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攻’记事! 第二部 楚念泽 狩猎(下)
看着迎面砸过来弯弓。上官爵的思绪不停的转动,思索着要不要躲开。毕竟这‘太子妃’不会武功,以一个弱女子而言,这种情形只有等着破相别无他法。可就这么等着毁容,又有些不值,毕竟这是一件挺疼的事情。
但躲开也是一个问题,到时还要解释‘太子妃’为什么会武功,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想来想去,上官爵决定继续保持柔弱女子的形象,于是用手臂挡住脸。
在他以为那东西马上要砸在身上时,突然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一掌弹开砸来的弯弓。
微睁双眼,只见一穿黄衣的人挡在自己面前,用身体护住他,这个发现让上官爵大翻白眼。纵观整个大营,能穿黄色衣服的就两个人,一个在营帐休息,一个被人强拉来射箭。
洛肖有些虚惊的搂着怀里的人,看着地上的短弓,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他本以为这人会轻松的躲过那断弓,没曾想这人却站在原地发愣。
当洛肖看见上官爵用手臂去挡脸的时候,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打算躲,于是一提真气马上冲上前,挥手把弓箭震飞出去。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惊呆了,一是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幕,那太子妃险些丧了命。二是平时文雅的太子居然身怀绝世武功,他们都没看清那人是怎么突然出现,把近在咫尺的断弓震出去。
迟汶晟看眼远处被震碎的断弓,捡起附近的另一半断弓,仔细的看了看,见上面有被锯断的痕迹。这弓只要稍加力量就会断裂,到时持弓的人非死即伤。“这弓是谁给太子妃拿的!”迟汶晟冷声道。
被迟汶晟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都心底一寒,女眷们更是把目光投向那个非要让太子妃射箭,并且还给准备弓箭的女子。
“是你!”迟汶晟问道。“为什么加害太子妃!说,什么人指使的!”逼问已经跪在地上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子。
毕竟是养在府内的普通女眷,就是平常舞刀弄枪,也没见过这仗势。谋害太子妃那是灭九族的罪名,此女子已经慌得连哭都不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女子在朝为官的父兄也急忙的赶来,朝着洛肖和上官爵不停的磕头认错。
“请太子和太子妃定夺!”迟汶晟看着洛肖说道。
洛肖与上官爵对视一眼,心道自己还是不要掺这浑水,谁知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出于女子的嫉妒,才有这么一出。“还是王爷做主吧!殿下,臣妾想回营帐!”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这时受惊的太子妃应该晕倒,但上官爵实在是不敢顶着‘楚念泽的脸’这样做。
既然晕不了,那最起码脸色要苍白点,可上官爵脸上却带着易容面具。一向秉持做戏做全的上官爵只好‘虚弱’的把脸埋在洛肖的胸口,做出依人状。
洛肖抱起自己受?惊的‘太子妃’,“本殿要带太子妃回去休息,这事还是请王爷代忙处理!”不顾迟汶晟是否答应,转身大步离去。
偷偷从洛肖的肩膀处望过去,上官爵见那叫迟汶晟的家伙还看着他们,有些疑惑的收回视线。把脸在洛肖的胸口蹭了蹭,小声道:“你跟那迟汶晟是不是有仇,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回忆着迟汶晟每一个看着洛肖的眼神。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这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怪不得!上官爵恍然大悟,但随即有想到一个问题。“按你这么说他应该恨你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啊,可我怎么从他看你的眼神中独到‘爱恨交加’了呢?”
“那一定是爵少眼花了!”
校场一事很快传到迟晔的耳中,大怒。马上下旨要严惩此事,几个求情的官员也被拉出去打了板子,弄得人心惶惶。见皇上震怒,下面的人赶紧派人去请在营帐里陪伴太子妃的太子,现在也只有这人才能让盛怒中的皇帝消气。
本不想搅进朝堂的厉害关系中,但见自己的营帐外跪着不少人,洛肖也只好前去劝解迟晔。
结果如众人所料,太子淡淡几句话就让帝王消了气,并不予再追究,这才让众臣松下一口气。毕竟狩猎还没开始就出人命,实在是不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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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吹起,预示着真正的狩猎已经开始。当天的比赛分为两场,上午是男子们进围场狩猎,下午是女眷。但为了安全考虑,下午的比赛其实是男女混合的,只不过是以女子为主,而男人们的任务是保护女眷们的安全。
身为一国之主,迟晔当然是率先冲出去,洛肖和迟汶晟跟在左右,后面则是一群武将。
在男人们想要在马上大展风采的时候,女眷们则坐在校场搭建的帐篷下,聊着私密的悄悄话。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鱼目混珠’的家伙,此人正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着那些女子间的密话。
偷偷的打了一个哈气,上官爵看着小太监们来回奔跑,向在后方的家眷们转述围场的情况。例如谁百发百中,谁猎得的数目最多……看着负责记事的人在板子上画下一个个正字,上官爵发现这迟汶晟真是出彩透了。
直到晌午,迟晔才带着狩猎的队伍的回来。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内侍们赶紧迎上前,给马上的主子们递水擦汗,清点猎物。
“喝口水!”瞧洛肖走过来,上官爵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然后掏出手绢帮这人擦汗。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副相亲相爱的画面。
洛肖有些脸红的接过上官爵手中的手帕,脸上羞涩的样子引得上官爵捂嘴奸笑。“我……我自己来……”躲闪道。
“嘘,他们可都看着呢,别动!”夺回手帕,上官爵态度坚决的‘服侍’洛肖。“你怎么猎得这么少?”往记录榜上望去,上官爵发现洛肖排在中间,差了迟汶晟很多。
“我本就不喜欢这些!”洛肖笑笑,转头看着远处被人簇拥的迟汶晟。
清点正式结束,迟汶晟没有悬念的得到今日的榜首,迟晔高兴的赏赐了很多东西。
看着身边微笑不语的侄子,迟晔问道:“肖儿,你今日成果如何?”心中疑虑这两人的差数怎么会这么多。
“这马上功夫臣侄比不得王爷!”
坐在一旁喝酒的迟汶晟听了这话突然大笑了起来。“父皇你有所不知,太子虽猎得不多,但却都是活物。箭法精准,臣儿佩服!”
“好好,都有赏!”迟晔今日非常开心,赏赐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上位者开心,下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
南绍有种习俗,就是女眷开始狩猎的时候,她们可以自行邀请心仪的男子做自己的陪护。所以当帐内的男子们出来时,外面便有不少小姐的丫鬟们守在外面,帮忙传递代表邀请的荷包。
大概是昨日众人看见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觉得自己无望,所以洛肖并没有收到荷包,这叫他很是意外。回到自己的营帐陪上官爵吃完饭后,休息了片刻,准备下午的狩猎。
一个是不喜欢狩猎,一个是身份所限再加昨日‘柔弱’表现所致,在众人忙着准备物件进围场的时候,帐篷下面坐着两个无所事事的人。
“肖肖,咱俩这是要甘坐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要不然一会儿我陪你回营帐吧!”
上官爵想了,要说什么,就见三四个女子来到自己的帐篷外见礼,看样子是想邀请身边的人做陪同。上官爵拉拉洛肖的衣袖,‘看吧,别薄了人家的面子,拿点风度出来!’递给洛肖一个眼神。
看着面前几个脸上欲滴出血的女子们,洛肖只好站起身拿着弓箭上了马。无事情做的上官爵只好无聊的拿起一旁的草绳编玩起来。
“小王爷不去狩猎吗?”耳边突然有话想起,上官爵抬起头就见迟晔走到自己身边坐下,而此地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都躲得远远地。
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官爵正坐道:“我打算想些事情。所以就不去凑热闹了!”
“哦,不知小王爷在想何事,不知在下是否帮得上忙。”
“宫、离、非!”见迟晔变了脸色,上官爵满意的笑了起来。“陛下,你们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是怎么想的,但我想告诉你‘珍惜眼前人’。”瞧迟晔不说话,上官爵端起茶壶给迟晔斟了一杯。“人生几何,短短数年,何必用那一些条条框框束缚自己。有爱不敢爱,孬种所为!”把茶杯推了过去。
“孬种……”迟晔喃喃道。“小王爷岂会懂得在下心里的苦!”
横看迟晔一眼,上官爵说道:“楚念泽走的时候让我替他向陛下讨要这宫离非!”
迟晔拿着杯子的手一颤。
假装没有看见,上官爵自顾自的说道:“宫离非对您来说只是一个出气发泄的物件,但对我们来说可是摇钱树!‘酒?池?肉?林’继二十年前‘东川’废主之后,就再也没有废帝送进去做噱头了。相信这宫离非在那肯定……”上官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陛下好好考虑,我们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迟晔盯着手里捏碎的杯子不言不语,上官爵闭上眼睛言尽于此。
宫离非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迟晔从没有想过,或者说是他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面对,因为那犹如深陷泥沼般越挣扎陷得越深。然后他就如同上官爵所说,无耻的用折磨别人来惩罚自己。
每次看见宫离非身上多出的伤痕,迟晔不是没有后悔过,可他却懦弱的选着逃避。一次次试图用新的伤痕去掩盖旧的痕迹,总觉得这样就能掩盖住从前的错误,这也是上官爵最看不起迟晔的地方。
夺了人家的江山,还把人虐的死去活来,最后竟把所有过错推到人家身上,简直不是人!
“我等陛下答复!”不知为什么上官爵感到自己有些头晕,便想站起身离去,却没想到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迟疑及时的扶了一把,那他就要摔倒在地。吸了吸鼻子,上官爵闻到帐篷里多了一种味道,就是这种味道让他四肢无力。“这是什么味?”
迟晔闻了闻,“这是本地独有的花叫‘紫蓝’,花为紫色叶为蓝色,常用来装饰庆典,因为它可以散发香气。有什么不对吗?”见身边的人皱眉,迟晔问道。
不对,大大的不对!上官爵看着正用‘紫蓝’装饰帐篷的宫女。“陛下没有不舒服?”
迟晔摇头。
闭上眼睛运行体能真气,直到感到四肢不再乏力才睁开眼睛。“这花哪里可以采到?”
“据在下所知这围场里就有!”
迟晔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就见几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带着几个晕过去的女子赶了过来。仔细看去,只见这几个女子正是当时邀请洛肖的人。
“怎么回事!”迟晔跑上前。
一个侍卫从马上摔下来,跪在地上道:“太子……太……一群野兽围攻……使不上来力……”侍卫说得断断续续,但上官爵听的明白。
该死的,竟然中套了!不敢想象如果洛肖少了一根头发楚念泽会怎对待自己,上官爵顾不得自己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抢过侍卫身上的弓箭翻身上马,在众人惊呼声中疾驰而去。
“都看什么,还不快去找太子!”迟晔拿过自己的弓箭,也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