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账本似的,检察院都找不出来纰漏我们更不用想,谁都不用想搞他。◎

这天下午, 初冬到修车厂来,初迎正在换机油,问:“你今儿休息?来参观啊。”

初冬点头:“你这儿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她在修车厂里转了一圈,回来后说:“给你看样东西。”

看她手里紧抓着一个信封, 初迎问:“信?”

初冬点头:“嗯, 你猜是谁给我写的?白隽清!”

“不是经常见面吗?给你写信干啥?”初迎问。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 要么是写错了收信人, 要么有什么话当面不太好说, 我都不敢看, 你帮我看。”初冬说。

初迎手上都是油泥, 拒绝说:“白老师那么细心的人绝对不会写错收信人, 就是给你的信,我不看,你不会怂到连信都不敢看吧。”

初冬央求她:“三姐, 你就看看嘛, 我不敢看, 生怕说了啥不好的话。”

初迎连连拒绝, 架不住初冬再三央求, 只好去洗了手, 把信接过来, 初冬手心都是汗, 信封已经被攥得潮湿柔软。

看初迎把封口处撕开,初冬这个没出息的把眼睛都捂上了。

信很短,字迹工整好看, 除了称呼落款日期,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治不好也没关系, 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

“真是一封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信,就一句话。”初迎掰开初冬的手,把信怼到她面前。

初冬定睛看信,喜上眉梢:“就这么一句话吗,他这是看出我有压力安慰我?”

初迎笑道:“白隽清善解人意,大度豁达,心思细腻,会替别人考虑,还懂浪漫,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

初冬把信接过去,像拿很珍贵的东西一样捏在手里,看了又看,重新按原痕迹折好,小心翼翼放回信封里,嘴角扯到耳朵根:“他给我写信了,字真好看,人也很好。”

她笑得傻乎乎的:“他是在关心我吧,三姐,看到这句话,我感觉他在朝我笑。”

初迎肯定地说:“是啊,肯定是在关心你,那就把你的宝贝信收好吧,不时拿出来看看让自己积蓄力量。”

“三姐你说得话正好戳我心窝子,那你忙,我先走了。”她如获至宝地说,“晚上还得给他针灸呢。他这么善良一定能治好对吧。”

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信,又是怕掉了又是怕皱了,初冬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晚上夜深人静,又是初迎的算账时间,自从上次她买了一部大哥大,除去给方戬存的定期五万,她手里有四万,这已经过于一年时间,两辆出租车收入八万;动批服装批发摊位加展销会有十五万;三里屯南路摊位收入一万八;修理厂收入一共六万多,她现在手里将近三十四万。

“就一年时间攒了这么多?”方戬问。

初迎点头:“都是这么多小买卖一点点攒的,还是动物园批发市场最挣钱,国营厂原本有派下来的机关、单位、厂矿的修车业务,我们厂现在是跟国营厂抢生意,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修车收入应该是大头。”

方戬夸赞初迎很有思路。

“听说现在有很多小工厂倒闭,小工厂场地大小刚好符合我的需求,我准备接手倒闭小厂,再买场地。”初迎说。

方戬已经去人民大学报道,正式开始读经济学的在职研究生,本来正在看书,闻言认真看了初迎一眼:“你怎么投资都行,但你忙得过来吗?”

初迎点头:“先买场地再说,三舅说得对,跟港城一样,场地会越来越贵,趁着现在我还买得起,赶紧买。”

知会方戬一声,让他觉得受重视,第二天初迎本来想去找初贰,她还没去初贰先来找她,告诉她向蓝天已经怀孕仨月了。

“她现在不飞了,就在家休息,我也打算买辆二手车带她出去方便。”初贰特别开心地说。

“恭喜你们俩啊,有空我去看看她。”初迎说。

说起买场地的事儿,初贰说他还完贷款,手头有七万。

“你得跟蓝天说好,要不投资太大她担心。”初迎说。

“她特别信任我,不管我投资的事儿,姐夫也不管你吧。”初贰问。

初迎笑道:“你姐夫不管,反正是我挣的钱,我怎么搞都行。”

有了第一次买场地的经验,初迎又跟他说了一遍场地要求,俩头会分头去找。

——

周日下午,初迎正在修车厂,姜铁梅给她打电话说大杂院有点事儿,有空儿她就回来,没空他们自己处理也行。

周日人多,白隽淞跟实习生都在,初迎多修辆车少修辆车影响不大,她就开车往家走。刚进门洞就看见邹仁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庆祥大爷正坐在地上,裤腿挽着,已经被白纱布包了起来。

听邻居七嘴八舌解释,初迎才知道庆祥大爷在村里被邹家养的狗给咬了,庆大爷又气又急,半死不活的,他弟弟跟侄子得到通知过去,才把他弄了来。

他旁边的年轻人是他侄子庆元宝,五十多岁的人是他弟弟庆丰。

初迎意识到她不能只看热闹,讽刺别人几句,她是话事人,还得调节纠纷。

“庆大爷打狂犬疫苗了没?”初迎问。

庆元宝说:“打了,腿上血糊啦的一片,医生建议打,我们刚从防疫站回来,要打四针得花五十七块钱呢。”

庆丰生气地说:“那是疯狗追着人疯了似的咬,能不打疫苗吗,不打人就没了,大伙给评评理,邹家不是欺负人吗,以为庆家没人了是吧,老头子给你房子给你户口让你顶工是要去你们家享福,是去你们家下地扛活?”

邹仁极力辩解:“那是疯狗咬的,爸,别坐地上啊,进屋吧,别让人看笑话。”

庆祥拒绝不肯进屋,那大妈搬来椅子,庆元宝才搀扶着庆祥坐上去。

庆元宝环顾四周明摆着想让众邻居给邹仁压力,他说:“看笑话也是看你邹家笑话,我大爷之前在邹家就受虐待吃不饱,动不动就给脸子,他总跟我们说挺好的,我们也不知道他过得啥样,今天他挨咬实在忍受不了才跟我们说,邹家人就是巴不得我大爷死。”

初迎说:“现在人多,大家都看着呢,把情况跟大家伙说说。”

看这事儿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陶芋看热闹不怕事大,说她回去拿凳子。

“给我也拿一个。”初迎说。

陶芋搬来两把椅子,摆好让初迎坐下,自己做她旁边。

前院就巴掌大的地方,初迎发现,她在院子中间也就是C位坐下了,旁边都是围观邻居。

陶芋拍拍她的肩:“初迎,就看你的了。”

初迎:“……”

“那疯狗跑进猪圈咬猪,他们怕猪被咬死,就让我大爷去猪圈打狗,他们家还有别人,闺女女婿老婆子都在,凭啥让我大爷去,女婿是个老爷们咋不去?你说,邹家人像话吗?这不是逼我大爷死吗?”庆元宝说。

初迎听得血压都上来了,庆丰父子想要通过老邻居给周仁舆论压力,她也一样。必须得调动邻居们的愤怒给周仁两口子施压,她立刻大声挑拨:“啥,庆大爷六十多,又干巴又瘦的,让庆大爷进猪圈,女婿当时干啥呢?”

“女婿在旁边看着,村里人都可以作证,女婿不管去打狗,非得让我大爷去。”

邹仁也才刚知道情况,只能无力反驳:“爸你咋非得进猪圈呢,一头猪还得二百多呢,再说是畜生咬人,都是一家子,谁也不乐意我爸被狗咬。爸,我扶你进屋,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正吵闹着,当事人终于现身,是邹母跟他妹妹、妹夫。

邹母看着身体不错,一溜小跑过来,分开人群,扑在地上,说:“老头子,你咋真来这儿了呢,你被狗咬我都心疼死了,快跟我回去,有话咱回家说,再给你炖点肉补补。”

庆祥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虚弱:“我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这儿才是我的家,我真过不下去,他们都不给我饱饭吃,每顿饭就那么小半碗儿,还经常吃馊饭,地里黄瓜多摘一根就给甩脸子,生病了也不让吃药,就让硬扛着。”

邹母确实不是面善的面相,吊梢眉三角眼,声调极其夸张,委屈得都快掉眼泪:“老头子,你吃不饱说话啊,我们还以为你饭量小,你们城里人金贵吃大米白面,咱农村条件都一般,家家都这样吃。”

初迎觉得头大,这咋调节?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庆大爷这一两年就该去世了。

初迎问邹母:“大妈是你们让庆大爷进猪圈赶狗不?”

邹母觉得这个年轻人挺能摆谱,说话语气也不好,斜楞了她一眼说:“你大爷不进去赶狗谁进去,不能让狗把猪咬死吧,女婿去不了,女婿打小就怕狗。”

初迎不想听他们狡辩,就说:“既然事实清楚,大家伙都了解了事情经过,也知道庆大爷在农村过得不好,元宝你们咋想的。”

还没等庆元宝开口,邹母开始攻击初迎:“啥叫在农村过得不好,你这个媳妇咋说话呢,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们都管不着,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看来她平时是彪悍惯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主场。

初迎没理会她,让庆元宝说话。

“我大爷想离婚,不想在村里过了,他要搬回自己这两间房来住。”庆元宝说。

庆丰给他补充:“我大哥这个岁数没收入来源可不行,他还想把户口迁回来,拿养老金。”

初迎揉揉额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出诉求,看来他们都想好了,而且脑子非常清醒。

只是这纠纷难度忒大,不是她能调节得了的。

她看邹仁脸都绿了,数次想把庆祥抱到屋里去,可庆元宝挡着他不让他动。

初迎压根不管邹家人说什么,又说:“庆大爷,庆二爷,元宝,房子本来就是庆大爷的,他当然可以住,但户口跟退休金咱们院肯定解决不了,得找街道办跟庆大爷原先的厂。”

既然她解决不了,就不要死乞白赖往自己身上揽事儿,还要趁着人多赶紧寻求解决办法。

她又说:“现在大家伙都在这儿,我说最好咱们去趟街道办,跟他们说这事儿,让他们来协调解决,庆元宝,你得跟我一块去。”

邹仁想不到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没人听他解释,都在谴责他,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初迎叫了一半人跟她去街道办,一般来说,街道办的人请不动,人家不可能火急火燎来给你处理问题,但他们人多势众,把狭窄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再加上初迎把咬伤说得特别严重,让工作人员觉得人马上就不行了,街道办这才派人出来。

本来想派个新来的年轻人应付一下,但初迎请李主任去,邻居们又纷纷帮腔,李主任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出马。

路上,初迎把情况介绍一遍,又让元宝说他们的诉求,众人七嘴八舌说得李主任头大。

回到院里,初迎立刻把李主任安排到C位坐下。

面对需要调节的双方,李主任又听取双方说法,然后说:“庆大爷的户口得需要派出所解决。至于养老金,得找厂里。”

邹仁脸一下就黑了,不是吧,这都能行?他的城里户口跟工作全没?

邹母立刻哭天呛地地表示被狗咬事件是个意外。

初迎赶紧说:“李主任,庆大爷跟亲属个人去找肯定不好使,街道出个人帮着处理就容易多了。”

李主任这是赶鸭子上架,毕竟她来都来了,很担心出人命,她说:“街道办又不能直接给办,得跟派出所跟厂里商量着来,只能先去派出所找户籍民警问问。”

邹家人坚决不肯去派出所,院里乱哄哄的,庆大爷又晕了过去,众人本想送他去医院,再醒过来时他声音虚弱:“我活不成了,快把我抬老太前面去,快让她虐待死我。”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邹母当然不是吃干饭的,跳着脚威胁说她要在这院子里上吊。

李主任一个头两个大,说:“要不去派出所吧。”

初迎建议把村干部请来一起解决,这么棘手的事情一定得大家都有份儿,庆丰说他去请。

一进派出所就看到吴朝晖往外走,他说:“一看来这么多人我就想是不是你们院儿,果然是。”

初迎心说谁叫按书里写的,他们那一院子都是奇葩极品呢。

“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要是院儿里还有街道办能调节我们也不愿意来。”

她又把事情经过跟吴朝晖说了一遍,他把户籍民警叫了来,他们都说还是得双方协商解决。

庆大爷趁着大家不注意,突然从怀里掏出麻绳就往脖子上套,说他反正活不了,索性不活了。

吴朝晖赶紧把麻绳拿过来,让他冷静点儿。

可庆大爷坚持要寻死,说要在地上磕死,众人只好牢牢看着他。

他们这闹闹哄哄,派出所所长都出来过问,初迎赶紧给庆元宝使眼色,庆元宝还挺机灵,上去就抱住所长大腿喊青天大老爷,让他为民做主,甚至还哭出了眼泪。

甩不开腿上这个挂件,所长只好亲自过问。

邹仁一家觉得这下他们没好果子吃了。

等到派出所下班村干部也没来,等村干部来已经八点多,没办法,只能在邹家挤着睡。

庆大爷没处睡觉,就去弟弟家。

僵持了好几天,在街道办、派出所、工厂的调解下,庆大爷转回非农业户口,厂里给他发养老金,邹仁户口转回农业户口,村里给他安排到村办工厂上班。

邹仁一家搬走的时候,老邻居们夹道欢送。

庆元宝过继给了庆祥,跟庆祥在大杂院居住,给他养老送终。

庆大爷腿伤养好,慢慢的气色跟精气神都恢复,还买了点瓜子糖感谢邻居们帮忙。

“初迎,我这次能回来你帮了大忙,养老金有了,也有人给养老,不用在别人家受罪,要是早就把元宝过继过来就好了。”庆大爷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初迎也替他高兴,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还是得靠街道、派出所跟工厂,那您就跟元宝好好过。”

——

连看了几个场地都不合适,这天初贰又往初迎修理厂打电话,说:“北三环边上有个倒闭的搪瓷厂,听说有十亩地呢,比你那个场地还大,要转让,厂子建了几年时间就倒闭了,说不定土地使用期还有四十多年,要不咱们去看看。”

初迎放下手中的活开车先去找初贰,俩人立刻往西三环走。

三环路一直在修,初迎还绕了点路,接近这家倒闭的厂,初贰就说:“这个场地真不多,好多小厂不是开在胡同里,就是在小路边上,车进出不方便。”

倒闭搪瓷厂只有一个看门大爷。

听说要见厂长盘下倒闭厂子,大爷像看俩傻子似的看他们俩:“你们想干搪瓷啊,我们这厂都干不下去,说倒闭就倒闭,连厂长还懵呢。”

初迎朝里打量着,他们买倒闭工厂的思路很好,小厂倒闭潮开始,厂子倒闭就巴不得有人接手,价格不会高,要是跟国土局申请批地就很难。

再说这些工厂一般都有高大厂房,改造下就能当维修车间。

他们边参观厂房边等厂长,这个厂有三间厂房,另外还有几间平房办公室,甚至连食堂都有,转悠了四十分钟,厂长很快赶了过来。

“你们盘厂打算干啥?”厂长打量着他们俩问,这俩人看起来都像有点钱的。

初贰担心说修车的话厂长自己也想搞修车,不卖厂,于是胡编了一个说开手套厂。

“你手套厂能开得下去吗,我知道一个手套厂也倒闭了,现在这些小厂都是自主经营,不像大厂有国家给分派生产任务,都开不下去。”

初贰很笃定地说他有销售门路,销售额养活一个小厂绰绰有余。

厂长信了。

搪瓷厂也是街道厂,产品设备都转给了别的厂,只剩空厂房,工业用地土地使用年限还剩四十五年,他们很关注这一点,但厂长压根就不在乎,只觉得倒闭的厂不值钱,卖四十二万。

“我们商量一下。”初迎说。

“哪方面不满意?”厂长问。

姐弟俩对视,都知道对方对场地很满意,于是初迎问:“您自己能做主吗,手续资料都全吧,啥时候能签合同?”

厂长拍胸脯保证:“我不能做主谁还能做主啊。”

下岗职工都在追着他要补偿,搞得他焦头烂额,他拿到钱还得给职工发买断工龄的钱。

生意上的事情初迎不打算再放方戬帮忙,不让他掺和进来,于是让傅泽帮找了个律师跟着核对各项资料跟办手续,这个律师总给傅泽的建筑公司办业务,能看得出来非常专业。

办完手续拿到各单据跟土地使用证明等,初迎很兴奋地说:“钱花出去我就放心,不用担心通货膨胀,这个场地也够大,卖车也够用,我们好好鼓捣手里的修车厂,这个也能开起来。”

她给初贰画大饼:“咱们就一步步稳扎稳打地走,等以后这块地值钱了,咱俩都是大款。”

初贰对初迎比对自己更有信心,说:“行,我就跟着你。”

初迎买了个保险箱,把这些重要文件都放进去保存。

第二块场地准备完毕。

——

这天下午,方戬跟助理检察官在接待厅跟嫌疑人的辩护律师见面,会见结束,对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来,说:“方检,有些情况不方便当面说明,更多的证据装在信封里,能够证明我的当事人没有犯罪行为。”

方戬瞄了信封一眼,对助理检查官说:“打开。”

助理检查官刚要伸手,对方伸手按在信封上:“重要证据,方检先看。”

他又把信封往方戬旁边推:“方检察官,这是重要证据,请你一定拿走亲自看。”

方戬看了律师一眼,把信封拿起来,对方见状神色一松,可下一秒方戬就麻利地把信封打开,里面全是百元大钞,目测有一万元。

他目光犀利,把信封推回去,义正词严地说:“律师同志,你也是公职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应当通过法律手段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

律师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强做镇定,说:“抱歉,方检察官,我拿错了,拿错了,不是这个信封,等我换一个。”

他赶紧把信封拿回去塞汇包里,又在里面假装翻找,然后顺口胡编说拿错了信封,重要证据等下次会见补上。

律师走后,方戬跟助理检察官马上向督察部汇报情况,督察部主任了解情况后做了记录。

张检察官跟他开玩笑:“踢到铁板了吧,方检媳妇有的是钱,还想向方检行贿,真是门都没有。”

检察长还在会议上表扬他,说:“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就是要跟行.贿人员斗智斗勇,在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恪守法律红线,坚决拒绝任何形式的受.贿行为。”

一间门窗都关得严实的房间,律师在跟当事人对话。

律师:“只要想送钱怎么着都能送出去,他不收你就把钱送给她媳妇,妇女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性,只要他媳妇收了钱,他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到那时候咱们再去找他,他肯定不能起诉你。”

当事人最近正焦头烂额,就想着贿.赂检察官免于刑罚,觉得律师指给他一条光明大道。

两人之后。

当事人:“我看咱这钱送不出去了,方戬他媳妇特别有钱,开吉普,拿大哥大,就她拿那个包,进口包,都得万八千的,我看她那样儿看不上这一两万块钱,要不咱们多给点。”

律师:“他媳妇那么有钱,啥样包这么贵啊,她哪用的起,钱哪来的,嗬,不会是假正经,嫌咱给的少吧,要不就是他媳妇背着他收钱,要是这样那就更好说了,我去查查。”

又过了两天。

律师:“不用想了,方戬媳妇做买卖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

当事人:“妇女做买卖能挣那么多,都是干净的钱?是不是把方戬当靠山,靠拉关系挣来的。”

律师:“你能想到,我能想不到?他媳妇的钱都是做各种买卖挣的,方戬谨慎得很,哪个检察官的媳妇都不如他媳妇有钱,他早就在检察院督察部有备案,她媳妇挣得花的每一笔大钱都有备案,跟账本似的,检察院都找不出来纰漏我们更不用想,谁都不用想搞他。”

当事人:“……真想不到还有这样人。”

——

上午刚到修车厂里,初迎就接到周安电话,她听起来还挺急说:“咱们对面原先不是卖喇叭裤的吗,那家不干了,现在换了摊主,也改成卖西服了,也是潇洒牌,他们是昨天我们下班把货运过来吧,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贴上了潇洒牌的招牌,早上我们挺忙就没联系你,现在可有点空就给你打电话。

他们就是眼红我们生意好,故意跟我们卖一样的货,但总不能把店开在我们对面。”

这种事并不奇怪,初迎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自从第一次参加展销会上了京城日报后,宣传效果极好,那时起就有批发商跟散客慕名而来。

口口相传,到批发市场专门来买潇洒牌西装的人越来越多。

但把店开到人家对面就是故意的,蹭热度也没这样蹭的,她声音很平静,安抚周安说:“没事儿,你不用管他们,好好看摊就行,我这就过去看看。”

除了她,谁都不能用潇洒牌商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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