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徵趴在青鸟的背上挠它的痒痒,这是司空长陵新召唤的一只青鸟,性格和司空长陵一样冷。

在青徵不厌其烦的折腾它以后,它终于生气了,飞行过程中开始故意的颠簸。

青徵好几次都差点从青鸟背上滑下去,得亏司空长陵在她身后拉住了。

青徵怒火攻心,一巴掌拍在青鸟的脑袋上,那力道并不大,只是有些挑衅,

青鸟歪着身子,眼看又要颠簸起来,却被司空长陵震慑住,再也不敢胡乱动弹。

看着青鸟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青徵才笑了笑,她心里并不好受。

芩阑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嫁人了。

好吧……也不是那么随便,卫将看起来还算个良人。

可……唉,算了。

青徵清空脑中的愁绪,迎着天上的风吹着。

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南河宫宫主将她打了这件事情青徵一直记在小本本上。

还有小水滴,她还要带着小水滴回到南海,夺回属于小水滴的一切。

而这所有一切的前提是她得努力修炼,南河宫宫主倒是不算什么,仇人就在眼前,总会有办法解恨。

只是南海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未知的境地,在一切都未可知的情况下,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青徵正想着,被司空长陵弹了一下脑袋,她恼怒的看回去。

司空长陵专注而执着的看着她,好像无论青徵做什么,司空长陵都会站在自己身后。

“你做什么敲我脑袋?”青徵没什么底气的问。

“手痒了。”司空长陵回道。

“哦。”青徵反应过来:“你手痒就敲我的脑袋,你怎么不敲自己的脑袋?”

司空长陵被她逗笑,说道:“那你敲回来。”

“……”青徵看着司空长陵尊贵无比的脑袋,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张脸从前戴着面具,青徵只能看见一双幽黑而冷冽的眼睛,如今司空长陵不戴着面具,青徵还是专注于那一双眼睛。

此时的司空长陵拥有着青徵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神袛般的遗世独立,却也让人不敢碰触。

司空长陵忽然握着青徵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声音清晰而柔和的说道:“敲回来吧。”

青徵怔愣着,真的用手指轻轻敲了司空长陵的脑袋,那触感稍众即逝。

正当青徵想要将手放下来,司空长陵却忽然拉她,将人带到怀里。

“我抱了你,你之后要抱回来,知道吗?”司空长陵的身体几乎将青徵整个笼罩,像一座巨大的山压了过来。

青徵被她抱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道:“你占我便宜。”

司空长陵抱着她没说话,青徵任由他抱着,这样好像很暖和。

青鸟的速度慢了许多,在高空上发出一声鸣叫,那声音里似乎带着揶揄和委屈。

两人到达暮云宫时,正看见飞羽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垂头丧气的样子。

司空长陵刚一走到飞羽面前,飞羽便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喊道:“宫主,青徵姑娘。”

“怎么了?”司空长陵问道。

若是换作以往,司空长陵不会主动去问,只是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对飞羽也多了几分耐心。

“宫主,今日南河宫宫主又来了,吵着说要见你,还想要……”飞羽犹豫着。

“还想要什么?”司空长陵问着,莫名有些烦躁。

“南河宫宫主说,她的宫殿发大水了,想要搬到您的宫殿里来住一段时间。”

这话飞羽说出来都觉得难以启齿,九霄之上宫殿发大水,这是人能编出来的理由吗?

司空长陵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只听见飞羽又紧接着说道:“这会儿,南河宫宫主应该已经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过来了,宫主……咱怎么办?”

青徵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情敌上门了?

可是她还打不过南河什么宫主的呀!

青徵不高兴的咬牙,眉头微微皱着,视线落在司空长陵的衣角处发呆。

黑心肝应该会拒绝的吧,他毕竟应该看起来是喜欢自己的呀。

青徵刚这么想着,只听见司空长陵说:“把她安排在北边那处院子吧。”

青徵:“?!!?”

青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空长陵。

这家伙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会生气吗?

青徵抬眼看过去,司空长陵却并没有看她,独自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飞羽也十分不解,但宫主之命不可不听,还是应道:“是。”

连带着,飞羽也心虚的不敢看青徵,他表示关怀的说道:“青徵姑娘饿了吧,晚饭已经备好了。”

“不想吃。”青徵都气饱了。

“不吃?”司空长陵没走两步,脚步停下:“不吃饭就跟我过来修炼。”

啊啊啊啊烦死了!!!

青徵冲司空长陵喊道:“谁说不吃了?我要吃!!”把你吃穷!

青徵最后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看司空长陵那样子,把自己撑死了都吃不穷他。

青徵晚饭吃到一半,南河宫宫主就带着自己的行李过来了,青徵坐在落地窗旁边看着底下。

南河宫宫主对着飞羽喊道:“长陵哥哥呢,怎么没有下来接我?”

飞羽对眼前这位真是无语到了极致,他答非所问:“住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南河宫宫主眼看着就想动手,就要骂人,被一旁的小兰拦住了。

“宫主,这里是暮云宫耶,等以后成了暮云宫的宫主夫人,您想怎么处置他都行,现在咱们姑且忍一忍。”小兰一边画着大饼,一边劝着南河宫宫主。

南河宫宫主听到暮云宫宫主夫人这几个字,瞬间就消了气。

她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准备去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修炼。

她刚一开门,就撞上司空长陵,青徵选择性无视,绕过他就往外走。

青徵想去司空长陵之前带她去的那个地方修炼,可她是个路痴,坐在青鸟背上指挥着走了好几圈,也没走到地方。

身后的司空长陵也骑着一只青鸟,青徵走到哪里,司空长陵就跟到哪里。

“你该去修炼了。”司空长陵看他一直在前面晃悠,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青徵气急败坏的喊回去,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丝窘迫的红晕。

司空长陵好似看出来了,他纵身一跃,衣袍翻飞之间,降落在青徵所骑的青鸟上。

“你干嘛?”青徵愣了愣。

“带你去天落处。”司空长陵答道。

紧接着,司空长陵控制着青鸟飞向正确的方向。

“天落处在西边,那边的晚霞最美,灵气也多半聚集在那。”

青徵听出来了,司空长陵这是在给她指路,以后她就要一个人过去修炼,孤独的从白天修炼到晚上。

而黑心肝呢,肯定是在他的暮云宫陪着那个什么南河宫宫主。

青徵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于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陪她吧。”

“陪谁?”司空长陵疑惑。

“还能有谁?”青徵怒目。

司空长陵无奈一笑:“我陪你。”

青徵嘟囔:“我不需要你陪。”

真是没看出来,这个黑心肝还想要脚踏两只船!

司空长陵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变幻,让人猜不透。

青徵一路上不说话,到了地方就开始修炼,天落处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等她静下心来修炼时,能够摒弃一切杂念。

或许是被气着了,又或许是想要早点打败南河宫宫主,青徵今天的修炼速度很快。

她不知道司空长陵在干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司空长陵一直在她身边,或许是在修炼,又或许是在干别的。

又过了许久,就连青徵自己都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她仿佛在和司空长陵僵持着。

司空长陵只要不走,她就不睁开眼。

僵持到青徵终于忍不住想吃东西了,倒不是她饿了,只是她馋。

青徵睁开眼,又对上司空长陵的眼睛。

“你怎么还没有走?”青徵问道。

司空长陵说:“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

“所以我坚持了多久?”青徵问。

“半个月。”司空长陵笑着回答,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

这个数字从司空长陵嘴里说出来,青徵都觉得不可思议。

半个月!十五天!她整整十五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修炼,青徵被自己惊呆了。

最主要的是,这十五天里司空长陵一直在这里陪她,司空长陵不回去陪南河宫宫主吗?

“你以往要是有这份毅力,早就不止如今的境界了。”司空长陵又说。

青徵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嘟囔道:“那你怎么不早点把我接上来。”

确实,这半个月的时间她都没有在结丹巅峰停留,直接上到了元婴初期。

这里的灵气是下界的好几倍,如果青徵从一开始就到这里修炼,说不定就能打过南河宫宫主了呢。

青徵幻想着,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境界。

“因为这里不是我所能完全掌控的。”司空长陵垂眸。

“可是现在你也没有完全掌控呀。”青徵顶嘴。

“嗯。”司空长陵点头:“所以你就勾搭上了谢渊?”

“???”青徵无语,这前后有什么因果关系吗?不对不对!她什么时候勾搭谢渊了!?

司空长陵定定的看着青徵:“我不高兴了,所以把你放在身边。”

“你……为什么不高兴?”青徵问出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司空长陵嘴唇抿了抿,看着青徵的眼神亮亮的,里面像是一汪水盈盈的潭水,他执着的说道:“就是不高兴。”

“……”青徵也不高兴:“你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青徵便骑着属于她的青鸟要回去。

司空长陵那眼神就不能多看,最会骗人了,明明就是一个渣男,还装作一心一意的样子!

司空长陵看着青徵离开,目光垂落下来,好似天落处被遗忘的一只大型犬。

不止青徵要努力修炼,他自己也是。

“主人,你可千万不能上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水滴已经在青徵的空间里待了好几个月,原因是他不小心吃了一颗奇奇怪怪的灵草就睡了过去,睡醒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他的修为明显增长了。

如果再遇到元婴期的修士,一定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小水滴从空间里钻出来,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司空长陵的人影,松了一口气。

“你不也是男的?”青徵进行无差别攻击。

“我…我还没有长大啊,等我长大了,就会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大猪蹄子的男人!”小水滴信誓旦旦地说着。

青徵没忍住笑,摸了摸小水滴的脑袋。

还没走回暮云宫,芩阑就听见了南河宫宫主的声音。

“长陵哥哥到底去哪了?!”南河宫宫主都快被气疯了,从她搬到这里起都已经半个月了,就没有见过司空长陵一眼!

原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连月亮在哪都不知道。

飞羽摇头,麻木的说道:“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天天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长陵哥哥身边唯一的侍从吗?”南河宫宫主都要开始撒泼了,好在一旁的小兰拦着她。

“你也知道小的只是侍从了,宫主去哪怎么会和我报备啊。”

飞羽已经总结出了和南河宫宫主相处的经验了。

一,装傻。

二,装傻。

三,还是装傻。

……

青徵在远处咂舌,看来这暮云宫是回不去了,她还是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待着吧。

青徵刚一转身,就被那女人发现了。

“你站住!”

青徵转身,南河宫宫主凶神恶煞的朝她走来。

南河宫宫主质问道:“我的长陵哥哥呢?你这个狐媚子,是不是你把他骗走了?”

天天长陵哥哥叫的可真欢,青徵在气头上,却笑了笑:“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青徵看着她,从南河宫宫主头上戴着的丁零当啷的首饰,再到她身上穿着的繁琐的服饰。

啧啧啧……这个南河宫宫主到底有没有审美啊?

南河宫宫主被青徵看得牙痒痒:“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