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最后头对头趴在房顶,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喜早悄悄将留影石打开放在一边。

屋内。

冯源似乎极为尊敬对方,佝偻着身躯,对着一面红帘子说话。

“恭喜主上,事情完全如您预料的那样,我只是出个告示,内容稍微引导一下,那些弟子们就一个个群情激奋地去地瓜坊闹事了。”

“现在地瓜坊已经关门了,咱们下一步要如何做。”

那头说话了,一道娇媚的声音传出来,“那些东西都埋好了吧?”

“我办事,您放心,都埋好了。”

“好,你明天去地瓜坊讨说话,人越多越好,闹得越大越好,届时那位地瓜神仙肯定会现身,我要你做的就是看准时机摘去她的头巾,把她的真面目露出来。”

“这...”

事情很简单,冯源却迟疑了,毕竟他也没见过那位地瓜神仙,只是听说其人的形容,大公无私,为人高尚,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冒犯,毕竟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嗯?你有异议,这个月的解药你不想要了?”

“不敢不敢,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算你识相,这是一半的解药,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冯源接过瓶子,点头哈腰出声感激,等人走了之后,立马换上一幅狠毒的表情。

“要不是有我的把柄,我又怎会任人摆布!”,随后拂袖离去。

喜早和余湫等人走后,进入屋内,喜早手中捧起一团火球,开始翻找起来。

“我总觉得这小老子有什么惊天的密谋,就算是我抢了他的生意,也不至于这么狠的整我吧,还有那个神秘人主上,肯定有什么阴谋。”

余湫已经对此事有了一个全新的判断,因此现在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现在只有他和喜早两人,月黑风高夜,正适合谈心。

况且已经这么久了,内有喜早的态度一直不明,外有谢枫荷、涚皎等人横插一脚,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话。

现在正是好时机。

余湫决定循循善诱,“小师妹,你对我什么看法?”

喜早还在不停地翻找东西,冷不丁被问问题,下意识回答。

“大师兄很好啊,为人正直,端方守礼,做事周到,待人温柔,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呢!就是可能有点死板,不过人长得很帅,完全可以弥补。”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啊。”

“那就是喜欢?”

“那当然了,我一直都是最喜欢大师兄啊!”

喜早不经意转过头来,看到余湫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立马转变话锋,开始找补。

“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直把大师兄当做好哥哥,好师兄。”

余湫还没开心两秒,瞬间垮起个p脸,一步一步靠近喜早,脸上竟是罕见的带了愠色。

“好哥哥?好师兄?”

喜早头一次看见有人能变脸如此之快的,但是突然被近距离的盛世美颜暴击,她又是真的很吃这一款,导致她现在大脑乱成一锅粥。

真的只是当做好哥哥,好师兄吗?

那到底是谁在上一世的时候,天天yy人家?

喜早桄榔一声撞到桌子,她已经退无可退,只好用手抵住大师兄,这样极具侵略性的大师兄,气势真的骇人。

喜早磕巴起来,“大,大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余湫闻言非但没有退,反倒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抵在她的头顶。

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有打算对我负责?”

喜早惊呆了,大师兄竟然做出这样的行为,他的气息就这样直面吐在自己的脸上,是很清冽的雪松的味道。

好霸道,我好喜欢~

但是喜早表面上还是一幅疑惑的表情,她也确实真疑惑。

“负责,负什么责?”

余湫愤愤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几秒过后,认命地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不自觉羞红了脸,喉咙发紧,艰难出声。

“就我们初遇之时,我晕了过去,然后我们就——”

“就睡了?”

喜早看着余湫瞪大了双眼,羞涩中带着愤怒的表情,立马闭上了嘴。

如果现在不是被制住了,她真想给自己两下子,什么时候自己这不过脑子接人话茬的毛病能改改。

余湫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直都知道喜早没心没肺,是个小没良心的。

但是他也知道,她只是在掩饰,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天天嚷嚷着要退休,嘴馋,抠门还怂,实际上却比谁都要正直、善良、讲义气,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慢慢陷了进去。

所以,她不提。

他也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害羞,但是心里都是明白的,所以和涚皎断了关系,他之前打听过,知道她之前是多喜欢涚皎。

由此可见她是一个对待感情认真的好姑娘,至于谢枫荷,就是个不开窍的,根本不足为惧。

他把一切都算好了,所以一直都由着她高兴,由着她闹,反正时间还长,找机会说清楚就行。

却独独没有算到喜早根本就没放到心里去。

余湫双眼猩红,额头抵住喜早的额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你是不是从来都是把感情当儿戏,可以随意戏耍别人?”

喜早一脸无辜,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下玩大了,着急开口。

“大师兄,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好,你说。”

喜早居然看见大师兄的眼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这家伙给她吓得,声音都不利索了。

“那根本不是真——”

“谁在里面?”,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余湫立马捂住喜早的嘴巴,欺身而上。

“不好,冯源回来了!”

冯源路过此处,却发现里面隐约有光闪过,此处为秘密之地,除了他的允许一般人不得靠近,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吃里扒外地违背命令。

他推门进入,却发现屋内并没有人,这里并不能藏匿人,除非...

冯源看向了红色帘子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