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陇与唐少川激战正酣,只见燕山被一飞剑穿胸而过,其手下将士顿时乱了分寸,心中大急,再看那草原大旗之所在已然空空如也,遍观整个战场,草原王牧合不知所踪,忽烈忽兰父子率兵撤退,燕山身亡,汉人兵马奋起直追。草原兵占数虽多,但是大势已去,慕容陇到底是草原上一等一的人物,对于时局见解超乎常人,知道这一战草原已然无取胜的可能了。便要率领兵马撤退,但是唐少川却不依不饶,于他缠斗不已,慕容陇修为高出唐少川不只一筹,方才不过是于这大军之中厮杀不已,气力皆尽,修整片刻才恢复往日五分实力,再加上这唐少川忘死而战,战力飙升,你来我往之间这才于唐少川势均力敌,但是此时,大军以无取胜可能,在这里便是无谓之举,慕容陇哪里容的自家部族在这里白白消耗,唐少川缠斗不休,慕容陇一下子也是动了真火,也顾不得其身上伤势,全力而为一斩而下,唐少川也感觉到这一刀的威力,连忙运起浑身真气前来抵挡,但是哪料到这一斩的威力竟如此巨大,唐少川只觉其声恍如山岳压顶一般,刀茫压制而下,唐少川双手虎口已经悉数震裂,**战马已经深深陷入地中,其双脚触地,唐少川双目之中也有血流出,口齿之间亦是如此,其周身真气皆汇聚于双臂之上,唐少川怒吼一声终于将这刀茫斩碎。紧接着便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慕容陇全力一刀,体内七经八脉已然近乎枯竭,这一招将他浑身真气几乎消耗殆尽,看到这唐少川倒地不醒,慕容陇还想再斩一刀,但是刚调动体内真气却是一口鲜血喷出,再看时,重骑兵已然赶到。慕容陇虽是再有不甘也只得扬鞭撤退。

王克芝夺得一匹战马,便带着其身边将士向前方逃亡的草原王追去,草原王虽逃亡甚久,但是人数众多,反倒是耽误了行程,王克芝轻装前行,已然渐渐毕竟。

牧合感觉到背后一阵寒芒,回首望去,只见这汉家将领已经纵马来追,王克芝就像是盯上猎物的恶狼一样,在那一张满是血污的面孔之中一血瞳牢牢锁住前方的草原王。

牧合心中一紧,加快抽打手中马鞭,其身后分出一部分亲卫前去抵挡前来追赶的王克芝,为其逃亡赢得时间。

王克芝策马疾驰,面对前来阻拦的王帐亲兵,手中的环首大刀左劈右砍,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草原王亲兵悉数斩于马下,率兵继续紧追不舍。牧合看着又出现在自己身后王克芝心中愈发不安,马鞭摇晃,其身后的亲兵看其马鞭,逐一而后,只有一对精锐亲卫护其左右。

亲卫骑兵,一字排开分批冲向王克芝,虽然是送死但是亦是毅然决然,可敬,但亦可杀。王克芝大刀纵横,但是那些骑兵却并不是针对王克芝而是其**骏马,王克芝大刀尽出,所来之骑兵皆被力劈于马下,但他**骏马亦是被这来往阻挡的骑兵重伤再难驰骋。

王克芝拍马而起疾步奔腾,身后将士奋起直追,不知过了多久,此时他身边只有百人不到,其余大队人马皆被他甩在身后,或是被这已然混乱的草原骑兵阻隔,难以到达。

而这牧合身边人马又开始慢慢聚集,人数竟有千余人。将士们目光皆看向王克芝,如今敌众我寡,而且将士们早已是疲弊不堪,到底还要不要追赶?只待王克芝一人抉择。

王克芝看着自己肩头所中箭矢,还有这死难于草原蛮夷刀下的众将士,饶是其铁石心肠亦是大为所动,即便身死亦不可放过这罪魁祸首,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战马响鼻之音,一匹战马从后方疾驰而来,王克芝飞跃而上,“蛮夷魁首犯我中华,吾王克芝必诛之。”

战马嘶鸣着,载着王克芝冲向草原王之所在,众将士挥马追随,王克芝手中环首大刀猛地挥出,前来阻挡的士兵甚至没有看清面前的来人,便只觉得喉间一热,一抹鲜血便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接着他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王克芝抽刀复斩,一个个草原骑兵从这战马背上倒地而亡。

原本草原人或许还有机会能挽回败局,不过随着这草原王逃窜,燕山战死,慕容陇,忽烈忽兰父子率兵撤退,草原兵已经再无取胜的机会,兵败如山倒的草原人此时已经成了汉人任意宰割的溃兵。

王克芝虽然已经气力全无,但是诛敌首于刀下,令世人再不敢犯我中华的意念支撑着他,纵马前行,追着草原王猛追猛打,身边只有区区不足百人,不过草原王也好不到那里去。整支大军溃败的他身边只剩下三百多的亲兵仍旧护着他匆忙在乱军中逃走,本来聚集而来的那些骑兵皆被王克芝斩于马下,溃败的草原兵再无胆量向草原王聚集。

将环首大刀带在马鞍旁的环上,王克芝抽出马鞍之上放着的强弓箭矢,伸手而探,五支箭矢被其抓在手中,弓弦拉伸如满月,西北望,射狼王。王克芝站立于疾驰地马背之上,看着被簇拥的草原王,王克芝双手持弓对着百余步外的草原王放开弓弦。

一阵沉闷地弦响,乌黑的箭矢化作五道乌光,向那百米开外的草原王射去,刹那间便掠过了百米的距离,将草原王身旁的五名亲兵从马上射了下来,箭无虚发,一弓五箭,箭箭皆取人头。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此时王克芝手中已经又夹起五支箭矢放在弓弦之上。

箭如流星,强夺人命,直至战马之上箭矢皆尽,王克芝方才罢休,连续九弓四十五箭。草原王身边地四十五名亲兵都被王克芝用强弩射杀。骇得无一名亲兵再敢靠近草原王。只敢在其一旁防护。

这些箭矢的威力人所共见,百米之外,搭弓而射,其束之快,其力之大,令人匪夷所思,即便已然察觉拿刀阻挡,阻挡住箭头也阻挡不住这箭矢,一经格挡,莫不是被这巨力撞下马,力尽而亡,便是箭头崩落,其后无头箭矢穿喉而过。

在死亡地威胁面前人人皆有私心,草原王有之,众人亦是有之,那些敢死之亲卫,已然被王克芝一个个的斩于马下,剩下之人犹是忠心耿耿,但亦是被王克芝吓怕了胆子。哪里还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那夺命箭矢。

草原王身边除了其亲子扎合之外再无他人,牧合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大憾,自己的这一个儿子一点也不随自己,这般惨烈之战亦是没有激起他血脉之中那草原中最尊贵的血脉,他草原王牧合的儿子不说勇武过人,最起码血性男儿吧,可是如今这战马之上奔驰的扎合竟然涕泪横流,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亲子,牧合只想用自己手中的王刀将他斩于马下。

悲乎?哀乎?

自己勇武一生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长生天啊,这是你对我牧合的惩罚吗?就在牧合悲叹之时,扎合哭喊道:“父王,救我,我不想死啊,父王。”

牧合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再不堪但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啊,自己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好活了,但是扎合还年轻,他牧合的血脉不能在这里断绝,想到这里牧合大喝道:“一队亲卫护送王子南下离开,另外亲卫随我北上。”说着调转马头向北而去。王克芝看着这兵分两路的草原人马,思虑片刻,向北而行。

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草原王,王克芝咬牙从自己肩头将那一支箭矢拔下,这是牧合射到自己身上的,如今便返还于他,手中强弓已然满月,弓如霹雳,箭如流星,只听一声惨叫,这一箭射中了草原王。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地命。可是这一箭却直接击碎了他整块肩胛骨。箭上所蕴含的极其强大而霸道地力量直接将他撞下了马。

这百余米地距离于疾驰的战马来说,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还未等草原王牧合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王克芝已是策马杀到。手中环首大刀划出了一道致命地圆弧。那些试图救走草原王的亲兵直接头颅横飞,尸首立于战马之上血流不止。看着呼啸而来的环首大刀。草原王连忙举起王刀抵挡。虽然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是不过王克芝这致命一击哪里是这般容易便可以接下来的,王刀带着牧合直接横飞出去,整个人如同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百米开外,摔倒在地。

王克芝催马上前,手中大刀直指其咽喉之处,对着这旁边惊慌失措的草原骑兵,王克芝扬声大喝道:“自我华夏立国以来尔等蛮夷入侵之意便内怀于心,秦之时,始皇扫六合之时如此,汉之时,白登之围亦是如此,三国之时中原大乱如此,晋之时,更甚,五胡乱华,视我汉人如猪狗,肆意屠杀,竟有甚者,称我汉人为两脚羊,当做猪狗食之,泱泱华夏,汉人几乎一空,妇女婴儿尸骨堆积如山,蛮夷入侵何其甚也!!!然,秦之时,蒙恬却匈奴百里,无人敢弯弓抱怨,汉之时,卫青单手擒匈奴可汗,霍去病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匈奴无颜,三国魏武挥鞭大破丸,晋虽不堪亦有武悼天王一纸杀胡令,杀尽胡人千百万,护我华夏山河,护我汉人平安,今日尔等草原人百万叩关雁门,入侵我泱泱华夏,其心可诛,其行可灭,吾王克芝虽为世人不耻,然,亦当效仿古人,行这护我华夏之事,凡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灭其枭首,内外六异,胆敢称兵者,斩!!!”斩字大喝而出,手中环手大刀挥而斩落,牧合头颅凌空飞起,血溅三尺而落。一代枭雄牧合被王克芝斩于宁武关前。

那些草原王地亲兵看着惨死地草原王,一些人直接跪倒在地上,叩首求饶,还有一些被这滚落在地上牧合的人头激发出其血腥,拿起手中大刀向王克芝冲去。

王克芝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这些草原人,不屑道“方才吾斩牧合之时不见众人前来拼死营救,如今作何?在此逞英雄不觉可笑乎?”说着手中大刀猛然挥下。

如今草原王牧合被王克芝斩于马下,苍狼大旗,倒于地上,任人践踏,忽烈深受重伤,时日无多,忽兰于父亲汇合之后,率大军撤退,慕容元气大伤,率领本部族残兵北上回归草原,其余草原游兵散勇,于这草原之上不知何去何从,唐少川朱文救起,与邓艾收拢兵马冲杀已经溃不成军的草原兵以及草原牧民,草原牧民一个个的倒在汉人兵马的刀兵之下,惨叫声不绝如缕。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其残暴,就连儒家弟子孙庸亦是率兵斩杀草原人。凡是随着这牧合南下侵略中华者,无论老少皆不无辜,此时看着这些老牧民,少年,被汉家兵马杀戮无辜,但是可曾想到若是众人抵挡不住,令这些草原人南下中原,中原百姓无不无辜?

这些看似无辜之人,那时候便会化作禽兽,恶鬼,欺辱杀戮我华夏子民,自古如实非是妄言,汉之时,匈奴军臣可汗率大军攻入中原腹地,说过之处汉人十不存一,一匈奴老人**中原妇女竟达数十人,匈奴少年斩杀汉人不下十人…………

笔笔血泪,后人何敢忘却!!!若是放他们会到草原,不过十年时间,这些少年便会成长为草原健壮的骑兵,这些老人便会为草原饲养无数的牛羊战马。

此时妇人之仁,便是来日中原大祸。

众人思念着那惨死于草原刀兵战马之下的袍泽亲人,还有那边镇惨死的汉家子民,手中大刀挥舞愈发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战场的惨叫声才平息下来,随着一阵大风吹过,这方才震天动地的战场已然沉寂了下来,王克芝原本的白色大氅如今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更是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仿佛是从无间血狱之中攀爬出来一般,他身边的众位将士亦是如此,数十万大军,如今不过两万余人,活着的将士身上完整者亦是稀缺不已,大多残肢断臂。

孙庸亦是如此,一代儒将,此时却活像一个屠夫,嘴角之处沾染着血肉亦是不觉,满脸血污,须发被凝固的鲜血沾染杂乱的搭在身上,他手下的唐军亦是损失惨重加上唐少川的重骑兵也不过五万。

朱文手中兵士,虽被燕山,忽兰围攻,但侥幸于苍狼大旗倾倒之际,虽死亡不少但是多余新兵,经此一战,入伍新兵皆可称作老卒,邓艾收拢兵马约三万大军。

此时的王克芝,脚踏牧合头颅,环首大刀于其身旁随意插入泥土之中,看着身旁的众人,王克芝不知是喜是悲,这一战他赢了,胜的漂亮,斩草原王于马下,歼灭百万草原兵马,数十年内,草原无力南下,可是随着他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还活着的却寥寥无几,很多人永远倒在了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