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巉针。

李绩用湿毛巾把长孙无忌头部周围的血迹使劲地擦擦。

不知道何时,他左手多出一根蛇头拐杖。

一条小青蛇盘旋在拐杖上端,吐信如火。

“疾!”

李绩用拐杖轻轻在长孙无忌的脑袋上绕了三周。

“噗!”

青蛇头部一甩,一道白色**,射进长孙无忌的口鼻里。

众人看见那条青蛇从长孙无忌的鼻孔里窜进去,然后从左侧的耳孔里爬出来。

大堂里,众人无声。一个个皆屏声敛气,屁都不敢放出声来。

李绩念动咒语,左手食指轻点蛇头,小青蛇唰的一下钻入蛇杖的内部去了。

他收起蛇杖。

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枚铜币,就在长孙无忌的脑壳上反复摩擦。

额上箭伤部分,发出道道火花。

就在李绩磨蹭铜币的时候,长孙无忌的手指开始微微蜷曲。

眼角不停地有泪水流出来。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忌慢慢恢复神智。

但是,他依然昏睡,没有睁开眼睛。

“王爷,这箭头还在太尉的脑子里啊。”朱春旺好像不放心,玛德,这箭头留着可不是好事。

“噗!”

朱春旺眼睛一眨,就听见一声锅开的声响,李绩右手猛地往下一按,那箭头竟然如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哧溜”一下,弹出脑壳之外。

箭头撞击在天花板上,发出“铮”的一声响,众人皆循声仰望屋梁处,只等箭头落地。

也该合当有事,贾代化生性好奇,瞪着一双大眼瞅着上方,头使劲往后仰,大嘴巴张得能放下一只拳头。

一阵灰尘下落,刚巧迷住他的眼睛。

“啪嗒!”

一声脆响,箭头直落而下,正巧砸在他的门牙上,“呱唧”,贾代化来不及闭嘴,门牙被硬生生砸断三颗。

箭头受到牙齿的撞击,瞬间改变方向,只听“呼”一声响,箭头从朱春旺的耳边斜插而过。

朱春旺来不及惊叫,左侧的耳朵,被箭头射穿一个小洞。

这还没完,那箭头从朱春旺耳朵斜穿出去,恰巧和刚才箭杆一个方向,也从窗户飞出屋外。

此时,大明湖上游人如织,那箭头带着哨音,窜入人群中,把十几个游客击伤。

房间内,没等众人看清箭头的流动行踪,李绩手疾眼快,伸手一抛,那枚铜币,“啪嗒”一声覆盖着长孙无忌额头上的小洞。

整个拔箭疗伤手术过程,简洁明快,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御医孙心智急忙给朱春旺的耳朵包扎。

贾代化捂着嘴,痛苦地问道,“孙御医,我的门牙断掉了,你看,可有办法接上。”

“饶了我吧。贾侍郎,你说简单的上药,包扎,我行。你这门牙断了,再接上去。那可是技术活。我靠,我可不是牙医。”

贾代化无奈,想求求李绩。又见李绩一直在忙着,又不好开口。他只好蹲在地上,把断牙捡拾起来,小心地用手帕包上。

这边,只见李绩从【异能空间】取出一瓶丹药,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

“朱御史,把这颗丹药给太尉服下去。你等会,再看看效果。”

朱春旺来不及换身袍服,伸手接过丹药,就像接过一个婴儿。

贾代化忍着牙痛,端来一杯水,也用手捏着长孙无忌的下巴,那张逼嘴“啪嗒”一声响,卧槽,居然顺从地张开了。

朱春旺把药丸放进去,贾代化直接给长孙无忌灌了一口水。

“咕噜!”

丹药片刻之间,滑入长孙无忌的食道深处。

“捉拿反贼!”

贾代化的水杯尚未离开,就听见长孙无忌大喊大叫,“捉拿反贼李恪!杀,杀——”

朱春旺大喜过望。

他一把按住长孙无忌的胸部,“太尉,太尉,你醒醒,你醒醒。”

三秒后,长孙无忌睁开狮子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哇啦”一声哭了。

“皇上,我没死啊。”

李绩“呵呵”笑着,伸手一弹,一道剑气飞出。

一呼一吸之间,长孙无忌慢慢冷静下来。

“太尉,你已经昏迷十二个时辰了。皇上没来,靖王爷来了。都亏靖王爷及时从京城赶来。王爷的医术真高明。你看,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长孙无忌一摸,吓了一跳,额头上的箭杆没了。却摸到了一枚圆形的钱币。

“我靠,额头上贴着一枚铜币。娘的,这也太难看了。”

“太尉莫慌。这铜币既能止血,也能杀菌。你的伤势很重。不过呢,你放心,三天之后,铜币会自动脱落的。”

李绩说着,就在身后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甄士隐见手术成功,眼含泪光,口吐白沫地给老婆细说过程。

邢倪一听恩人到了,且,手术成功,就吩咐道,“赶紧的安排酒宴,我们要给靖王爷接风洗尘。”

梁州城府衙,议事大厅里群情激奋。

吴王李恪袒胸露乳,一把九尾狐钢刀,斜插在堂案上,锋芒发出瘆人的光华。

“诸位将军,生死决战的时刻,马上到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发制人。只要京城禁军敢越过城河,我们就来个河里捉虾,把他们一网打尽。”

李恪的话音一落,北门左屯营都尉林如海大声立誓,“吴王请放心,梁州城十万将士,誓死捍卫吴王府。我们愿与梁州城共存亡。”

“捍卫王府!愿与城池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参会的数百名将士,齐声高呼。

喊声惊天动地。

李恪信心满满,他右手一抬,“啪哧”一声抽出九尾狐钢刀,一个旋转,那钢刀直飞出去。

“咔嚓!”

大门外,碗口粗的柳树,被一刀斫断。

“吴王威武!吴王千岁!”

大厅里又是一阵呼声响。

众人正在高兴,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报,大都督,长孙无忌那老儿,又,又,回来了!”

李恪一愣神,疑惑道,“卧槽,这老东西,不是中箭了吗。我那三支连环箭,明明有一箭击穿他的脑壳。他不死的话,也该是脑神经坏死才对。怎么能,又回来了。”

亲兵钟坚定地嚷道,“大都督,小的看得清清楚楚。不仅长孙无忌来了,还来了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