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晚摸着耳朵,抿抿唇道:
“昨天侯府起火,我跑的时候不小心磕了。”
尤秀云跟女主的反派后妈刘氏是表姐妹,黎晚晚跟她家的几个小姐年纪相仿,经常往来。
昨夜“黎晚晚”在侯府留宿,刘氏趁乱陷害,最后把罪责推给黎晚晚。
“那你今天这是去哪儿了,侯府说你一大早就人都不见了!娘都担心死了!”
哈哈,当然是被抓走啦!
黎晚晚处于发疯边缘。
她难受地扶额:“娘,我好困。”
“也是,你受了惊吓,该好好养养神,你快先回院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原书中对黎晚晚这个炮灰的描写不多。
她没想到,“黎晚晚”在书中虽然是个地位低微,一直被人当枪使的炮灰,却有一对女儿奴爹娘,家庭氛围这么融洽。
如果今天她真的死在萧晏容手里,“黎晚晚”爹娘该多难过呀。
回屋后,黎晚晚脱了鞋袜,看着脚上烫出的水泡,心中感慨万千。
“小姐,今日又有人上门提亲了。”
贴身丫鬟青青把一张画像递到黎晚晚手上。
提亲?
黎晚晚皱眉,仔细回想了下。
她爹黎文川,今年五十,当了二十几年中书侍郎。
上头的领导换了又换,他爹始终保持着侍郎的位置,位置越来越尴尬。
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可上黎府提亲的,多是地位不及黎文川的。
“小姐,不看看吗?”
黎晚晚摇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萧晏容。
原书中没有交代很多关于萧晏容的细节,更多在刻画他的性格。
至于经历,黎晚晚也知道的少之甚少。
只知道他儿时缺少父母关怀,很缺爱,所以一直惦记着对他好过的女主。
可女主只是习惯性善良,说白了有些圣母,对萧晏容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该怎么帮他呢?
青青早有预料,收起画像,问道:
“小姐,那后日的宫宴,你准备好要献什么艺了吗?”
“宫宴……”黎晚晚微顿,“我崴了脚,不便行动,不去了。”
女主跟女配的撕逼大战,她不感兴趣。
再说,她在贵女中的地位,就像官场上的她爹一样尴尬。
要是去了,说不定跟这次一样,又被当枪使。
到时候萧晏容掀了她头盖骨,她哭都找不着调。
黎晚晚专注养伤,安静等了几日。
等脚上的水泡瘪了,她梳妆打扮,带着青青上街。
换掉了原主的夸张妆容,露出一张俏白的小脸。
从胭脂铺走出来,青青还忍不住一个劲儿看她。
“从前小姐说,因着老爷的地位,你不好太招摇,如今怎么想开了?”
黎晚晚呼吸着古代没受过污染的空气,惬意地眯起眼睛。
“因为我现在长脑子了呀。”
“啊?”青青听懵了。
黎晚晚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没解释。
原主以前不敢得罪的人,现在黎晚晚多少掌握着她们的把柄。
况且,身为本书的大bug,她有的是办法让她爹在官场平步青云。
不必再畏手畏脚的。
“黎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路过一家酒楼,主仆二人被拦住。
黎晚晚一眼就认出云一,顺着酒楼的招牌往上看去。
二楼一间敞着窗户的雅间,少年清澈的目光朝她投来。
黎晚晚心中一沉,喉咙有些发紧。
“带我过去。”她说。
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人来人往,喧闹奢华。
随着黎晚晚进来,雅间唯一的一扇窗落下,隔开满街喧闹。
密闭空间,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在萧晏容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
“殿下是想好了吗?”
萧晏容打量着她,笑容怪异:“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氏是林锦婳的继母,黎晚晚跟林锦婳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也要叫林锦婳一声表姐。
他在侯府有眼线,他调查过,刘氏想让林锦婳低嫁给自己远房外甥这事,分明是临时起意,黎晚晚却能提前预知。
加上宫宴上发生的事,也按黎晚晚说的,一一应验。
为什么呢?
对上萧晏容探究的眼神,黎晚晚温和笑了。
她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殿下,不仅如此,我还对林锦婳的喜好习惯一清二楚,想讨她的欢心,我有办法。”
“本王为何要讨她欢心?”
黎晚晚:“……”
真能嘴硬。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艰难地想了一会儿,她决定从别的角度出发。
“锦婳姐姐虽然不受宠,却是侯府嫡长女,性格大气,样貌出众,京城说得上名的公子哪个不惦记?再加上安国侯手握重兵,势力庞大……”
点到为止,黎晚晚闭了嘴。
对面,少年像是在极为认真地思考,不过只有片刻,他轻快应声。
“说的有道理,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黎晚晚:“……”
哈哈,何必装模作样地演呢!
她一股脑说了一大堆林锦婳的喜好习性。
“锦婳姐姐现在最心仪四皇子,殿下平时送送礼物,多积累一些好感,暗中等待,待他们有了嫌隙,殿下趁虚而入就好了。”
感情最怕趁虚而入了!
书中男女主感情路上误会不断,萧晏容机会多的是!
黎晚晚唇边笑容越来越大。
忽地,对面少年俯身凑来,一双漆眸饶有兴致地盯住她。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压迫感袭来,空气都变得稀薄许多。
“连他们什么时候吵架都知道?”
“真是厉害。”
萧晏容嘴角露出一抹讽意,神色不像平常那么温和,多了几分距离感。
黎晚晚脊背一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萧晏容今日邀她来,根本就不是相信她了。
也不是向她讨教如何追人。
按他的性格,他只会怀疑……
这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