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柳元晖一行人日夜兼程,利用柳家商道和驿站的便利,提前两天便到达了河间府。
位于河间府的元晖商号里的几个家丁在得到贝爷的消息以后,早就侯在河间府的城门口。
“柳少爷,小人是河间府元晖商号的掌柜牛栏山,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个管家摸样,三十上下的人对柳元晖说道。
“牛栏山?你这名谁给你起的?听着就让人……有种嗯……微醺的感觉!”柳元晖问道。
“回少爷,小的自幼体弱多病,七岁时家父给小的找了个道士改了名,从那以后,小的就叫牛栏山了!”
“嚯,回头你再遇到那个道士就给我带来,我必须跟他喝两杯烧酒!”柳元晖说着跳下了马,行嗔和耶律古兰也跳了下来。
“小的明白,有机会一定将那道士给您带来。”牛栏山应道。
“好一个牛栏山,你们现把马牵回去吧,我们骑马累了,在这街上随便走走,你们晚上多准备点好菜!我们都饿了!”柳元晖说着将牵马缰绳甩给了牛栏山。
“得嘞!少爷您慢走,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晚宴!”
三人走在了河间府的大街上。
耶律古兰叫住街上一个契丹人问了问,随即回来对柳元晖说道:“驸马爷,刚才那个就是从锦州逃难过来的百姓。”
柳元晖问道:“现在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飞雪姑娘的消息?”
“此人是锦州城附近的牧民,两天前逃到这里的,他说那个时候锦州城还没破,但是女真人又增兵了!”
“七八万人围困一个小小的锦州,还增兵?”
“唉,完颜晟得到消息,知道了飞雪郡主被围困在锦州,一定会增兵的!”
“为何?”
“因为就我朝现状来看,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飞雪郡主垮了,那整个大辽国也就垮了!”
“那为何你们朝廷不去增援呢?”
“皇上糊涂啊,整日沉迷酒色,根本不关心大辽天下的情况!现在的朝廷大权全都掌握在奸佞手中,他们故意不去支援,就是为了借女真人之手除掉飞雪郡主,进而弑君自立啊!”
“你说的那个奸佞带头的是太监还是女人?”
“女人!”
“哦!原来是外戚系列!”
“柳公子您聪明绝顶,有城府,有韬略,又是大辽国的驸马,老臣求您救救大辽国吧!”
这时行嗔插话道:“古兰使者,你是文官,洒家本不该和您计较,但是我们宋辽乃是百年世仇,而且柳老弟本是我大宋朝廷的命官,您让他做辽国的驸马,岂不是让他不认祖宗吗?”
耶律古兰不肯退让,说道:“行嗔大师,首先男女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何必计较是何族类呢?大宋泱泱大国,如此见地,是不是太过狭隘了?”
柳元晖揉了揉发涨的脑仁挤到二人中间道:“两位两位吵了,你们我们的,几百年前我说不好,但是几百年后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入大辽国做驸马我是不同意的,但帮助飞雪姑娘解围我是义不容辞的!当务之急是先去锦州城解救飞雪姑娘,所以我们理应精诚团结才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行嗔和耶律古兰互相白了一眼,没再说话。
他们三个又转了一会,最后回到了元晖分号位于河间府的宅邸。
牛栏山给三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他先一一介绍了菜品以后,才最后落席。
“牛栏山兄弟,我刚才在街上转了转,我们这元晖茶饮生意好像很受欢迎啊,我看排队的人中间还有好多契丹女真人呢!”柳元晖感叹道。
“少爷,您的酒茶和果茶本就十分受欢迎,后来柳家的商道打通以后,好多汴梁特产的茶叶和水果,只要三四天就能运到这里,这才让远在幽云一带的百姓都尝到没尝过的美味,后来还有不少外邦的官宦和富商大量订购呢!”
“哈哈哈,那也离不开你牛栏山掌柜的苦心经营啊,你把这生意讲的这么好,那我可要查你的账本了哦!”
“小人这就去取来!”
“算了算了!账本就不用了,你就说说抛去成本以后,每月能净赚多少银两便是!”
“回少爷,平均来看,每月净利润大概二到三万两银子吧,其中最近两个月每月净入账更是达到了五万两银子!”
“哎呦,如此贫瘠之地,月入银两居然都超过全国大多数的城市了!”
“嘿嘿嘿,毕竟这里也算是边境地带,只要宋辽不开战,总会有女真和契丹人的生意做嘛!”
“不错,这都走上国际贸易路线了,现在这里的银库有多少存银?”
“回少爷,河间府的分号每个月都会把除去必要开销之外的银两运回汴梁,刚好过几天就是运送银两的日子,现在府库存银除去必要开销大概五万三千余两吧!少爷放心,后日我便去顺丰镖局的分号找人运回汴梁,保证万无一失!”
“不必麻烦了,这个月的银两不必运回汴梁总部了,回头我会给大管家写信说明这里的情况。”
“少爷您是打算?”
“这样,这些钱几天就全部拿出来,在这城内的三天主街上各设一个粥棚,用来接济逃避战乱过来的契丹或是女真的百姓!奥对了,餐餐都要有肉!”
“少爷,小的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还没说完呢,这些全部搞定以后,再去买二五十间大一点,实用一点的民房,这些百姓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少爷,他们不是我大宋的人啊!”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们很是照顾我柳元晖的茶饮生意吗?现在人家有难,我们就当回馈客户了!”
此时行嗔再次起身皱眉道:“柳兄弟!你可知契丹兵士是怎么对待我大宋的百姓的?”
柳元晖淡定道:“欺辱大宋百姓的是契丹的兵痞还有契丹的朝廷,与契丹普通百姓何干?难道我么们也要学那些兵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