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由检一道的,还有锦衣卫的李若链,御马监的方正化,以及前往皇宫启禀的李凤翔与光时亨二人。

见到这幅场景,李凤翔顿时就像受惊的兔子,连忙上前喝诉。

“放肆!”

“尔等不好好在书院念书,居然跑到咱家的东厂来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要死人的吗?!”

“陛下?”

“是陛下来了!”

然而,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朱由检,所有学子却纷纷兴奋不已的跪了下来。

虽然朱由检的面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但这并不影响士子们怀着一颗表现自己的赤诚之心……

而巡城御史刘文静和生员领头张敏,心里却有些失望。

因为人还没死够啊!

妈的,这狗皇帝居然来的这么快??

还没等他俩上前,一名狂热的学子直接朝着朱由检躬身说道。

“陛下久居宫禁,今日厂卫在城中所作所为,您在宫内可曾清楚?”

“他们抓铺大臣,当街杀我芷圖学子!”

“而且自李凤翔提督东厂以来,迫害的大臣和学子何止数百,今日厂卫居然当街持械行凶,其心可诛!”

“说得好!”

听到这话,另一名学子附和道,“陛下,厂卫如狼似虎,如果今日不杀李若链、李凤翔、方正化三人,何以治天下?”

“此三贼之行径,于国无益,陛下若执意庇护,便是商纣之君,必遭天谴!”

生员们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所谓的名声,都在当众极力表现自己。

喊出的话,在鞑清统治时期是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见的。

究其原因,他们相信法不责众,明朝皇帝根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然而鞑子的皇帝根本不顾及这些,不服就杀,留下服的任用就是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天下间何时缺过当官儿的人了?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方正化顿时一愣,当即瞪大了眼睛。

尼玛!

咱家好生生在宫里待着替陛下打点御马监,什么时候招惹了你们这群王八蛋了?

等听到最后,方正化算是彻底明白了。

并不是自己无意间犯了众怒,而是这些文人士子把宫内的无根之人全部归类为阉党、阉奴之流。

在他们眼中,太监那都是蒙蔽当今天子的奸贼……

想到这里,方正化冷笑一声,伸手拦住想要上前解释的御马监众人。

而朱由检全程冷着脸,一言不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这件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也罢,既然你们一心作死,那朕就成全你们!

什么狗屁阴谋诡计,老子现在只想杀人!!

“放肆!尔等怎能这般是非不分?”

“陛下将你们好生供养在学舍进学,许其衣禄,给予官职,你们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李若链以前是一名小小的白户,见惯了人间百态,虽然到现在朱由检一句话都没说。

但已经可以预料,下一刻定然是疾风骤雨!

他不想让这群学士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而李若链的好心劝解,却迎来了所有生员的当头痛击。

“你知道什么?你个不得好死的鹰犬!”

“速速闭嘴,这里没你这种腌货说话之地!”

李若链:“……”

你他妈……

愤慨的喊话很快就被淹没在生员和士子们的浪潮之中,光时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前面攥紧拳头的朱由检。

若喊话的只有被东林党蛊惑的儒生、生员也就罢了。

可不仅如此,其中居然也有不少国子监的监生!

要知道,大明的官僚就是从这些人里筛选而来,没想到从根子上就已经烂透了。

这些可都是朝廷通过各种方法选拔而来的全国优等生,各种特权养着,好吃好喝供着,就是想让他们好好做学问,好好报效大明。

谁成想,这些监生脑子里装的竟然也都是官场上的那股歪风邪气。

看来……这东林党还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老子的一锅汤!

朱由检面色极度阴沉,在身边护卫的董琦和李若链等人都感觉不寒而栗,偏偏这些敲鼓的生员士子们看不见。

良久,朱由检才淡淡出声:“尔等还有什么话,趁现在一并都说完了。”

“待会,恐怕就可就没得说了!”

闻言,巡城御史刘文静和生员领头张敏顿时心里一跳,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的确想忽悠人去死,但也没想让自己也跟着去死啊……

听这话的意思,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嗯?刘爱卿你也在?”朱由检忽然眉头一皱,将目光放在了刘文静身上。

被朱由检点名,刘文静后退的步伐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咬了咬牙,艰难的回答道,“陛下,前有天启皇帝整日在宫内沉迷奇技**巧,方有魏忠贤乱政,阉党乱朝之事。

“今陛下不以之为诫,这半月以来仅临朝三次。”

“难道是仿效大行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之举乎!?”

“放肆!”听到这话,朱由检勃然大怒。

生员闹事,他五城兵马司的人居然也掺合了进来。

这东林党的势力,倒是比朕想的还要强大了许多。

“刘文静,你怕是忘了何为君臣纲常之道么?”

“来人,给朕绑了!”

“是!”

锦衣卫都指挥使李若链应声走出,为防止生员们维护,所以特意挑了几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持刀上前。

直接把厚重的锁链,挂在了巡城御史刘文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