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凶手?◎

把三件案子分开来想, 各个击破……

那么三人都喝过苦艾酒怎么解释呢?

江绾不相信这是巧合。

但找到交集点也是事实……

“交集点不一定在死者身上,很可能在我们没有找到的凶手身上。”柴飒还是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

“从赵东案和秦知言来看,我们是不是判断凶手是体型较小的男人或者女人?”柴飒分神扫过她一眼, “去完墓地回来,知道有男人冒充赵东买花, 你是不是已经把视线集中在男人身上?”

江绾点点头, 没有否认,确实没再想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

“我在想, 公墓的守墓人他虽然没有看出身高体型,这不恰好说明这个男人的体型是正常体型嘛?起码不胖也不会太瘦。”柴飒指指车顶, “你瞧瞧现在的天气, 前几天比现在更热,穿衣服也是短袖, 胖瘦肯定是一眼就能知道的。”

“老人的话不能说明问题, 那你想想花店员工, 男人的体型如果特别小, 她们肯定会有印象。”柴飒继续分析, “你想想, 体型只要是正常的,在赵东的遇害现场, 就达不到你说的效果, 体型娇小也难保会不会被血喷溅到, 更何况是正常体型的人。”

江绾若有所思,从柴飒分析的角度展开思路。

撇开秦知言的案子, 只看赵东和朱广城的案子, 这两起案子的共同点很多, 思路也顺畅许多。

单是这两起案子, 凶手选定的目标是渣男,逼死妻子的渣男……

这样看来,凶手很可能在童年时期有个抛妻弃子的父亲,或者母亲的死和父亲脱不开关系。

也有可能是凶手被渣男抛弃过。

划分出这块特点,那么凶手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两个人的呢?

从朱广城的案子来看,请来专门照顾小孩儿的保姆提前已经请假,案发当天在医院里。

保姆请假的事情不是秘密,她在楼下和其他保姆聊天的时候可没有收敛嗓门。

也就是江绾在观察保姆伺机找样本去化验的时候,凶手也在关注保姆?

江绾仔细回想,当时四周没有人在观察保姆……

其实,好像不用特意去观察保姆,只需要关注陶恬一样行得通。

陶恬很喜欢在朋友圈分享日常生活,案发当晚她约了朋友在酒吧喝酒。

还吐槽过保姆要请假,没人给她做饭,在朋友圈里约饭,虽然她在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凶手极有可能是陶恬的好友。

保姆请假,陶恬在酒吧喝酒,那么孩子呢?

朱广城比陶恬更在意儿子一点儿,朱广城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大晚上,凶手可以从安全楼梯上到他们的家,然后敲开他们的家门。

朱广城是个老色胚,如果是个男人,他不一定会放陌生男人进门,除非是认识的。

要是来的是个女人,即便是个陌生人,稍微有些姿色……或者打扮的性感一点……

深更半夜,陶恬和保姆都不在家,孩子还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完全有可能让这个陌生女人进门。

当然,也有可能是认识的女人。

比如那天在餐厅厕所里见过的大波浪卷女人,当时她还说过想要勾搭朱广城。

会是她吗?

身型好像不是很符合,大波浪卷并不是很矮,反倒是那个白色短袖衬衫身型娇小,目测只有155公分左右。

起码是一个方向,最重要的是从朱广城这个案子来看,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提高了许多。

既然要查白色短袖衬衫,大波浪卷也不能错过,江绾发消息给两米八,让他整理一下两人的基本信息出来。

消息回得很快,江绾垂头看着手机,愣了一下。

“怎么了?”柴飒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一句。

江绾指着自己的手机,“他让我去死!”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两米八的怨念,江绾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他被江序折腾到快死了,又对抗不过江序,只能拿她来撒气。

事实上,她猜的一点儿没有错。

事务所已经成为江序的统治区,司挺全然忘记前两天还被他用刀抵着脖子,跟个鞍前马后的小弟一样,光是下楼去买小吃就跑了不下五次。

两米八简直不想看,外头这样的大太阳,这小子跟个忠心不二的马仔一样,要知道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不就是江序进来的时候,两米八非要和他打一架,江序还真是十分不给情面的摁着他揍了一顿。

揍就揍吧,技不如人,两米八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主要是江序这人不讲武德,一边揍一边阴阳,说他出拳不够快,人高下盘要更稳,马步扎少了……

简直从身体到心灵的全方位打击!

司挺这小子看江序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那是普通人类看到带光奥特曼的眼神……

在这种时候收到江绾的消息,他简直堵烂到要怄死!

更难受的是,气归气,活还是要干,作为事务所的老板连罢工都不行。

眼睁睁看着江序跟个大爷似得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吃各种小吃,偶尔嘬一口冰奶茶……

更气了!

估计是躺够了,江序施施然的站起来逛到里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块写满各种资料的白板。

“不识字就不要装文化人。”两米八直哼哼,“在国外待惯了还看得懂中文?”

“昂——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确实不识字。”江序丝毫不在意两米八的低级阴阳,冲外头召唤,“司挺!”

“在,偶像,我在!”司挺随叫随到,屁颠屁颠的跑进来。

两米八翻个巨大的白眼,不想看他不值钱的样子!

“帮我读读白板上的字。”江序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反坐,双手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看一眼两米八,“大点儿声读,让某个没脑子的多听听。”

司挺还真开始读,声音巨大,还加上从三个人那里听来的分析,生怕自己说漏。

两米八摁鼠标的手一直发抖,被吵得脑瓜嗡嗡的,内心里默念:忍住,不能动手,打不过,别找揍,别自虐,千万别找不自在,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行,忍不住……

“你给我闭嘴!”两米八冲司挺吼。

无辜的司挺委屈巴巴看向江序,是继续读还是闭嘴?

“歇着吧!”江序漫不经心的一句。

司挺立马收嘴,凑到两米八的身边,小声说,“你生气啦?”

明知故问,这是捅刀子来的吧!

江序倒不是良心发现决定不吵两米八,“说说顾家那个魏嘉宇自杀前后的事情。”

“啊?”两米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想帮着破案啊?”

用极其鄙视的眼神扫视他,“又是什么骚扰我的新招式?”

“说!”江序懒得和他废话,“放心,你都能当侦探,没人不可以。”

听听,这是什么话?

两米八深呼吸两下,说起顾家的事情……

谁知道,江序对他们破案的过程一点兴趣都没有,“说他怎么安排《星火》的那段,还有他自杀前劫持人的事情就行。”

交待完,江序闭上双眼,下巴搁在手臂上听两米八说话。

伴随着键盘的噼里啪啦和偶尔摁鼠标的声音,只有两米八不甘不愿的磁性嗓音。

等他说完,江序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卧槽,拿我当睡前小故事呐?”两米八气得捶一下桌面。

司挺在边上立即宽慰他,“没事,他没听,我听了,听得可认真,我都记住了。”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显得两米八愈发凄凉。

还是别搭理他们俩,好好查资料,还有许多资料等着他查。

睡吧睡吧,睡着就消停了!

江序当然没有睡着,听两米八说的同时在脑海里勾勒出场景,他感兴趣的是那副《星火》。

出自爸爸的手笔,他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究竟是谁在最后关头偷走这幅画。

“你觉得是谁把《星火》偷走的?”

江序冷不丁的说话,差点儿没把两米八吓一跳,不满的瞪过去,发现他还是维持那副闭眼的死样子。

“谁都有可能!”两米八没好气的搭腔。

“你是不是忘记脑子怎么使用?”江序阴阳一句。

两米八气得抬手要拍桌,却突然改变主意,轻轻放下,轻轻把椅子往后挪,小心翼翼的靠近江序。

闭着眼,正好能偷袭……

司挺想提醒,被两米八狠狠瞪了一眼,尴尬的张着嘴都忘记闭上。

眼看着两米八的手就要掐住江序的脖子,就见江序长腿轻轻蹬地,带滚轮的椅子瞬间往后滑出去避开了。

“让你动脑子,没让你动手。”江序从头至尾都闭着眼睛,语气嘲讽。

两米八不信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特么是不是眯缝眼睛偷看来着?”

“呵……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没本事?”江序睁开眼睛鄙视的看他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

两米八泄气似得坐回电脑前,认命的说道:“我和大碗当时比较怀疑白磷是王思琳给的。”

“当时觉得偷画和给白磷的是同一个人,现在我觉得可能不是同一个人,我现在比较怀疑偷画的是秦知言。”

见江序没有吱声反驳,就往下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秦知言对32有执念,可能是他偷了《星火》想引32上钩,他惹上杀身之祸,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