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存大军驻扎于雍州城外,听闻朱文大婚,急带亲兵前往祝贺,邓艾亲自率兵将这柴存密迎到帅府之中。邓艾自然知道这柴存与朱文的关系,但是更知道朱文此刻于柴存却不能是同盟。
邓艾挥手斥退众人,在这房间之中只有柴存与他两人。邓艾手持杯中酒,遥敬柴存。“老将军乃是大帅之师,大帅又无家中长辈在世,按理说应当供奉老大人这杯茶,然,老将军也知大帅难言之隐,望老将军见谅,邓艾在此向老将军赔罪了。”说罢一饮而尽,豪迈洒脱,无一丝文人的矜持。
柴存看着这下方的邓艾,虽然一声文人打扮,但是这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武人风气,正和他这般军伍中人的口味。虽然知道邓艾所说皆是实情,但是心中却也有些许的不快,“听闻朱文所娶之女乃是李唐裴阀中人?”
“然也。”
“军师难道不知道青帝最为反感此类情形吗?朱文虽为武人但也不是鲁莽之辈,如此作为朱文所图为何?”
邓艾闻言一笑“大帅有何图啊,不过是少年遇佳人莞尔心动,才子佳人想要成一番佳话罢了。老将军多想了。”
“军师真当老夫老糊涂了不成。”说罢重重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羮肴散落而出。
“老将军息怒。”
“快快如实说来。”
邓艾云袖一挥,只听得这门外惨叫连连,柴存大怒,起身持剑而行,剑指邓艾咽喉之处怒问道:“你要作何?”
邓艾看着这直指自己咽喉之处的利剑,不慌不忙又饮一杯清酒。看着进入房中的伏军将士喝了一声:“退下。”
众将士随万般不愿但是还是悉数退出房外。邓艾双指并拢,霍尔一挥,电光火石之间便夹于这剑尖之处,微微用力这利剑便断成两截。柴存大惊失色,但是终归是老将军自有一番风度,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恢复如常:“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邓幼麟啊,老夫一直以为你不过是治军有方没想到你武功修为也如此之高。看来是老夫不自量力了。既然如此,要杀要剐,老夫悉听尊便。”
邓艾笑道:“老将军这是哪里的话,邓艾怎会伤害将军。”
柴存 疑问道:“那你为何杀我随行之兵。”
邓艾起身前行“老将军难道不知道,在这些亲兵之中有青帝之人吗?”
柴存闻言一惊,随即道:“你我不都是青帝之人吗?军师此言何意啊。”
“老将军在我面前就不需要在这般了吧。老将军之兵,分为两路一路南下,一路向这雍州而来,难道不是老将军对于青帝之举不满,前来于我家大帅商议吗?”
“既然已经挑明了,老夫也就不瞒你了,是又如何?”说罢百年大刀金马的做了下来。
邓艾立于房间正中,踏步而行:“老将军本是李唐大将,但是李唐皇帝听信谗言将老将军一家老小悉数斩杀,老将军愤而投奔青帝,而后随着青帝 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可是青帝却叫你做那一种腌臜之事,老将军一生威名毁于一旦老将军心中岂无怨乎?然,老将军忠心为主,行那腌臜之事,青帝非但不怜悯老将军忠心,现在更是步步紧逼,将老将军至于如此险地,老将军难道还要对这等无情无义的君主尽忠吗?”
“哈哈哈·····说了这么久终于将你心里话说出来了吧。说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朱文的意思。”柴存质问道。
“是谁的意思就这般重要吗?”邓艾反问道。
“是啊,皆是伏军,是谁有当如何。你今日将这大逆之事告诉老夫是何用意?拖老夫下水?”
“然也。”
“断不可能。”
“邓艾自有办法叫老将军答应。”
“你是想威胁老夫吗?老夫截然一身,在这世间已经了无牵挂,已是将死之人更爱惜这身后声名,本就是背叛李唐之人,如今又怎能再背叛大齐,青帝与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不会背叛青帝的。”
“哦?”邓艾忽而击掌三声,在这房间之中突然出来一少年。柴存疑问道:“这是何人?”
邓艾饶有趣味道:“将军难道不识此人?”
“老夫如何认识。”
“也罢,邓艾便为老将军说一下这孩子的来历。”
“这孩子姓李,乃是太原府中人,其父乃是这太原郡守李封之子,李轩,李轩有一侧室名柴珠儿····”说到这里邓艾看了一眼柴存,道:“老将军还要邓艾继续说下去吗?”
此时的柴存颤巍巍道:“不可能,不可能,珠儿已经死了,珠儿早就已经死了,邓艾 你竟然敢如此戏弄老夫,老夫杀了你。”
柴存一掌劈来,邓艾亦是一掌对去。这房内器具皆被这二人内力震碎。邓艾肩头一震,这柴存便倒飞而去。
“老将军为何如此激动啊。”
可是柴存却置若罔闻,一直喃道:“不可能,珠儿已经死了,珠儿已经死了······”
“当年李唐皇帝斩杀柴家九族,李轩对柴家幼女早就已经心仪已久,哪里舍得叫其被斩杀,早早的贿赂了这看守柴家的狱卒,将这柴珠儿从这死牢里面换了出来,然后买了一个与之容貌相似的女子毒哑嗓子放入其中。所以被斩首的那个并不是你的女儿。柴老将军你尚有血脉在这世间。”
“你说的可是真的?”柴存吼道。
“李夫人,还不出来见见你的父亲。”邓艾冲着这内堂之处喝道。
只见从这内堂之中走出一妇人,观其容貌于这柴存有三分相似。二人对视一番,相拥大哭。
良久之后,邓艾命人将这母子二人带了下去,“老将军如今可相信邓艾了?”
柴存拭去眼中泪水,“说罢,你要老夫做什么?”
“老将军果然是内慧之人,邓艾也就不与将军拐外抹角了。邓艾要将军的兵。”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你可以吞的下去吗?”
“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邓艾自有办法。”
二人在这房中商议了许久,柴存才走出这房中,看了一眼这灯火通明的大帅府,而后策马而去。没有人知道这一夜他们谈了什么,但是等到柴存战死之后,柴存之兵却悉数归于朱文麾下。也为朱文日后剿灭黄巢之奠定了基础,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一夜春宵,二位新人直到晌午才起来,看着朱文那疲惫的样子众人都是哄笑不已。朱文好一番波折才将这众人降服。
邓艾对着这满堂大将道:“如今青帝派这曹师雄大军前来我雍州与吾等汇军一处,共同抵挡李唐,然两军合兵,青帝却未说明这谁主谁副,诸位将军有何见解?”
张乾拱手道:“曹师雄不过是一小人,哪里可以于主人相提并论,自然是主人为主将,曹师雄为副将了。”众人亦是随声附和。
邓艾缓声道:“倘若他曹师雄不肯那?”
刹那间这偌大的厅堂之中,轻可闻针。
邓艾紧接道:“大帅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到底相比较这曹师雄年纪尚幼,再说这曹师雄好歹曾经也是一方霸主,若非时运不济哪里会屈居于青帝之下,青帝可以压制他一头,将军恐怕······”
朱文开口道:“恐怕什么,军师直言无妨。”
“恐怕这曹师雄不会甘心屈居于将军麾下,会生事端。”
“甘不甘心只怕这由不得他。张乾”
“在。”
“我叫你查的哪两个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启禀主人,那二人的确在曹师雄军中,而且官居高位。”
“好,你领一支精锐骑兵给我盯紧这二人 的动向,等到这曹师雄大军来到之时,你便率兵把这二人给我擒来,记住要活的。”
“主人,这·····”
“怎么了?”
张乾沉吟道:“这曹师雄到底是青帝手下之人,我们要是直接闯营拿人是不是有些········”
“那又如何。你不敢?”朱文淡淡道。但是每个人都从这平淡 的语气中听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意味,果然大帅不是甘心于他人之下的人。
张乾回转心神顿时喜道:“倘若不能把这二人待到主人面前,张乾提头来见。”说罢便离席而去。
邓艾不解这二人到底是谁。低声询问。朱文冷声道 :“此二人乃是害我兄长的贼子,此番送上门来若是放他们安然离去,我朱文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兄长。”
而在这邓艾心中却隐约明白,大帅这是要借着报私仇的机会,杀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