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吃人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罗敷眼睛里露出恐惧之色,她轻声呢喃道,“王爷,我真的不好描述那个情形。”

“不要怕,你知道他的底细,比什么都重要。”

罗敷给李绩扣上衣襟的扣子,体香悄悄地刺激着他的鼻翼。

“王爷,你知道的这半人半兽的恶行,吃人时就像吃烧鸡。我害怕,每当和他单独相处,我就会提前给他服用一种麻沸散,让他整夜整夜昏迷不醒。等我离开,他醒了,就会祸害府里的奴婢和小妾。那我也管不了。”

李绩悠然怅惘,叹息一声道,“那也不是长法,你总有一天要侍寝的。夫人哪有不侍寝的道理。”他伸手捏了一下罗敷的鼻子,“你懂得,侍寝就是和他睡觉。怪兽的兽性一旦发作,你会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早有防备,进了司徒府,我一直躲着他。始终没让他上身过,说的不好听,我的手,都没被他摸过。所以,我,还是个处子。”

李绩舒了一口气,暗想,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好好保护她了…

罗敷擦干眼泪,忽然感觉到李绩的一双手又在抚弄她。

“王爷,你,唉吆,你让我歇一会。”

她误以为李绩想趁着早餐前的机会,再要她一次,忙含羞低眉,抬起一只手温柔地轻轻阻挡一下。

李绩没有停止动作。

一阵晕眩后,罗敷的眼前一道白光闪烁。

她感觉到强劲的力道直冲脑门,李绩的手指急促连弹三指,瞬间,数道剑气注入她的体内。

罗敷当时感觉神清气爽,面色羞红道,“谢谢了,这些可都是你的修为啊。”

“抵御怪兽的侵袭,还要靠内功和修为。”李绩整理一下衣衫,罗敷给他穿上登云鞋。

闻着她的发香,李绩伸手轻抚一下垂下来的发丝,低声道,“世子夫人,今后我会尽力保护你,一旦有机会,我会帮着你提升修为。”

“我知道你是好心。师父给我佩戴了暗器和迷药,我能躲过世子骚扰的。”

这时,早饭端来了,她和海虹一起吃了早餐,便回到了司徒府。

庄园里的早晨,静悄悄的,她经过李元景房间的时候,看见里面有几个熟悉的人,聚在一处,好像在商议着什么机密事。

她悄声躲在外厅的书房里,随意翻检着几本绣像画册,侧耳细听着那个里间的动静。

“我没有认输。玛德,这个靖王爷瞧不起我。看好我的庄园,就要硬抢。”

李元景气呼呼地比划着,“情况就是这样。昨夜里,我是一夜没睡。心想,还是把你们都找来,商量一下对策。”

公公李元景的声音不大,但是隔着一个厅房,她能听得清晰。

“老叔,别担心那个狗屁王爷。都退居二线了,没有实权,不就是仗着是皇上的老师吗。没事。等我们起义成功了,一道给他废了就是喽。”

柴令武显得很气盛,忽然他把声音压低,“司徒,房遗爱被监视了,我看这个人很危险,要不,我派人去把他干掉。”

他的眼睛里冒出寒光,说着话,看着李元景的眼神。

“不。不可鲁莽从事。”

李元景端起西湖龙井茶,“滋滋”喝了几口。

“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暴露。一旦杀了房遗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司徒说得很对。”薛万彻缕缕胡子,对柴令武说道,“不过,对待长孙无忌我们不得不防。”

“长孙太尉,唉,一手遮天啊。朝中的大臣,哪一个不看他眼色行事。”柴令武小声说道,“起义的事,虽然没暴露,恐怕纸包不住火。据密探来报,掖庭令陈玄运已经招供了。他说是高阳公主指使他夜观天象。平常人,夜观天象,可是忤逆之举。”

李元景沉思一会,把水杯里的水添满,“陈玄运只是和高阳公主单线联系,高阳公主只要咬死口,我看问题不大。再说了,皇上,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狠手。”

他停了一下,“房遗爱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他不咬人,我们都会没事的。一旦他受不住刑讯逼供,恐怕问题就大了。”

“房遗爱不会有事。听说他跑了。”柴令武低声说道,“最起码,我们几个,暂时是安全的。”

“怕个屌!”薛万彻对着柴令武吹牛道,“都别怕,天塌了,有我薛驸马担着。我的脚虽然有病,但是坐在京师,那些瘪三还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他一把拉住柴令武的手,大声道,“今日,我把话说在这。如果宫廷有什么变化,我们就拥护司徒当皇帝。”

李元景眯着眼睛,洋洋自得地端起茶杯,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西湖龙井茶。

此时,柴令武端着茶杯站起来,“呵呵”笑道,“好,我们预祝起事成功。来,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茶!”

罗敷手里的画册,“啪嗒”一声掉落地上。

“谁?谁在那里?”李元景轻喝一声。

“阿爷,是我,我想查查绣花的图像。不小心画册掉落了。”

“哦!”李元景舒了一口气,“没事,我们几个人喝点早茶,你看你的。”

“我马上好,阿爷,你忙,你忙。”

罗敷说着,双手捧着一本画册,急匆匆,出门而去…

柴令武面色一沉,“司徒,世子妃不会有事吧。”

“驸马,你难道连我司徒府的人都不相信了。她是我的儿媳妇,你懂得,她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你最好能给她一个希望。也就是让她服服帖帖地听话,不惹事。”

李元景沉思一会,“柴驸马,你多虑了。罗敷是一个从终南山小山村里出来的姑娘,对于政治和朝廷权力之争,她也不热心。也就是说,她图的是富贵。”

“哦!那你抽时间多多关爱一下,给她点温暖。世子终日在外面游**,不沾家,可别冷落了人家姑娘。”

“没事,都散了。一旦有什么新情况,那就在这里聚头。”

李元景说着,起身送客。

薛万彻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一把必杀死手杖,发出“嘚嘚”响声。

等众人走后,李元景从里间出来,伸头看看书房,罗敷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他低着头,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