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让秦王妃下跪。
李绩眼疾手快,就在观音婢双膝落地的一瞬间,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被一股气力托起。
整个人站直起来,双膝忽然无法弯曲。
“折煞小仙了。王妃娇贵之躯,还请坐下说话。”李绩看着愁容满面的观音婢,语言轻若一阵风。
“王爷,你快救救二郎。”
“王妃请放心,我李绩就是搭上一条性命,也要救治秦王。”
李绩说完,让圣上李渊回宫休息,屏退其他闲杂人等,只留长孙无忌、秦王妃和几个秦府的身边人。
众人一律不得靠近。
秦王府五阙门楼前,重兵把守。一百米开外,实行清场。
大殿内,李绩将一块黄色的突厥毛毯,覆盖在秦王的身上,在大殿的四个拐角,点亮十六根白蜡。
窗户被厚重的驼绒布幔遮挡,殿内顿时光线幽暗起来。
“当啷”一声响,李绩身旁的铜质剑匣忽然炸开。
阴阳双修剑腾地飞起,在房间的四角,斩杀数次。
“魑魅魍魉,快快退堂!”
李绩口念咒语,收起阴阳剑。
“王妃,派人去取108根大号银针来。”李绩轻声道。
“玲花,快到去御医那里去取。”
“是,王妃。”一名妖娆的宫女,飞速跑出去。
不一时,玲花取来银针。
李绩将108根银针清点好,一个身形转换,人已至十米开外。
长孙无忌、观音婢等人,纷纷后退。
只见李绩右手扬起,一个飞速旋转,“嗖嗖嗖!”
108根银针瞬间如天女散花般飞出,“哒哒哒——”
一阵滴水声响,银针已经分别扎进秦王周身108个穴位。
长孙无忌惊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厉害了,隔空飞针,竟然还隔着一层驼绒布幔。”
“太神了——”观音婢一双杏眼流出一串串热泪,她实在难以相信,大唐还有如此神医。
108根银针在李世民的周身穴位上飞速旋转,梅花瓣的尾部,形成一道道弧圈。
三十秒过后,只见李绩右手一轮,忽然舒展手掌,那108根银针刷刷刷,纷纷落入李绩右手内。
秦王妃和长孙无忌,亲眼目睹李绩的飞针绝技。
心里着实佩服,长孙无忌向观音婢耳语几句,秦王妃面带红霞,不住点头。
“高人在此,就看你的魅力了。”
自古以来,得人才者得天下。二郎比我清楚。
正在观音婢和长孙无忌交换想法的时候,李绩忽然掀开李世民身上的布幔,只留一层薄纱。
“贤弟,快快醒来——”李绩一声呼唤,李世民头部微微晃动一下,右手指不断地弯曲。
“贤弟,到家了——”
忽然,李绩身旁出现一团红色的身影,观音婢以为李绩使的障眼法。
“谢谢,叶总管,改日我专门请你们吃顿饭。另有金钱相赠。”李绩眯着双眼,口中呢喃不止。
无外乎奈何桥、阴间、阳间、十代阎王之类的词语,观音婢不敢多问。
只见李世民慢慢睁开双眼,“咔嚓”一口黑色的瘀血吐出口外。
玲花忙忙伸手接住。
观音婢上前,“二郎,你可醒了。吓死宝宝了。”
秦王拉住观音婢的小手,不停地抚摸道:“爱妃,我什么时候回家了?”
观音婢就将他如何回来,如何请李绩治病简要的说了一遍。
“谢谢大哥。”李二郎翻身坐起来,喝了一口参汤。
“王妃,端一碗令人熬制一碗银耳山菌汤给殿下喝,等一会就能下床了。”
李绩说完,将银针返还玲花。
起身就要告辞,这时长孙无忌道:“王爷,明日晚上,我在胜业坊富春酒楼已经安排一桌酒宴,恭请靖王爷赴宴。”
“辅机兄,你我何必这么客气。我与秦王的关系这是公开的秘密,秦王有难,我这个当大哥的,肯定一马当先。”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大哥,你还是给辅机这个面子吧。”李二郎喝着茶,在一旁帮着长孙无忌说话。
“既然秦王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绩刚说完话,门外一声高喊:“圣上驾到——”
李世民、长孙无忌纷纷俯身下跪。
李渊笑呵呵的走进来,“辅机请起,二郎平身吧。”
他一把拉住李绩的手,“师尊,你让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给了二郎第二次生命。来来,你说,朕全都答应你。”
“圣上,我与二郎情同手足,治病救人,这也是天经地义。不敢奢望有什么封赏。”
李世民劝道:“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没齿不忘。这圣上的恩典,大哥如何不受呢。平东都,您也是立下汗马功劳。”
“这样吧,我需要建立新功,等平定薛举再赏不迟。”李绩拱手施礼。
“好,后天您随秦王出征,朕等候您们胜利凯旋。”
唐军大败,李世民吐血而亡,令西秦之国举国欢腾。
文武大臣士气大盛,纷纷请求参战,希望一举攻破长安屏障,占据长安。
薛举大摆宴席,犒赏三军。
他端起酒杯,“诸位大臣,为了庆祝秦帝国的完胜,干杯!”
这时股肱之臣郝瑗向薛举建议道:“而今,唐军刚被打败,关中人心**,正应该乘胜追击,直取长安。”
“好,拿下长安,占领太极宫,让大家品尝一下美女们的味道。哈哈——”
突然,薛举脸色发青,额头凹陷,眼珠子不动了。
众人一时慌乱,御医赶到时,薛举已经毫无生命征兆。
薛举突发急症,患病逝世,东进长安的计划中止。
消息传到长安,李渊心下顺畅,长安之围终于缓解。
这一日午后,李渊在太极宫内殿御书房里午休。
内史令箫瑀忽然进殿,“圣上,殿外有一女子求见。”
“什么人?”李渊起身,整顿衣冠。
箫瑀小声道,“来着说是散骑常侍刘文起的小妾。她说有重要事情密报圣上。”
“有意思,一个小妾竟然敢进宫告主子。有种!”李渊手一挥,“宣她进来。”
不一会,箫瑀带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肿眼泡、烟黄脸,头发枯黄,一脸的白水肉。
“圣上,小女有事禀报。”黄脸女人双膝跪地,头也不抬。
“抬起头来,你有何要事,快快讲来。”
“圣上,我是刘文起的小妾,有一次刘文起请他哥哥刘文静喝酒。刘文静趁着酒兴,忽然拔出刀来,我当时吓了一跳。”
黄脸女咽下一口吐沫,“刘文静拔出刀来,‘咔嚓’‘咔嚓’几声,向房屋的木柱猛砍。嘴里还喊道:‘裴寂该死、裴寂该死!’”
“这个纳言,唉,心胸如此狭窄,朝堂上政见不合,这也是正常的朝议之事,何必要背后发牢骚,诅咒人。”李渊气得一拍书桌,“胡闹台。”
“还有一件事,看来他们要秘密起事。刘府经常闹鬼,刘文起请来很多巫师,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聚集家中,施法驱鬼。”
“啊,这个刘文起。”李渊大声道,“箫大人,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