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指点你两句。”◎

两米八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一波分析靠谱。

“凶手在杀他以后, 拿走的可能不止资料,还有那幅画。”

“很可能就是这样,不行, 我得发消息告诉大碗和飒飒。”

兴奋的拿起手机发消息,就听江序冷笑一声, 发消息的手顿住。

“你几个意思?有话说话, 别哼哼!”

“那我就指点你两句。”江序睁开眼,刚才两米八说的时候, 提到编号32都刻意一语带过,显然不想让司挺联想到和他们兄妹俩有关。

所以, 江序没对两米八说更阴阳的话, 原本他想说的是:那就来讨论讨论你的脑子有多可笑!

“你指点我?你可拉倒吧!”两米八嘴硬,但没有制止他说话, 也打算好好听一听。

事实上, 是制止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江序, 只能改变他自己。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认怂, 安慰自己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卧薪尝胆, 以退为进,谋定而后动……

“偷画, 目的是什么?”

“为了引32来偷啊!”两米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江序, 刚刚不是说过了?

“哦, 引32来偷,总得让32知道吧?他就这么藏着画, 谁都不知道, 32上哪儿偷?他最怀疑的是闹闹, 最该放消息给闹闹, 事实上闹闹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秦知言偷画的想法站得住脚?”

“额……”两米八语塞。

“我在凶手之前去找的秦知言,我是干什么的不用多说吧?”

你是贼,大贼……两米八想说,碍于司挺在,没有讲出口。

“秦知言那间出租屋要藏东西还真逃不过我这对招子!”

这一点,两米八无从反驳,反正这屋子里去过秦知言出租屋的只有他,就算他看走眼,也只能等抓到凶手才能揭晓,现在牛皮随他吹!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当你说得对,《星火》真是秦知言偷的,也当我那个天晚上看走眼,《星火》确实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出门找闹闹的时候不可能带着画来吧?当时怎么不偷?既然盯上他,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有的是机会。”

“况且,那天晚上他被打成这样,直接把画拿走就行,为什么要杀他?意味着秦知言知道的事情比画还重要,而他能知道什么?查到画在谁那儿,还来找闹闹?”

“说明他查到的不是画,画也不在他那儿,资料还没了,他能查到的就是跟白磷有关系的人就在资料里。”

“不过,他应该查到的不多,要是知道的足够详细,估计他也不会还有功夫找闹闹的麻烦。”

“这样说,你能听懂吧?”江序似笑非笑的盯着两米八的脑子,仿佛想看穿他的头盖骨,好好观察他的脑沟……

明目张胆的嘲讽……

这个阴阳怪!

回答什么都不对,索性不理他!

江序也不计较,“唉——说说那个……王思琳的事来听听。”

“我有名字,不叫唉!”两米八很不满自己突然没了名字,不对,是没了外号!

冲桌上的平板努努下巴,“那平板里有,你自己找。”

平板里的资料很齐全,江序找到王思琳的资料看了几眼,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峰,“《面剧》是她画的,难怪有点耳熟。”

“人家是你们画圈里的天才少女!”两米八打算背刺他两下,“不像你,到现在还没名没气的。”

“呵……天才少女。”江序毫不在意他的嘲讽,慢悠悠的问他,“你知道画圈每年有多少人会被称为天才吗?”

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讽刺笑意,“不过是那些画商的炒作罢了,我承认,《面剧》这幅画还不错,但也仅仅是还不错而已,到现在还只是说这幅画,说明她没有能拿得出来的作品了,天才?呵……”

“还有,闹闹怎么会和你一起怀疑王思琳?和你待久了果然影响智商。”江序惋惜的摇摇头。

“闭嘴!”两米八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想把他嘴打歪的念头越来越压不住,“当时王思琳突然打魏嘉宇,乱成一团,要给白磷只有那个机会,要不是她,但凡被魏嘉宇挣脱,她就不怕再被劫持?”

江序根本没把他的叫喊看在眼里。

“要给白磷被劫持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又不是眼瞎,但凡当时有小动作肯定能看见。”

“事实证明确实眼瞎,能给的时机只有搜身之后,不是照样没看到?”

“你——”两米八觉得心脏快被他捅烂了,疼归疼,嘴不能输,“说得你好像知道谁给的白磷一样。”

江序斜睨他一眼,没有搭腔。

“看吧,你自己也没看穿,得瑟啥?”扳回一城,两米八心情舒畅起来。

想从他的脸上欣赏战败表情,可惜并没有如愿。

反倒发现江序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发现什么了?”两米八疑惑。

只是在一瞬间,江序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万事不挂心的笑模样。

两米八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瞧见的是不是幻觉?

看着他拿起早被他扔到一边的平板,仍然是那样随意划拉着翻看的模样,但两米八直觉认为江序看得非常认真,要比之前看资料的时候要认真许多。

转性了?

不管他,安安静静不来气人挺好的。

两米八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清新起来,连空调出风口吹来的冷气都比刚才顺畅许多。

直到夜色降临,柴飒和江绾结伴回到事务所,江序才放下平板,一脸无趣的模样。

“能回去没有?”江序伸着懒腰站起来,“饿死了。”

江绾默默看一眼桌上散落的各种小吃包装袋,不用问都知道是他吃的。

因为两米八工作时候吃东西都是在电脑桌,而司挺吃完东西会收拾干净。

还不等其他人说话,两米八已经嚷嚷着控诉起来,“你还饿?你嘴巴就没停过。”

不是在吃喝,就是在阴阳人!

自己才是挨饿的那一个好不好?

好意思在那儿喊饿死了?

不要脸!

江绾一副不想走的模样,还想要讨论案子,虽然回去聊也是一样,不过事务所的电脑比较好,两米八查东西的效率会高上很多。

“那就在这里吃。”江序冲司挺的方向使个眼色,“小子,走。”

见司挺乐颠颠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江绾疑惑不解,“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的?”

“别问,不想说!”两米八朝她翻白眼。

“说案子。”柴飒对着拳击反应球猛击一拳,闪身避过反应球又是一拳,乐此不疲。

看这个架势,两米八就明白没什么收获。

跟他想的一样,大波浪卷和白色短袖衬衫都没有作案时间,当晚和陶恬一起在酒吧,事后还都带着男人各自去开房。

江绾有些想不明白,陶恬这样的私生活,朱广城是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两人在各自精彩中找到相处的平衡?

看起来,朱广城只要儿子,多过于在意陶恬。

而陶恬更像是生下儿子就完成任务了一样。

不难看出来,陶恬对目前的生活状况相当满意,按朱广城在意儿子的程度,一定会更偏向于儿子,她能拿到的只有更多。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广城一死,虽然能打官司争遗产,能分到多少可就不一定了。

朱广城案子里就找不到杀人动机,更不用说赵东案子了。

柴飒认为朱广城和赵东的案子更像是同一个凶手,因为凶手除了杀人之外,还让死者下跪,想要死者忏悔,看起来更有仪式感。

而秦知言的遇害现场,没有这样的状况。

柴飒打拳发泄一通,总算停手,做到两米八边上,“赵东和朱广城的交集点找到了吗?”

两米八一脸丧气,实在不想承认,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点,“无论是从工作还是生活都没有找到,就连他们帮老婆办丧礼法事请来的人都不一样。”

能查的,不能查的,两米八几乎全过滤一遍,根本找不到交叉点。

“花店……”江绾低喃,“你们说,那个冒充赵东的男人去买花,还去墓地,想做什么呢?”

“想让人以为赵东临死前一天没有什么特别,也想让赵东看起来更像自杀?”两米八的头有些疼,这几天脑子里全是自杀、他杀,血淋淋的。

“所以重点是那一天,赵东去哪儿了?”江绾拿着白板笔在白板上无意识的点着,“我们不知道赵东去哪儿,就来想想这个假赵东……”

“我一直在想花店的事情。”江绾一边在白板上写,一边解释她的想法。

假赵东明显是想让别人以为赵东这一天的行程是这样,从而掩盖赵东真正的去向。

那么,他得让别人注意到,否则假装赵东的意义就没有了。

但又不能让人太注意自己,避免被查到的时候认出来他不是真正的赵东。

所以,他要做看起来不那么突兀但又是赵东会做的事情,比如买花去祭拜蔡思思。

从这件事当中伪装好就能让人误以为是赵东在买花。

七夕刚过,也不是嫁娶的好日子,花店里的生意普遍都不怎么样。

要知道,没生意的时候突然有生意上门,店里的员工和老板可能都会对这个客人有很深的印象。

所以,店铺也一定不能随便选……

“为什么会是这家花店呢?”江绾在梧味花房四个字下面重重划了两道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