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李庄静地出奇。
一对少男少女就这样拥抱着,互相感觉着莫名的舒服感和依恋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传来小花低吟的哭声,“哥,你不知道,女孩子和你们男孩不一样,如果将他们交给县衙,兴师动众的,我怕我的名声不好。”
一个声音在李绩的脑海里回响,“女孩子的名声比金子还贵。”
李绩还不能责怪小花太古板,事实上把强盗入室劫色的事张扬出去,就等于断送了一个清纯女孩的命。
一阵凉风吹来,李绩心里一惊。他看着咫尺之间,楚楚可怜的小花,抬手抹去她嘴角的泪痕。
“我会另想办法的。”
他呢喃着就想亲吻她的小嘴,忽然想起田妈的眼神,最后还是在她的面颊上轻轻一吻,拉着她的手又返回田家。
不一会,田举人打着酒嗝,嘴里还哼着洛阳小调,歪歪倒倒的回来了。
“小花,清扬在你这里玩,是吗。”田举人酒话一出,一直守候在门口的田妈,急忙制止田举人,“他爹,你小声点。被邻居听到不好。”
田举人倒无心无肺的样子,大大咧咧的乱嚷,“老婆子,清扬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不好,大不了将小花嫁给他。明天我就给大奶奶说去。”
他一脚伸进院子里,忽然看见西南墙角堆着几个黑衣人,顿时吃了一惊,酒醒大半。
“老婆子,这是咋回事。”他指着墙角的一堆人。
李绩和小花听到田举人的说话声,从厢房里出来,“爹,那是几个贼人。今天幸亏清扬哥在,要不就出大事了。”
小花将这几个强盗要抢劫她卖给人牙子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清扬,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几个强盗?”
田举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镇静,将一口老痰“啪哧”吐出口外,双手往背后一背,踱着方步,“放在院子里也不是办法。”
“我本来想交给县衙法办,又恐怕影响小花的声誉。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田举人一听,顿时恨得牙根痒痒。嘟囔道:“这帮狗日的,天良丧尽。不如除掉,永绝后患。”
“杀了?”李绩做了一个刀砍的动作。
“我有办法,让他们自生自灭。”田举人附在李绩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只有这样,才能让小花无虞。”
李绩身子往后一让,露出惊讶地神色,幸亏月朗星稀,不然一副窘态就会显露出来。
“不料想,田举人老谋深算,处理棘手的事来,还真的有点子,不过这点子,有点残忍。”
李绩沉默一阵,又看着身着单衣,略显单薄瘦弱的小花,最后还是下了决心。
田举人推出平板车,和李绩一起将六个人叠放到车上,就吱吱的拉着板车出门。
李绩也没有多问,将大门关好,随后追出去。
平板车沿着雨后的车辙,碾压着疏松的路面,吱吱嘎嘎的在村东的田间小道上慢行。
转过一片玉米地,远远的看到小树林后面的大小坟头。
“这里就是三里王村的乱坟岗。公共墓地,把人扔在这里安全。”
田举人一边说,一边低头拉车,在一处坑坑洼洼的杂草间,两个人费力的把六个黑衣人扔下去。
李绩回头看看黑魆魆的坟地,轻叹一声:“这些人等到明日晚上才能清醒。”
田举人“嘿嘿”干笑几声,将平板车调转头,腹语道:“不会再等到明日晚上了。今夜里,就会只剩下一堆白骨。”
李绩和田举人转身往回走,忽然,坟头后边的乱石堆里跑出几十条恶犬。
恶犬如狼,趴在黑衣人身上,一阵撕咬。
也许是血腥的气味随风飘散的缘故,恶犬越来越多,转眼间,三里王的坟地里就聚集了上百条。
今夜,这些恶犬们,终于等到一顿大餐。
李绩回到李府,周四带着家丁正在打扫卫生、收拾盘碗。
见李绩回来,周四家的忙问道:“少爷,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李绩想到坟地的惨相,忽然一阵恶心,胃里的食物差点被他吐出来。
“周妈,我累了。我什么也不想吃。”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将褡裢拿下,抽出一支鸟铳放在床头,又把褡裢挂在墙上的铁钉上。
感觉到一阵疲劳,他往大**盘腿一坐,稳定心绪,口念咒语。
“叮!”
触动时光隧道改命系统。
瞬间激活系统奖励的丹药,随着一道红光闪动,一颗聚元丹落在他的右手心内。
他伸手端来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将聚元丹服下。
一股热力开始顺着头顶承灵穴流转,周身经脉发出“咯吧咯吧”的脆响声,浑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刚要闭目修炼,忽然,窗外一个人影一晃:“谁?”
李绩刚要弹指发气,房门此时被打开,一个二十岁的黑脸汉子,站在灯光下。
“少爷,是我。”
“小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晚了,有事吗?”
黑脸青年一弯腰,喏喏道:“刚回来,大爷听说二老爷升迁了,他又没空回来,就让我回家看看。”
这个大郎,读书,读成书呆子了。你老子升迁了,不回家祝贺,你老子差一点死在阵地上,你也不能亲自回来问问,还让一个仆人打探。
读书无用的东西。
李绩没好气的看了一下小黑,“大奶奶没给你说嘛,老爷升任洛阳县令。今天上午皇上下的旨。钦差已经宣旨了,现在应该回到长安复命了。”
“恭喜老爷了。”小黑嘻嘻的笑着,一抬眼看见床头的鸟铳,好奇的多看几眼。他还想发问,这时,李绩闭上眼睛。
“管家,没有别的事,你就告退吧,你也很累,天也不早了。”
小黑就要退出房间,李绩忽然想起什么,“明天起来早一会,到村东头田家去,我已经安排好,明日给田家修房子。工程队都找好了。”
“工人在哪里吃饭,领钱?”这是管家关心的事,因为花销,他必须问清楚。
“这个吗。我给大奶奶说了,咱家今天剩了很多菜,就让工人收工后,回李府吃。”
李绩双手沉在四满穴的位置,小黑看到一团白气,开始在他的头顶升腾。
“工钱和材料钱,不让田举人付一文钱。田举人也没有积蓄。我们好事就做到底。也不要跟婶娘要钱,她的钱只供李府开销。”
小黑点头,带上房门,“少爷,小的知道了。”
翌日。
前排房屋的一扇窗户及早的打开了。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头发披肩,只着薄薄的单衣,伫立在那里向院子后面观望。
“清音,你天天起的这么早,也不怕着凉。”周妈从外间进来,看着藕断般手背露在外面的李清音,嘟囔一句。
李清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依然向往常一样站在窗户前,看李绩修炼。
她已经习惯了晨风习习,习惯了高耸的双峰沐浴在晨曦中的惬意,习惯了二郎不自觉的偷偷观望,以及那闪动的眼神。
寂静的院落里,只有这对眼对眼的直男辣女,一静一动,一里一外,时不时地对望着。
“清音妹子为啥起的这么早?”
对视的瞬间,心动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