刀坠落地下,那个亲兵疼得面部扭曲,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嚎不止。

“废物一个!对付一个小孩子,还尼玛这么费劲。”

赵涵宇正要二次发令,忽然北坡的人群里传出一声大喝:“赵县令!”

赵构转头一看,立即大喜:“老爷到了!”

赵涵宇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头戴貂皮小帽,坐在枣红马背上,目光里含着杀气。

“对面的想必就是赵县令了。”

“你是何人?”赵涵宇大声问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人要见你。”

谢芳贤话音一落,从人群的后面推出一辆平板车,车上站着一位老太太,白发苍苍,天庭饱满,面色红润。

没等赵涵宇看清楚,老人家用手一指,大骂道:“孽障,为啥要与自己的子民作对。”

“哎呦,这帮狗东西把我妈绑架了。”

赵涵宇大声喊道:“妈!他们是土匪、是强盗。你受骗了。”

“你放屁,你阻挡人家的道,人家能不找你拼命吗。”

“真尼玛下三滥!也只有土匪才能使出这一招。”

赵涵宇一阵怒骂,没想到谢老爷子居然“围魏救赵”。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难道你就不是娘养的。

“呵呵!赵县令,你也该酒醒了。老人家知道你出兵胡集镇,一夜没睡,凌晨时分还在为你祈祷。”

谢芳贤马鞭一指,朗声道:“你倒好,醉生梦死,贪图享乐。夜不归宿。你对得起老人家的一片爱心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身为大唐公职人员,你的良心被狗扒吃了。”

赵涵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才灌下去的黄汤一下子涌上喉咙口。

“谢管家,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谢芳贤一惊,心里一乐,这小子终于扛不住了。不过,我还得防他一手。

“可以。那就到胡员外家面谈。君子做事,小人心态。我要暂时将老太太留在北坡。”

赵涵宇一听对方让步,心里呼愣一下松了一口气。马上笑道:“谢爷,我已经答应面谈了,你我还能再兵戈相向吗。晨风太凉,老太太身单衣薄,不如一同去胡府。”

“谢管家,我儿子的态度转变了,你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也跑不了,一同去,就一同去。”

赵构见谢芳贤还在迟疑,急忙走过去,小声道:“老爷你自管去,如果那老儿敢耍花招,我们就鱼死网破。”

“怎么个破法?”

“老爷你到忘了,你刚才还说那老儿是公职人员,他若反水,咱就告他个通匪之罪。死缠烂打,并州府衙也难辨真伪。”

赵构眼睛一眨,眉毛一翘:“赤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说跑就跑,官府拿我们也无法。赵县令拖家带眷的,上有老,下有小,他是死活也走脱不了的。”

谢芳贤用手一指赵构的鼻子,哈哈一笑:“我的乖乖,你这小子阴招还不少,黑白通吃,有能耐。”

他一挥手,吩咐道:“去告诉赵县令,我同意了……”

对岸的赵涵宇,心里惦记老太太的安危,心里着急,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暗度陈仓。

先将这帮流匪扣住,封锁住消息,并州府衙不知道,也不会弄出什么大篓子来。

要是硬打,土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母亲的命不保,我赵氏家族恐怕也难逃厄运。

当然,与土匪兵合一处,更是一招险棋。通匪之罪,就是忤逆叛乱。这罪名,照样是夷三族。

如今,真的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他见赵构过来,就知道谢芳贤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

“县令,我家老爷说了,为你安全考虑,这事不要声张为妙。就此封锁消息,我们先进胡大庄,休整几日就继续南下。”

赵涵宇一听赵构的话,当即承诺:“好,我将城守军放回县城,你们就地藏匿。”

他眼睛一转,悄声问道:“老太太暂时住在胡大庄,你们可要保证她老人家的安全。”

“县令你放心,我们南下前,一定将老太太安全送达赵府。”

看着赵涵宇点头应诺,赵构腹语:“手里有砝码,不怕你老儿吊能。反正我赵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时间和你耗着。”

赵构返回北岸,将赵涵宇的话转告谢芳贤,二人一击掌,相视而笑。

……

晋阳城。

祁家药铺里忽然笑声不断。

王婶笑嘻嘻的帮着孙含香梳理凌乱的发髻,笑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奶奶,好命啊。”

“谢王婶。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婶婶。”

“哎哟啊,你看看含香的嘴有多甜。”她围着孙含香看了一圈,望着她鼓鼓凸凸的一对大包,又笑道:“世道不好,可是我看少奶奶倒有两个天生的粮仓,等生了娃,那就不愁没奶粉钱。”

孙含香一听,又羞又笑,伸手在王婶的手背上一拍:“老婶子竟会说笑话,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就乱说起来了。”

“那还愁什么,种子都下了,就等着发芽吧。”

王婶说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在孙含香的瘦肩膀揉搓一把。

“婶婶,别笑岔了气。”

孙含香转头,看见奶奶不住抚摸着手里的银锭子,眼角流着泪花,紧追几步,望着李绩的背影,弯腰作揖。

“靖王爷,你是好人啊。我孙王氏记住你的大恩了,天天为你祷告,愿你一路高升、多子多孙。”

孙含香看见奶奶虔诚的样子,笑嘻嘻的喊道:“奶奶,靖王爷日理万机的,就让他老人家去处理公事吧。看来,他今夜注定无眠了。”

她说着,心里暗生情愫,眼角忽然一红,也不自觉流下几滴眼泪。

孙王氏颤巍巍的把银子收好,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的两个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咱有钱了,设法买点食物给他们递出去。”

“奶奶,天明我就要吴良新留心打探,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饥民队伍里。”

“唉,人荒马乱的,这又一天一夜过去了,死活都不知道。再说了,姑爷又如何认识他们。”

孙含香看见奶奶又犯愁容,刚要劝说,就看见吴妈满脸含笑道:“祁老,这么晚打扰你,我们吴家谢谢啦。”

“唉,都是街坊邻居的,一家有难,八方支援。老夫开这个药铺就是为民治病的。不过,老夫的医术还有待提高。”

“谦虚了吧。你从医五十年,救死扶伤,街坊邻居谁不知晓。今后,小店就要生辉了,靖王爷答应常来坐诊,那就恭喜祁老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

“吴妈真会说话,说得老夫我心里就像喝了一罐子蜂蜜。”

祁怀玉看见吴妈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柜台上。忙忙推开,笑着推辞:“吴妈,你这是干啥。你媳妇的伤势是王爷治好的,我怎能收钱。”

“不收钱咋行。挑灯耗油的,你也给了止血的药丸,还是收下吧。”

“真的不能收。止血的药丸也没啥大用。还是王爷的医术高,王爷的丹药灵通。”

王婶看不过,走过来,笑着劝道:“吴妈,祁先生不收就不收,等儿媳妇有喜多给祁老送几个鸡蛋过来。沾沾喜气。”

“那当然,怎能忘了这个好邻居呢。”吴妈一边说笑,一边伸手将五十文钱收起来。

满脸含笑道:“祁老,那我们回去啦。”

“良新、含香,过来给祁老施礼。”王婶提醒道。

祁怀玉看着吴良新和孙含香走近,透过老花镜仔细地端详一番。

孙含香有点不解,面色呼啦一下通红,心道,出奇了,我的身上还能有花不成,老先生老是盯着我看。

正当孙含香疑惑之际,祁老向吴良新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进来。

吴良新跟着祁怀玉来到柜台的后面,他看着祁怀玉神神秘秘的,低声问道:“老先生,有事要交代?”

“贤侄啊,恭喜你,终于娶到媳妇了。”

祁怀玉将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一推,笑着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小子虽然人瘦,但也精神,老夫问您,人生第一次有何感悟?”

“你是说那个事——”

吴良新面色发红,沉默一会,看着祁怀玉的脸一本正经,忙悠悠道:“祁老,那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您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祁怀玉沉默半息,小声道:“这个你别担心。初生牛犊不怕虎。初次见面,莽莽撞撞的,慌慌张张的,难免不得要领,懵懵懂懂地不知所措,这个很正常。条件反射,以后就会改变的。”

祁怀玉说着,从药柜上拿出一瓶石蜡酯,吩咐道:“贤侄,外用药,自然有其自身的妙处。虽说是药三分毒,这又不是长期用 。偶尔,可以用一点。少让你媳妇受罪。”

他将药膏瓶递给面色发红的吴良新,微微一笑,诡谲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娶的媳妇很俊俏,灯光下看,那就更像仙女一样。您媳妇一看就很仁义厚道,年纪轻轻的,生活的苦,她这么小,居然能忍受得住。但是,你也得懂得怜香惜玉。知道疼媳妇的男人,才有出息。媳妇不是铁打的,你也不能过多的采撷。”

祁怀玉将男女之事说的很含蓄,吴良新自幼一个字不识,听地也是朦朦胧胧的。

不过,精气神也很充盈,能当上城守兵都尉,自有赢人之处。

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一味地卖力气、出憨力。

这一听祁怀玉的开导,自知理亏,忙忙笑道:“祁大伯,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怜花惜玉虽然我不懂,但是温柔体贴,我能做得到。多多嘘寒问暖就是了。”

“我去,你小子听谁说的?我还认为你是个憨货。这不比谁都懂吗。好了,好了,私密事,到家里可一句话都不能乱说。”

吴良新拿起药膏瓶,往兜里一装,掏出五个铜板放在书桌上。

“大伯,我有问题会来讨教的。结婚成家,不是小事,我妈急等抱孙子呢。没遇到含香之前,妈妈一天到晚催着我找媳妇。这次真让我碰上了。”

“唉,这是缘分。缘分有了,何愁媳妇不上门。”

从柜台后面出来,孙含香看到吴良新的脸红扑扑的,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良新,咱们走吧。王婶和妈妈陪着我奶奶先走了。谢谢啊,祁医生。”

“这丫头肯定能生个儿子。虽说生男生女一个样,对于吴家,还是生个男孩好。最起码,可以香火永继。看身段,孙含香不会让吴家失望的。”

看着一扭一扭走动的含香,祁怀玉心里一阵暗叹:“美人胚子,这白菜竟然被吴家的憨儿子拱了。小子啊,艳福不浅,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好事。”

走出药铺,街上已有了行人。

吴良新拉着孙含香的手,疼惜地说道:“含香,这事都怪我。有点急,不得要领。让你遭罪了。”

孙含香依靠在吴良新的肩头,一脸的幸福:“实际上,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我和奶奶还要在城外挨饿受饥。”

“谢啥,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

“唉,对了。我还有一对兄弟留在外面,一高一矮,都很瘦,奶奶说,你能帮着找到他们,给点食物,别让他们饿死了。”

“等天明值守的时候,我留意一下。可有什么特征,到时候遇见了,也好辨认。”

孙含香从怀里掏出一块骨牌,递给吴良新。

“官人,这是我爹爹用骆驼的锁骨做的,一共三块,我们兄妹仨一人一块。你注意瞅瞅,看见胸前挂着骨牌的,就询问一下。”

“好好,我会在意的。不过,饥民太多,一时找不到,娘子也不要太担忧。明日就开始放粥,你的兄弟保准不会挨饿。”

“靖王爷真是饥民的福音,放粥了,后面就会放粮。我的两个哥哥就会有粮食吃了。”

孙含香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低声问道:“刚才祁医生给你说啥了?”

吴良新嘟囔着嘴,不好意思明说,含糊道:“要我注意一下,办那事动作和幅度不要太大,多体贴你的感受什么的。我一时心慌,他唠叨着,我也没听全。”

含香面色一红,小嘴一呡,忽又张开:“郎中的话,不可全听,也不可不听。就像戒烟、戒酒,他们劝人家少吃、少喝,自己倒是一窝接着一窝抽,一杯接着一杯喝。”

“祁老和我是邻居,他的药铺靠街区,他的驻地就在我的隔壁。一般我们有啥疑惑,都到药铺来找他。他的话,不会坑我的。反正,我信了。”

“好好,我也不跟你争论这么多,席间之事也好意思说,不知道丢人。赶快回去洗洗,再睡一会。”

“娘子,你生气了。”

“我哪那么多气生。人家一夜没合眼,你的精神倒十足。你要是事先来咨询祁先生,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弄得我很难为情的。”

“含香,这都怪我。没忍住。”

孙含香白了一眼吴良新,忸怩着身子,莞尔一笑:“算啦,还说啥呢。”

小两口走进正房,看见王婶端着一碗鸡蛋汤,让奶奶喝下。

王婶扶着奶奶的肩头,低声道:“老太太,这下好了,看起来含香的那里也不疼了。你看她走路的姿势和神态,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受过伤的人。”

“她婶子,大难总算过去了。一场虚惊。话又说回来,还得感谢靖王爷。你也是能说会道的人,抽时间让姑爷请靖王爷来家坐一坐。吃点便饭,表达一下心情。”

王婶笑道:“老婶子,你就别多心了。靖王爷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说这天上飞、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里藏得,什么高档的菜肴没吃过。让良新好好干,干好了,就是对王爷的效忠。”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这观念还转变不过来。年头不好,总把吃喝放在前头。好好,那就听你的。你是城里人,比咱见多识广。”

鸡叫三遍了。

孙含香浑身不再疼痛难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心里有一种心思一直在隐隐约约的作怪,看着身边的男人呼呼大睡,爱惜地给他掖好被角。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糊里糊涂的就要入眠。

“含香,你在**一个人睡,我在地上铺条席子睡,不打扰你了。”

含香听到吴良新说话怪怪的,噗嗤一声笑道:“那又何必,一家人就不要分开睡了。何况人家好了,真的现在一点也不疼的。放心啊。”

含香翻身起来,走到里间倒了一盆温水,将自己里里外外又收拾一遍,重新涂粉,抹上口红,将发髻解开,刚才的血衣全部脱去,从里到外,换了一新。

一股玫瑰花香,开始在小房间里弥漫开去,吴良新顿感舒适惬意,真奇怪,含香的身上怎么会有玫瑰的香气。

……

李绩从祁家药铺出来,看看东边的天色已经发亮。高声问道:“弟兄们,你们困不困?要不咱们……”

他看着身旁的余生、丁山和箫进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在晋阳的闹市区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哒哒哒马蹄声。

李绩一转身,看见从西侧的朱雀大街上跑来一队人马,十几飞骑皆黑衣黑甲,若疾风劲旅,向这边奔来。

“靖王爷,请等一等。”

领头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英俊的面庞,似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如大海深潭般明澈。

那少年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主公,匪首的首级已经带到晋阳城。”

李绩眉毛一扬,轻声道:“张山啊,起来说话。你们动作很快,没让谢长春之流兴风作浪。听说这支队伍散了。”

“匪首和那个女匪徒都被击毙。只是还跑了几个骨干分子。比如,有一个叫赵构的小子,是个惯犯,平日里偷鸡摸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漏网之鱼总是有的。鱼过千层网,要确保并州的长治久安,就必须开展不间断地剿匪行动。我任命你——”

张山忽然看到李绩的面色一沉,浑身顿时吓得打颤,“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叩首伏地。

“请主公指示!”

“张山听令!”

“本府任命瓦岗集团军谭家湾特战队队长、张字营都尉张山,任并州行营剿匪司令官,即日起,在全州开展为期三个月的剿匪专项行动。”

“主公,末将遵命。”

李绩说着,从长使箫进手里接过一块金质令牌,双手递给张山。

“张都尉,你的任务很艰巨。执行命令,务必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无论涉及到谁,无论背后有何背景,都要深挖到底,绝不姑息养奸、绝不心慈手软。”

他转身看了看余生,厉声命令道:“通知山神庙火器库,明日运送五百支燧发枪来,装备特战队。”

余生啪哧一声双膝跪地:“遵命!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