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迎提出来的,她说省钱,他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吃过晚饭, 赵建军跟他老妈,还有冯兵兵父母带了好多水果、罐头,自家炸的丸子带鱼之类的上门感谢,食物堆了满桌。
初迎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姜铁梅又忙着去倒茶水。
他们简直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得幸福得晕过去, 说就没见过初迎那么大方的人,能把出租车包给他们儿子开, 还说在出租车公司能包到车的人都不多, 他们儿子这是跟对了人, 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
初迎说:“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还拿这么多东西来, 开出租的都想包车, 他们给我开了那么时间,我愿意让他们多挣点。”
“建军结婚你一定要去。”
初迎说:“我肯定会去。”
等这些人走后,老两口跟方戬都夸她人厚道, 方戬说:“从我在公交车上见初迎第一面她就是这个性子, 现在自己当老板还这样, 挺好的。”
陶芋说:“好啥啊, 一个月少了两千块, 自己的钱偏偏要给别人, 那不是傻吗。”
每个月两千块, 那可是她想想都要尖叫的数字。
初迎说:“他们兢兢业业干了那么久, 我愿意把收入分给他们,换成是你当老板也得抠抠搜搜的。”
“你那么大方,要不我跟你干吧。”陶芋说。
初迎笑道:“不好好干活的员工我也抠搜着呢。”
一晃到了十月份, 初迎的修车厂现在有四个人, 田幸运给介绍来一个他之前的工友, 张伯温给她推荐了个学徒。
俩师父修车手艺都很好,工资四百八,学徒就住他们附近胡同,高中毕业才十八岁,工资八十,平时干点打扫卫生、整理跟买零件的活都是他干,大多数时间是初迎在带他,小学徒倒是挺用心,还经常跟初迎一块去夜大旁听专业课。
这天早上,初迎没赶去修车厂,而是送方戬去参加在职研究生考试,考点就设在他报考的学校,人民大学。
“我骑自行车来就行,大老远的还让你跑一趟。”方戬说。
初迎笑道:“不远,我这不是想着以后你周日跟我一块上课吗,你肯定能考上。”
报考多个学校的考生都聚集到这个考点,原来想要读在职研究生的人也不少。
方戬原先想读法律,考法律专业对他来说也相对简单,但后来想着他的工作需要掌握各行各业的知识,他就打算报考经济学。
从考点出来,初迎又开车去找初贰,现在天气不冷不热,他就在维修间外面的空地上修车,很意外,向蓝天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站在旁边看着,还有一连串问题。
“姐夫,这修车厂是你自己开得吗?”
“来修的车这么多,收入挺高的吧,有多少啊。”
“我姐都结婚了还飞那么多吗,是不是经常不在家,她不顾家吗,为啥不少飞点,听说领导儿子还是挺喜欢她的。”
听到这句话,初贰立刻就让她闭嘴,不咸不淡地说:“闲吃萝卜淡操心,这厂我自己开的,收入一般,但你姐想要什么都买得起,还有问题吗,你不用上班吗,大早晨无所事事,我这地方本来就小,以后不要再来了。”
向蓝天的妹妹觉得姐姐拥有的一切都很好,就连名字都改成如出一辙的向白云,原先觉得这个姐夫不过是收入高点,怎么着都是没家世没地位的司机,现在人家当上老板了。
再说姐夫长得也挺精神,突然就觉得姐姐嫁得还不错。
为什么姐姐不管干什么都让她羡慕?
看初迎跟初贰说话,向白云觉得自讨没趣,这才离开。
“她大学考不上,空姐也不可能选上,她爸想让她去铁路上当乘务员她不乐意,就在家待业。”初贰说。
“真是心比天高,铁路乘务员也是好工作,一般人想当还没门路呢。”初迎说。
“他爸妈就想让她攀高枝,她自己也想,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我高低要看看他们怎么把自个儿给坑了。”初贰说。
俩人不再聊向白云,初贰说:“我问了旁边酱菜厂,他们关门后场地能出租,场地大了能再招修车工。”
他的厂现在三个修车工,周末有学生可以用,月收入六千多,初迎那儿是八千多。
初贰对这个收入很满意,但想到可以更多,就特别有干劲儿。
初迎说:“这都能去问?场地能卖吗?”
她觉得还是把场地买下来好,毕竟以后拆迁也能多分房。
“酱菜厂说不打算卖。”初贰说。
“等年后我看看我修车厂旁边那片树林能不能给我用。”初迎说。
初贰说:“要真把那块地方弄下来卖车都够用了。”
“树林不能用我就先凑合着,再找场地一定得足够大,以后来修的车肯定会越来越多,有外地的都大老远跑到京城来修,我还想再招俩修车工,这样我就能随时外出。”初迎说。
眼界也是慢慢提升的,原先初迎觉得自己那个场地足够大,现在才觉得也不够用。
没过几分钟,向蓝天一身制服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初贰看见媳妇满脸笑意:“又坐公交回来的吧,打车不就行了。”
他又对初迎说:“车给别人开,接送她都不方便。”
向蓝天跟初迎打招呼,初迎说她穿制服好看,向蓝天说三姐长得美,互吹一会儿,向蓝天笑笑说:“下了班我都没换衣服就赶过来,坐公交挺方便,我刚才在路上看到向白云,听说她来了修车厂,我让她以后别来。”
初贰说:“我没给她好脸色,我也不让她来。”
“我想去医院检查。”向蓝天有点害羞地说:“不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空乘怀孕的话公司不让继续飞,会马上安排休息。”
初贰满脸惊喜,手上的活也顾不上干:“走啊,现在就去。”
向蓝天说:“你别这么高兴啊,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去哪个医院,我带你们去。”初迎说。
初贰马上去洗手换工服,初迎把他们捎到附近医院,又回自己的修车厂。
第二天傍晚回家初迎问方戬考得咋样,方戬说:“十二月出成绩,肯定能考上。”
——
趁着秋天枸杞成熟,方晋北大量收购枸杞,借着往京城运羊运了两回枸杞,挣到钱把初迎的两千块钱还了,还给初迎拿了几块巴林石让她刻印章用。
方洪年问他:“这买卖就算做起来了吧。”
方晋北从来没一笔挣过那么多钱,兴奋地说:“对,娜贺雅跟她爸妈都能给收枸杞,年前还能运两趟,二嫂给我介绍这买卖不错。”
这样一晃就到了十二月份,方戬考试成绩公布,又通过复试,考上在职研究生,等明年三月份去学校报道上课。
初迎收到三舅寄过来的信,她没想到三舅听从她的建议,进行地产投资,一口气买了十栋写字楼。
“原来大佬也会买楼进行投资,还这么大手笔。”初迎把信拿给方戬看。
信里写:
“我买楼一是按你说的进行投资,二是给你舅妈找点事儿做。
你三舅妈原本接受过高等教育,她学得是法学专业,本来可以有份正式体面的工作,可因为我的原因,她不得不躲到乡下,等她回到市里,十几年过去,她已经跟快速发展的社会脱节,再捡起原专业很难,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做,为维持生计,收银员、文员甚至清洁工这些工作她都做过。”
她现在就围着我们父子俩转,她说不需要我给她安排工作,但我知道她希望有工作可以做,于是我给她买十栋写字楼,让她收租,这样不至于太过空虚无聊。
你三舅妈现在忙碌起来,她很喜欢她的新工作。”
一口气十栋写字楼,这大佬好像比她想象得更大牌一些。
夫妻俩凑在一起看完信,初迎说:“三舅妈这么多年的辛苦算是得到补偿了吧,谁不愿意干收租的活儿呢,虽然忙,但钱多啊,还能坐等写字楼升值。”
要不是现在京城没有合适的写字楼卖,她手里也没钱,她也想买。
信的结尾还写:“你三舅妈很羡慕你有自己的事业,他让我多鼓励你,你好好考虑我的话,你需要多少资金我都会给你。”
信的内容非常直白:“与其让我看你慢慢发展着急,不如让我给你点钱。”
初迎笑道:“着急也没用啊,我要跟着时代的脚步来,再说我真得一点点提高能力跟见识,我其实也很羡慕三舅妈,收租才是让人羡慕的生活。”
方戬说:“我还以为你更愿意修车呢,没想到你想收租,假如这两样你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初迎认真想了想说:“还是修车吧,我能从修车中得到乐趣。”
方戬夸她:“你真棒,能把工作当成乐趣。”
初迎补充:“还得能挣到钱才行,挣不到钱的话我才不修呢。”
——
小赋最近很忙,这些天她陆续收到贺卡,当然她也用自己的零花钱买贺卡还回去,这样有来有往。
“咱家小赋在学校人缘这么好吗?”方戬问。
“有些贺卡是送给我的,有些是同学让我转交给沈识峤贺卡,她们就顺便给我一张。”小赋开心地说。
方戬不太理解:“为啥让你转交给沈识峤,自己不直接送。”
小赋边在贺卡上边写祝福语边说:“她们不好意思送就拜托我,她们有的以为我是他妹妹,有的以为我是他亲戚。”
初迎吐槽:“你跟那些学生又不熟,你还得搭上贺卡还回去。”
这等长大要真跟沈识峤成了一对儿,会不会后悔帮别的女生牵线搭桥。
小赋很快乐地说:“她们都来跟我交朋友,而且我收到贺卡了啊。”
方戬想了想问:“不好意思直接给沈识峤贺卡的人是不是都是女生?”
小赋抬头,眨了眨眼说:“还真的是诶。”
不过老爸这话引不起她任何情绪波动,说完又低头写贺卡。
夫妻俩对视一眼,等回到俩人房间,方戬说:“你说给沈识峤送贺卡的那些学生是不是早恋,六年级的孩子十二三岁,也不小了,再说女生比男生早熟。”
初迎笑道:“六年级也该情窦初开了吧,不管她们有没有早恋,我只知道咱们小赋没有早恋。你看她收到贺卡开心得很。”
“咱们小赋跟沈识峤总是一块上学放学,沈识峤长得周正,小赋不会跟她妈一样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吧,他们俩会不会早恋?”方戬才意识到闺女长大了,难免担心。
初迎笑出声来:“你看咱们小赋懵懵懂懂的,她晚熟,可千万不会给她这方面的提示。”
方戬说:“好,那咱们都别提这方面。”
小赋拿了六七张贺卡,开心地拿给沈识峤说:“你看,又有人拜托我送你贺卡,你在学校可真受欢迎。”
沈识峤把贺卡接过来,全是女生的娟秀字迹,除了热情洋溢的祝福语还有莫名其妙的图案,比如两颗小心心。
沈识峤很想跟她说以后不要替别人转交贺卡,他根本就不想收,可他又觉得如果他这样说,就是让小赋去面对那些女同学,会给他带来麻烦跟困扰。
他只能把贺卡接过来,想了想说:“小赋,要是有人再让你帮忙转交,你就让她们直接找我好了。”
他要自己解决这些小麻烦,不想把小赋扯进来。
“她们不好意思找你。”小赋说。
沈识峤看看小赋,小姑娘长得俊俏,大眼睛黑白分明没什么心眼,以前她的头上扎满发带,现在只有一根发带点缀在乌黑的头发上。
“小赋那你给我的贺卡呢。”沈识峤问。
“呀,我本来打算送你的贺卡给别人了,我再去小卖部挑一张。”小赋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
沈识峤抿了抿唇:“好吧。”
——
腊月二十八这天,院里的庆大爷老两口还有继女一家进城给邹仁家送土特产,邹仁本就抠搜,又知道院里人都不待见他,本来有一袋子白薯庆祥想分给老邻居,可邹仁直接给拎到自己家,弄得老邻居都特别尴尬。
姜铁梅说:“白薯不就几分钱一斤,谁家还能白吃,这是膈应谁呢。”
等吃过晚饭,关大爷把初迎跟方洪年、姜铁梅还有高铁柱老娘叫过去坐会儿,关大爷说:“他庆大爷,我看你这精气神越来越差,咱都是老邻居,没啥话不能说。”
庆大爷还没从尴尬中缓过来呢,说:“今天白薯产的多,家里都喂猪用,我都做不了主。”
几个老邻居长吁短叹一会儿,庆祥突然问初迎:“要是我离婚能回来住吧。”
关大爷有点激动,虽不当管事儿的了,可他还是爱管闲事,他说:“你这是过不下去,想离婚了?”
庆大爷神色羞赧:“以前我怕你们笑话都不愿意跟你们说,过不下去了,我真想回来,饭都吃不饱,还三天两头甩脸子看,一把老骨头还得下地。”
“你说你以前咋就不说实话呢。”那大妈说。
初迎问:“庆大爷这两间是私房,过户给邹仁了吗?”
庆大爷侥幸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在我名下,他们觉得我早晚会死,就没过户,多亏我留了这一手。”
初迎说:“那就是你的房,你肯定能住,他们一家子那么多人,你能跟他们提吗?他们一家三口住得好好的,有房又有工作,哪儿肯搬啊,再说肯定不让你离婚。”
关大爷给他支招:“你不是有个侄子庆元宝吗,找他啊,你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那一家子,得有家里人给你出头,咱们老邻居再帮你一把。”
庆大爷用粗糙的手抹着眼角:“多亏有你们这些老邻居。”
邹仁心眼子贼多,可不让庆大爷跟老邻居多聊,站在院里大声喊:“爸,回来了,洗脚水给你倒好了。”
庆大爷赶紧应声:“来了。”
姜铁梅皱了皱眉头说:“这声爸叫得亲热,让人以为他很孝顺似的。”
——
腊月二十九吃过晚饭,让人意外的是,姜红卫两口子带着儿子姜智拎着些年货上门。
“二姑,大过年的,我们来看看你跟姑父。”一进门,姜红兵就热情地说。
姜铁梅站在门口里侧,瞥了眼他网兜里拎的带鱼、苹果等年货,不冷不热地说:“你们咋来了,这不是多少年没走动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方芬跑到正房门口喊:“二叔、二婶,姜智一家子来了。”
初迎一时没想起姜智是谁,就问方芬,小赋先搭话说:“就是姜睿的堂弟呀。”
方芬说:“就是姜红兵一家。”
初迎这才想起来姜红卫的儿子叫姜睿,姜红兵儿子叫姜智,他们一家来做什么。
“真新鲜,他们还能上门。”她说。
他们都去东厢房看热闹,姜红兵一家已经进屋就在客厅站着,带来的年货在桌子上放着,狭窄的客厅有点挤。
这是姜家亲戚,方洪年本来就话少,这时更不说话,就在桌边坐着,姜铁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你妈让你们来的?”
姜红兵感受到冷淡态度,神色讪讪说:“不是我妈让我来的,跟我妈我哥都没关系,我就是过年来看看二姑、二姑夫,咱们是实在亲戚,我做小辈的过年应该来看看。”
姜铁梅打量着这一家三口问:“那你前几年咋没来呢。”
姜红兵早就把话准备好了,说:“这不是前几年我妈跟我哥嫂跟你们闹得僵,我也没啥脸来吗,我一直劝说我妈跟我哥嫂,我是小儿子说话没啥分量,他们偏不听。我知道他们做得不对,做得不好,我在这儿给二姑、二姑夫赔个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一家人都不明所以,自从前些年闹翻之后,一直没跟姜红卫两口子打过交道。
别说曾经闹翻,就这样不怎么来往的亲戚,远远比不上大杂院的邻居关系密切。
陶芋在一旁拼命给姜铁梅使眼色,生怕她心软,姜铁梅就跟没看见似的,不过她丝毫不为所动,说:“好几年没来往过,现在跟个明白人似的,你这话要是头几年说我还信,现在说这话晚了,不是把晋北的工作给你了吗,我还以为你跟你哥一样是白眼狼呢。”
姜红兵两口子神色尴尬,他对象连忙解释说他们是不好意思上门。
初迎可看不见明白他们为啥来,也不想跟着一家任何人处好关系,她说:“妈,你别对红兵有偏见,他跟他父母还有他哥都不一样,当时爸给方晋北找的工作,都给了红兵,要不晋北也不用下乡去内蒙,说不定他是来还工作的,有了工作晋北就能回城。”
陶芋就站在初迎旁边,差点笑出声来,赶紧附和说:“对,妈,红兵肯定是来还工作的,他有良心,知道感恩,这工作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还了。”
姜红兵两口子怎么也想不到聊天是这个走向,脸上挂不住,姜铁梅说:“是来还工作的不?”
姜红兵强撑着笑脸说:“二姑,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又不是啥多好的工作,你们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姜铁梅一下就炸了:“啥,你说不是啥好的工作,那你当初别要啊,谁当初腆着脸说没工作连媳妇都说不上,这是要了饭还嫌饭馊。”
老太太怼起人来可是丝毫不含糊。
她到处找鸡毛掸子:“大过年的上门来气我,我这是做的啥孽啊,赶紧走,白眼狼赶紧走。”
这两口子原本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实在没法继续呆下去,姜红兵对象拉着两人就想走。
“带上你们的东西。”姜铁梅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等这三口走后,一家人分析他们为啥上门,姜铁梅说:“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陶芋说:“这点心思还看不出来,还不是想沾点好处,他哥踩了俩月缝纫机,罚款罚的一穷二白,他可不得跟他哥嫂划清界限。我们两口子是没啥好处让他沾,方戬是检察官,初迎有钱,这样现成的亲戚谁愿意断了啊。”
“妈,咱们就别跟这一家子来往就行,别管是谁。”初迎觉得婆婆刚才的表现不错,必须再接再厉。
姜铁梅说:“老大媳妇说得有道理,不搭理他们,咱们就别跟他们走动来往。”
——
就这样到了年后,一开年初迎就筹划场地的事儿,她去街道想找原来卖她场地的负责人,结果街道办的人告诉她原来负责人调走,新负责人还没来,初迎只能等着。
初迎生日的时候收到小赋的礼物,她勤工俭学卖童装,初迎会跟她算清楚成本跟利润,从利润里拿出一部分奖励给她。
也许是这一世小赋的零花钱多,比上一世给她买礼物的时间提前了好几年。
不过礼物依旧是条白颜色的丝巾,白色带彩色云朵图案,上一世是带枫叶图案。
小赋的眼光跟上一世的自己差不多,压根不在线。
初迎从来没表达过对这些礼物的喜欢,她毫不留情地说她买的东西不好看,买的贵被人坑了,可也许是贬低表达得不够明显,小赋并没有受到打击,上一世小赋一直乐此不疲地给她买各种东西,发卡,帽子围巾,棉服,无一例外都很丑,丑也就罢了,她不会还价,一直被卖家坑。
并不像别的父母那样嘴上说不好,心里偷着乐,初迎是真心实意觉得不好。
她觉得上一世自己当妈当得非常差劲,本来应该是母女双方都很开心的事情,她搞得特别扫兴,不知道会不会无意中打击到小赋。
所以当小赋期待地问:“妈,好看吗,你喜欢吗?”
初迎把围巾系好,惊喜地说:“哎呀,我正缺条围巾呢,太好看了,想不到闺女会给妈买礼物,闺女可太孝顺了,你看着围巾多好看啊,有可爱的云朵图案,可以搭配好多衣服。”
得到妈妈真心实意的夸奖,小赋笑得很开心:“妈妈喜欢就好,我也觉得围巾好看,妈妈你显得更白净了呢。”
初迎站到镜子旁:“还真是呢,衬得脸特别白。”
虽然可能会鼓励到小赋,她会买更多的自己觉得不太好的礼物,可初迎还是要夸她,并尽量让自己真心实意喜欢这些礼物,毕竟这是闺女对她的爱,对她的孝心。
但比上一世好一些的是,这一世小赋会讨价还价,不会当冤大头,她勤工俭学卖衣服,审美眼光比上一世略好。
等方戬进屋,初迎迫不及待地跟她展示:“这是闺女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有个闺女可真好,小赋就是咱们的小棉袄。”
“为啥爸生日的时候从来没有礼物?”方戬问。
“爸也想要礼物啊,等你下次生日我买,可你也没给妈买礼物呢。”小赋说。
方戬说:“我当然给了你妈礼物,你妈收到礼物很开心。”
小赋很好奇:“爸,是什么礼物啊。”
方戬紧闭嘴唇不说话。
当然是他自己。
他提前十几天就问初迎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是初迎自己腆着脸提出来的。
她说省钱。
他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小赋见老爸不说话,就去摇晃初迎手臂:“爸真送你礼物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到底是什么啊!”
初迎看向方戬,觉得他的表情特别好玩儿,不太好糊弄闺女,连忙转移话题:“妈妈很喜欢小赋送的围巾,爸妈带小赋出去玩行吗?”
“好啊,好久没跟爸妈一块出去了。”小赋开心地说。
“我去打听下美术馆近期有没有展览,咱们去美术馆吧。”初迎说。
多给点正面引导,小赋的审美水平说不定能提高上来。
“好呀,那我们就去美术馆。”小赋声音轻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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