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之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地图沉默不语,面前的九州地图,由一条大大的红线将这天下分成两半,一半大齐,一半大唐,在这地图之上的不起眼的角落之处还有两处不同于这齐唐标记的颜色,一处写着王,还有一处为曹。黄巢之思虑良久,从一旁伺候太监的手中拿过笔在这雍州之处又重重的写了一个朱字。写完便将手中之笔扔到这案牍之上。长叹一声。

“启禀陛下,丞相求见。”

“宣。”

“宣,丞相觐见。”

陈子悬此时已经是这大齐王朝的丞相,这是黄巢之对他的承诺也是他倾尽法家历代积攒下来的财货,人才换来的。

陈子悬看着在地图前站立的黄巢之,拱手拜道:“臣,陈子悬拜见陛下。”

黄巢之轻声道:“军师无需多礼。”陈子悬闻言一暖,要知道丞相军师,官职之上云泥之别,但是丞相乃是臣子,军师而是情谊,看来陛下没有忘记当初的情谊。

黄巢之微微招手,陈子悬连忙上前,看向黄巢之面前的地图。

“军师,你看这天下如何?”

陈子悬心念一动道:“陛下,这天下九州迟早皆为齐境。”

黄巢之闻言大笑:“还是军师知朕,不愧为吾师。”

“不敢,不敢,陛下天命所归,臣当初轻狂竟妄想为陛下之师,望陛下宽宥。”

“起来吧,在朕面前切莫再如此拘泥,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陈子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黄巢之的种种手段,叫陈子悬明白,法家之人可用,可重用,但是却不可宣法家之名。儒皮法骨,王霸杂糅,这是青帝给自己的交代也是底线,倘若自己还妄为天子在师,压制青帝,只怕青帝迟早会对自己动手,青帝已经不在是当初的青帝,他不允许任何人可以束缚他,天地君师亲,除了天谁也不可以。

大齐立国以来,青帝便已经变了,在这北方之地青帝已经没有了对手。尚君长还有尚让兄弟不成气候,手下的四大将军,黄邺已经被封王而后在这南京给他建了一个好大的宅院,钱财美女,古玩珍宝,只要是黄邺开口,黄巢之就算是穷搜天下也为他寻来,但是却剥夺了他的军权。

还有这林克也被调集到这南京之中,升任为兵部尚书,职位仅在丞相陈子悬之下,陈子悬封太傅,林克封为太尉位列三公,但是还是不能掌兵。剩下的那两大将军,一个柴存被派到这边关之处屯兵,所在之军镇靠近雍州之地,一者看护这大齐朝廷,二者也是监视在雍州领兵的朱文,曹师雄。

朱文从哪无忧谷之中走出,接管这雍州,黄巢之以朱文为其一手培养而出的将领而且年纪尚幼在军中并无关系,就算是心怀不轨也不会引起军中其余人马的震动,故放其领兵雍州,再加上曹师雄,柴存这二人相互掣肘,当年王崇光之事断不会再发生。一旦朱文有变,这柴存大军顷刻之间就会抵达雍州城下,柴存之兵如此之多,又是老将朱文那里是他的对手,这柴存又逼死王克芝此时同那曹师雄的狼藉声名不逞多让,黄巢之这一下已经将这大齐的军权牢牢的攥到了自己的手中。

孙庸带着姜戎来到了自己的领地之中,这是这多么多年一来真正属于自己 的地方,看着城池之外操练的新军,还有当初在那宁武关之战中存活下来的将士,朱文那一颗被王克芝用生命激发而出的野心再也抑制不住了,敢问九鼎多重?

邓艾在这雍州之地尽显才能,本来久经战火凋零的雍州城此时又重新焕发而出他原来的荣光。来往行商络绎不绝,来这将军府之前投奔的才子武人,更是将队伍都排出了城外。昔日逃难而去的百姓此时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这故居,在邓艾的主持之下开始了农耕。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军师,望请军师原谅朱文昔日不敬之罪。”朱文对着这邓艾便是大礼跪拜。吓得邓艾连忙搀扶,可是任凭这邓艾在如何用力,这朱文就仿佛是生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邓艾心中大骇,要知道这朱文虽是世间少有的武学修炼奇才但是毕竟这修行时间不长况且还是在根骨已经成型之后才修炼,哪里比的上这邓艾自幼习武,又有中隐老人为其护卫左右。其武学修为远超朱文,但是没有想到朱文从这无忧谷之中归来竟然已经超越自己,看来在这无忧谷之中朱文另有一番奇遇啊。

邓艾刚想暗中掐算,心中忽然一紧,一个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邓艾观其头顶云气,只见这朱文的头顶之上,云气龙虎交汇,真龙脱其绳索,腾空万里,猛虎去其枷锁,虎啸山林。隐约之间还有一丝血气,其中蕴含的煞气令人心惊。再看朱文的面相,当年被师父隐藏起来的隐龙面相此时也已经逐渐显现出来,日月龙骨之相逐渐显现而出。自己若是再叫这朱文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只怕已经所剩不多的寿命也被折损殆尽。

可是搀扶有搀扶不起来,邓艾只好向这朱文跪拜,一时之间二人相互跪拜于这内院之中。邓艾下令,将这内院封锁,没有朱文还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内院,硬闯者皆杀之。

“军师,入我朱文麾下,先是为我处理政事又教我兵法,宁武关之前,军师布阵盾牌大阵,抵御草原大军,护我华夏安危,令我朱文这般的竖子成名,请受我朱文一拜。”说罢叩首而拜。

邓艾连忙回拜。

“军师与我坠崖之后,仍不离不弃,收我残兵于青帝争得这雍州之地,不自立为将而为我朱文训练新兵,处理内政,令我伏军重获新生,军师请受我朱文再拜。”说罢朱文以头叩地。

朱文叩拜而起,直视面前的邓艾,再拜“朱文不才亦有雄心,亦悲悯这天下百姓,天下兵乱久已,百姓苦不堪言,朱文不才愿以一己之力平定天下,还百姓休养生息,还天下一天平,朱文今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这天下百姓托付于先生之手,朱文再拜。”

邓艾看着对自己跪拜低头的跪拜的朱文,心中百转千回,你朱文到底是承认有这逐鹿天下之心了,我鬼谷一脉在你身上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今日你终于龙虎际会行那天下大事了,这一拜我邓艾当得,哪怕你朱文日后真的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这一拜我邓艾也当得,这不是拜我邓艾一人而是拜我鬼谷千百年来的历代先师,为了这一日我们鬼谷一脉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也牺牲的太多太多了,你朱文若成,我鬼谷一脉自当显赫,你朱文若败,我鬼谷一脉必然先你之前而亡,这一拜如何当不得,邓艾挺直胸膛,坦然受朱文这一拜。

“于此天下疲敝,唐之乱政,百姓流离,各路反王揭竿起义,然真正心系百姓者寥寥无几,所过之处,于那土匪并无两样甚至由甚之。朱文深以为不耻。青帝赤帝一时豪杰,阻拦草原蛮夷于宁武关外,扫平那些义军之中的乱匪,但是这赤帝身亡,青帝自立为帝,众人本以为天下将定,但是怎料到青帝竟然不负往日之谋略,贪图这醇酒美人,大肆建立宫殿,分封众人,修建宫殿劳役而亡百姓竟达十数万。青帝不体恤百姓,而这众位将军勋贵亦是骄纵不已,强抢民女,肆意屠戮百姓,甚至有人传言这宫中竟然有人以人肉为食,这真乃骇人听闻,再言李唐,李唐皇帝李骅少长于妇人之手,但孙庸韩时兴这般人物为其铲除奸佞,助其重登帝王之尊,如此之泼天之功,李骅竟羽翼丰满之时,将大儒韩时兴赶出朝野,孙庸远调偏远贫苦之地,朝堂之上任人唯亲,听于后宫妇人之言,中兴之说只怕付诸东流,如此狭隘之胸襟哪里称得上是明主?如此之人掌管天下,亦非天下之福气。将军虽然兵力不必这李骅青帝二人,但是将军有一样却是他们比不上的,那便是对天下百姓之心,太宗曾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为水君为舟,邓艾深以为然。将军居于雍州之地,此乃当初祖龙都城之所在,祖龙王气聚集于此,已然千余年未有一人在此地称王,皆是为等待将军,这千百年来聚集的王气就是为了助将军成就一番大业。此乃天意亦是天时。

将军虽只有这雍州半州之地,但是此处乃是这大齐大唐交界之处,有这两大帝国相互掣肘将军便无需忧患大军前来清缴将军,再者此处雍州相邻之所在,三处势力 犬牙交互,一方出兵必然被另外两方相制衡,,轻易动兵不得此乃地利。这三者之中势力最大者柴存老将军,乃是将军之师,另一处乃是这曹师雄之所在,亦是对于黄巢之心有二意,将军可思议笼络,或迫其谋反,将军以战养兵岂不快哉?还有这留县之所在乃是赤帝旧部尚君长尚让兄弟所在,凭借将军与赤帝之情谊不难劝其归降,这一下将军之兵力进可逐鹿相抗,退亦可自保。此乃人和,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将军只待观其李唐,大齐相互大战之时,趁其不备,一朝雄起便可逐鹿天下,岂不快哉!!!”

朱文长叹道:“昔日诸葛亮未出山时便已经将这天下三分,为这刘备定下这蜀国之谋,千古为之称颂,今日听军师所言,一针见血,天下局势看的竟如此的透彻,天时地利人和皆为孤谋划停当,不让诸葛专美于前啊。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邓幼麟啊。”

朱文言闭,二人看着厅前悬挂的天下九州图,相拥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