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当折子送到朱由检的面前时,高端尚立马就被抓了起来,直接拉到菜市场去砍……
可不能让一些疯言疯语干预到前线的战事。
“董将军,如今大军到何处了?”
此时,朱由检揭开马车的窗布,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董琦连忙翻身下马,一路小跑到马车前,抱拳道,“回禀陛下,咱们大军目前已经行军半月有余,前边就是长江了。”
“度过长江,就抵达南直隶边缘,进入江南了。”
“哦?”闻言,朱由检眉头一皱,“传令下去,令大军做好准备。”
“朕估摸着在长江对岸,定会有南逆的军队在驻守。”
“对了,身在南京的魏国公徐弘基,他真打算陪着那群不法商人一条道走到黑么?”
徐弘基,世居应天府,南直隶凤阳府临淮县人,明朝勋臣,魏国公徐维志之子。
万历二十三年七月,袭爵魏国公,佥书南京军府,担任南京守备,领后府。
万历三十七年四月,又提督操江,天启元年,以病辞任,加太子太保,崇祯十四年,再次担任南京守备,加太傅。
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计算。
如今是崇祯十七年六月下旬,魏国公徐弘基已经是重病缠身,卧床不起,到了今年十二月左右就会殡天。
现在处理事物的,是他的世子,徐文爵!
“陛下,这段时间,末将派出多方人马潜入南京去到魏国公府,可都被魏国公世子徐文爵给挡了回去。”
董琦苦涩一笑,接着道,“陛下,要末将说,这魏国公一脉,世代镇守顺天府,手握守备之军权。”
“与江南财阀的牵绊,恐怕要比东林党、复社更为深厚!”
“如今居然敢对我们避而不见,想必在心里怕是已经有了选择。”
闻言,朱由检不动声色,“魏国公徐弘基深受皇恩,对大明忠心耿耿,他与朱纯臣、徐允祯等人可不同,朕对他还是有几分信任。”
“但他儿子徐文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也罢!”
“董琦,若是朕没记错的话,魏国公现在手里应该有个六七万人马吧?”
“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也缺乏训练。”
“但如今南北对峙局面已成,南方那群商人肯定不会忽视这一力量,肯定会花大价钱进行武装。”
“你可不能掉已轻心。”
“陛下所言极是!”董琦连忙连忙点头,“据锦衣卫密探来报,这些日子,无数火器,甲胄、战马都纷纷运进了顺天府守备军大营。”
“这也是咱大明的军队,就算再差,那也不是闯贼、西贼之流能比的。”
“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南方那群人的金钱大棒挥舞之下,这次讨南,末…末将估计要比之前剿灭闯贼困难十倍。”
“末将建议,调动云南昆明黔国公沐天波的兵马,让他沿着流域直下,率军进入江左!”
“黔国公?”闻言,朱由检摇了摇头,“不可,伏天波的兵马本就不多,他不但要防备西贼,还要镇守云南,以及抗拒周边异族,他的兵马不能动。”
“朕认为……对了,福建海防总督郑芝龙的水师,现在正陪着周遇吉、张世泽进攻湖广地区吧?”
“让他也别闲着,再给他拨二十万两军费,让他凑出一支兵马就直而上,到浙江玩玩。”
“配合朕的大军攻打南直隶!”
所谓南直隶,也就是江苏,南方的大本营,顺天府南京的所在地。
也在浙江的上面,山东的下面。
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从朱由检现在所在山东边境到江苏,要跨过长江天险才能抵达。
古来不知道有多少英雄,纷纷折戟与此!
闻言,董琦顿时一愣,“陛下,如此一来,那这…这军费的消耗,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在之前,为了能让郑芝龙出兵,内阁已经拨付了三十多万银子了。”
听到这话,朱由检无奈一笑,“董琦啊董琦,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朕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更何况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想留着它下崽不成?”
“行了!”
“船造的如何了?”
“在长江流域,朕的天兵怕是要打上一次水战了!”
这一点正是朱由检所担忧的地方。
他现在手里全是陆军,军队里面的人,也几乎都是北方人。
北方人不如南方人水性好,这是事实!
“回禀陛下,之前与闯贼在黄河一战,我军缴获了约莫四百条多战船。”
“而自从陛下亲征南逆以来,工部日夜颠倒制造,如今我军能拿出的船只,在千余左右!”
董琦连忙回答。
当然,这些船并不是舰船,而是寻常渔民、百姓,用的小木船。
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让朱由检准备,只有先这样了。
闻言,朱由检点了点头,“渡江的船还是太少了,当初李自成渡黄河,就准备了三千多条。”
“我们现在面临的敌人,可是比闯贼还要强大!”
“这样吧……”
说着,朱由检停顿了一下,“你派些人,在长江一带收拢渔民的船只,有多少,就买多少。”
“包括山东等地,凡是家有船只的百姓,全部收拢在一起,为朕的渡江之战做好准备!”
“此外,还在要在长江口岸布置红夷大炮四十门。”
“在船还没凑够之前,由兵杖局兜底,每天给朕打个一百来发炮弹看看烟火,绝不能让对面的南逆闲着!”
“这……”
听到这话,董琦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由瞪大了眼睛。
咱老董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陛下真是太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