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早探听不出话,也不好为难人,只好继续往前走。

前面人越来越多,但只要看到是她来了,就都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小路,小路直通尽头那人。

喜早望过去看到那人。

懂了,草是一种绿色植物。

树上挂满了红色灯笼,红烛摆成一大大的个爱心,涚皎站在里面,甚至他头顶的发带也是喜庆的红色。

两边各站着一个羽毛油光水滑的白鹤,每只鹤脖子里都挂着囍字木牌。

喜早真的忍不住在要在心里吐槽了。

好家伙,他是懂仪式感的,尤其是这两只大白鹤,驾鹤西去,好寓意!

涚皎看见喜早过来,双眼迸出光芒,拿起准备好的喇叭,打开开关,“早儿,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吗?”

喜早迈着坚定的步伐,款款走到涚皎的身边。

谢枫荷和余湫混在人群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喜早的一举一动。

谢枫荷炸毛了,头上的呆毛高高竖起。

“大师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一次,咱们是统一战线的,小师妹要是被拐走了,你我都不好过!”

余湫看着喜早在衣摆下面若隐若现的手势,微微勾起嘴角,“你且看着。”

他虽然不懂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每当小师妹十分不开心要释放的时候,都是左手比七,右手比八的。

每每这个时候,都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喜早冲涚皎点头示意,落落大方地用右手拿过他手里的喇叭,举到自己嘴边,左手捏个声音放大诀,确保整个宗门,甚至整座山都能听到她的话。

“我,喜早,在这里郑重起誓,我不喜欢涚皎,也不会当他的妻,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从方寸山跳下去,也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喜早说完之后,转向涚皎,“你听明白了吗?”

涚皎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全部被吼飞了,全部拢在脑后,海拔颇高的发际线大咧咧地露了出来。

他看了一圈,四周人山人海,有人甚至坐在树杈上看着他。

今天他特意将全宗门,甚至食堂阿姨都叫来了,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刻,人多成功概率也大,这下好了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他脑子飞速转动,必须得做点什么,展示他作为人上人的尊严和姿态。

“哦。”

“行吧。”

“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娶你。”

“笑死。”

“其实我有未婚妻了。”

“虽然我也觉得你也很一般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搞笑死了。”

“不好意思。”

“你真的很装。”

涚皎自顾自的说完,不管现场别人如何反应,将所有东西砸个稀巴烂,现场无一人起哄,鸦雀无声,看他一人表演。

他扬起脚挥动两下,想将仙鹤撵走,仙鹤却只是抖抖腿,然后让了两步,涚皎再撵,仙鹤再让两步。

他终于破防,忍不住嘶吼出来。

因为太过气愤,语速过快,本想喊“滚啊!”到嘴边变成了——

“呱~”

所有人都憋红了脸,不敢笑出声,谢枫荷特意发出大笑,这下子所有人都收不住了,哄堂大笑。

仙鹤也颇为无语,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汗滴,也就是欺负它不会说话,它用嘴从自己的翅膀里叨出一块牌子。

四块上品灵石,当场现结,概不赊账。

“竟然这么贵?”

涚皎气得发疯,不顾形象地当场吼了出来。

没办法,家里最近出了点变故,为了彰显诚意与重视,现场所有东西都用的最好的,最贵的,已经将他仅剩的一点积蓄耗光,甚至还欠着点债。

他往左一步,仙鹤也往左一步,他往右一步,仙鹤也往右一步,仙鹤寸步不离,始终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守着。

仙鹤:没人为我发声吗?这个月已经第五起吃白食的了。

涚皎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趁着仙鹤梳理羽毛,瞅准时机,想要御剑离去,仙鹤更快他一步,在下一位置堵住了他的去路。

涚皎脸色涨红,恼羞成怒,拿起剑冲着仙鹤就打了过去。

谢枫荷看到了张大了嘴巴。

“他这是疯了吗?

我们来的第一天,带领我们的前辈再三叮嘱过我们,这宗里的仙鹤不同于其他地方,都是修炼了上千年的,有的已经化为人形,算是我们的师兄前辈们。

并且最是记仇,还护短,招惹谁也不要招惹仙鹤,这下可让他吃吃苦头。”

还没出两招,涚皎就被仙鹤一翅膀扇飞了,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仙鹤可气坏了,还真敢有人吃霸王餐还敢撒野,直接扬起它修长优美地脖颈,展开双翅,向天一声鸣啼。

没一会儿,就传来轰轰轰的声音。

“大家快看。”

所有人向天空看起,成群结队的仙鹤整齐划一的排着方队,从远处飞来,飞到他们的上空开始盘旋。

涚皎一看傻了眼,他跪着祈求仙鹤。

“仙鹤师兄,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实在是没有灵石了,等我凑齐之后我肯定第一时间送过去。”

仙鹤根本不吃那一套,招呼一声,天空的那些兄弟姐们飞下来三分之一,落在了涚皎的面前。

涚皎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喜早,他跪行过去,抓住她的裙角。

“早儿,你帮帮我,帮帮我,我都是为了你才变成了如今的局面,我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实在没有灵石了,你就当借给我的,日后我有钱了,肯定还你!”

喜早一把拽过自己的裙角,给涚皎拽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

“别这样叫我,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别说什么为了我,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借给你,因为我不想。

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一毫。”

涚皎捂住自己的心脏,一脸悲痛。

“好,你不让我那样叫你,我尊重你,就不叫了罢,即使你刚才那样对我,丝毫不顾及我的颜面,让我丢人至此,我觉得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