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学校教育的日益普及,高文盲率在大多数“一带一路”国家早已成为久远的历史。国家数据虽然能够让人们了解到一国的平均状况,却模糊了国家内部存在的差距。本地区仍有大量青年和成人的读写能力极差,特别集中在少数发展中国家,这与边缘化问题存在着密切关联。青年和成人文盲现象往往是家庭收入、父母的教育水平、民族、语言等因素相互交织而产生的,女性通常处于更加劣势的地位。
一、识字的性别差异
在全世界未能拥有基本读写能力的成人中,女性的比例在2015年依然高居64%的水平,与1990年的63%相比,这一比例在近30年中几乎没有变化。尤其是在那些识字率低的国家,成人文盲的性别差距随处可见。从全球来看,识字的成年女性与男性的比例为89∶100,即成人识字性别均等指数为0.89。在收集到统计数据的“一带一路”国家中(63个),实现性别均等的国家数量有40个。成人识字性别均等指数最低的地区是南亚和西亚,低至0.78。其次为阿拉伯国家(0.83)。而其他地区的性别均等指数长期处于0.97~1.03,表明已经实现了识字率的性别均等。
图5.6显示,男性成人识字水平与女性之间的差距在15个百分点以上的国家包括:也门(30%)、阿富汗(28%)、巴基斯坦(26%)、印度(18%)和埃及(16%),说明这些国家在扫盲过程中要给予妇女和女童更多的关注,努力缩小性别差异,只有这样才有助于提升国内识字率的整体水平。
图5.6 部分国家识字率的性别差异(2015年)
资料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数据库,2016年.
两性识字差距在6~15个百分点的国家,如沙特阿拉伯、孟加拉国、伊拉克、柬埔寨、老挝,极有可能在未来几年实现性别均等。这些国家需要努力惠及边缘化人群,特别是妇女和女童。
在以阿联酋和菲律宾为代表的国家,女性识字率略高于男性1~3个百分点,表明它们还需要关注男性的识字进程。
在同样的样本国家中,青年识字率的性别差距要明显好于成人。绝大多数国家的男女青年识字差距都低于6个百分点。因此,通过保证更多的适龄女童接受初等和初等后教育对于逐步减少并消除两性差异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阿富汗(23%)、也门(15%)和巴基斯坦(12%)在青年人中的性别差距较大,除了要加大力度,确保女童进入小学学习,还要向现阶段的女性文盲青年提供扫盲教育和后续支持服务,让她们有机会掌握基本的识字能力,并持续地使用和巩固这项技能。
二、识字的地理位置和社会经济差异
识字率还因居住地和社会经济地位不同而各异。在较为贫穷的地区、农村地区和贫民窟,文盲发生率一般较高。特别是在整体识字水平相对较低的国家,城乡二元差异尤为显著。以南亚地区为例,由于多数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较低的农村人口识字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城市地区在提升识字率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在城乡识字分化较为严重的国家,如老挝(29.1%)、巴基斯坦(28%)、尼泊尔(26.1%)和印度(22.3%),应该把普及识字的重点放在缩小二者的差距上,扫盲政策规划和行动框架要优先解决农村的文盲问题,并对整个农村地区的识字发展进行监测和评估。
图5.7 部分国家识字率的城乡差异
资料来源:UNESCO and UNICEF.Asia-Pacific End of Decade Notes on Education for All:EFA Goal 4 Youth and Adult Literacy[R].UNESCO Bangkok,UNICEF EAPRO and UNICEF ROSA,2012:24.
图5.8 部分国家识字率的贫富差异
资料来源:UNESCO and UNICEF.Asia-Pacific End of Decade Notes on Education for All:EFA Goal 4 Youth and Adult Literacy[R].UNESCO Bangkok,UNICEF EAPRO and UNICEF ROSA,2012:27.
三、识字的民族和语言差异
文化和社会原因导致一些少数民族和少数族裔群体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许多少数民族以使用非官方语言为特征,他们在接受以官方语言授课的学校教育时会面临多重障碍,导致成绩差、辍学率高。当这部分识字水平较低的人步入青年和成年,可能会被邀请参加扫盲活动,但是这些扫盲课程依然使用官方语言,因此他们参与此类活动的意愿并不强烈,被迫陷入一个文盲的怪圈。例如,2005年,在越南占绝大多数的京族的识字率是94%,而少数民族只有72%。[10]2006年,老挝关于家庭用语的调查显示,常用语言为官方老挝语的家庭的文盲率仅为24.3%,远低于35.7%的全国平均水平。在克木人和苗族家庭中,文盲率高达52.5%和61.2%,说明有一半以上的人未能掌握官方语言的基本读写技能。[11]在欧洲,罗姆人的文盲率历来很高,如在波兰和希腊,2009年分别有11%和35%的罗姆人完全不能阅读和书写。[12]在保加利亚的25~64岁的成年人中,保加利亚族的文盲率仅为0.4%,而土耳其族为2.8%,罗姆人为16.6%。罗姆青年人的文盲情况更为严重,20~24岁和25~29岁两个年龄段的文盲率分别高达20.2%和21.4%。[13]
在南亚地区,低种姓和高种姓之间的识字差距非常明显。2006年的印度人口和健康调查显示,受种姓制影响,表列种姓和表列部落的识字水平最差,仅为65.7%,其他落后阶层的识字率稍高一些,有69.4%的成人能读会写。但是这三类群体的平均识字情况都远低于四大种姓(81.3%)。尼泊尔的种姓差距甚至比财富和性别差距更大。以识字率在全国排名相对较高的北部高山地区为例。在15~49岁年龄段,属于婆罗门阶层的男女成人的识字比例在2006年分别达到96.9%和82.1%,而来自较低社会阶层的达利特人中仅有69%的男性和46.3%的女性识字。[14]
图5.9 15至49岁女性的识字比例(按城乡位置、贫富状况划分)(2005年)
资料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1全民教育全球监测报告[R].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