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算是乌格南文的错,错只错在楚嫣然是这件事情的旗子,受害者总是对事情抱有很大的偏见,那件事情之后,楚嫣然恨透了乌格南文和自己那个做县令的亲爹,于是就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就为了扳倒两人。
她也确实达到了目的,最后就导致原本还能在天和国安安生生的乌格南文,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藏地。
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大概是乌格南文还没成年的时候,还没有成为真正的藏王时候做的事情。
外面的人只知道乌格南文每次来天和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情,乌格南文想要进入天和变得困难起来,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天和境内。
楚嫣然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比起仇恨,更多的是懊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知道,乌格南文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害自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的亲爹。
楚嫣然是县令的私生女,那个时候县令为了加官进爵,就没有认回自己的女儿,而楚嫣然的亲生母亲,因为被县令伤了心,也毅然决然的将楚嫣然给扔了。
那个时候的楚嫣然,要不是被苗疆的人给捡了回去,她必将会冻死在外面。
所以比起县令那只有生从未养过的父亲,楚嫣然心里半分的感情都没有,当初要不是县令威胁楚嫣然说,如果她不回去的话,将直接将苗疆族人告发,她也不会回去的。
苗疆人因为蛊术比较歹毒,早年前就被天和下了诛杀令。
然而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差强人意。
她的亲生父亲欺骗了她,最后还是将苗疆人全部都赶尽杀绝。
面对这样的结局,楚嫣然却什么都不能做,没有用的她,最后还将过错怪到了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楚嫣然将自己和乌格南文的过往全部都说了出来,周围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谢瑶确实是没有想到,乌格南文在和惜文郡主之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姻缘来,虽然听起来是他无辜的,但是这件事情她却是听着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当初县令要将楚嫣然嫁给乌格南文求得好处?乌格南文究竟娶了楚嫣然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让谢瑶感到费解,而最主要的是,为什么楚嫣然会将温祈认成了乌格南文,他和乌格南文直接确实是没有什么太相似的点,两个人她都见过。
越想下去,谢瑶的眉头皱的越深。
或许是感受到了谢瑶的不解,身后的温祈走上前来,握住了谢瑶的手,谢瑶转过头去看温祈,在触及到他的眼神时候,心骤然间安定下来。
只是看个大夫,谢瑶压根就没有料到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过在看到温祈之后,谢瑶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被楚嫣然带了节奏了,她说的究竟是真假,也有待考究。
思绪落下,谢瑶定了定神。
“嫣然姑娘方才说的情真意切,甚至不惜将自己苗疆后裔的身份都亮了出来,要知道,现在天和对苗疆,可是依旧下着诛杀令,就不怕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吗?”
谢瑶语气淡淡的说道,看向谢瑶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犀利探究。
而楚嫣然并不惧怕谢瑶的质问,眼神咄咄的跟谢瑶对视。
“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我反倒觉得,说出来之后反倒是能证明我的清白,我能够用自己的性命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吗?那他老人家的性命,也是你的赌注吗?”
谢瑶指了指老大夫的方向。
此时老大夫的脸色看起来正常,却是能够从细枝末节中看出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淡定,就是不知道这紧张是针对于楚嫣然说了谎,还是因为楚嫣然没说谎。
在谢瑶提及此的时候,楚嫣然还转过头看了眼老大夫。
“他不是苗疆人,苗疆人早就被赶尽杀绝了,他是我亲生父亲的父亲,我们同病相怜罢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嫣然的神色淡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
对此,老大夫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在触及到楚嫣然的时候,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谢瑶挑了挑眉。
“身为共犯,想要脱离关系,恐怕也很难吧?”
楚嫣然摇了摇头。
“我觉得难不难,得看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一走这么多年,这天下的风云早就变方向了。”
天下确实是变方向了,谢瑶当然知道,要是不变方向的话,现在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温祈应该是站在外面的天下一角。
然而楚嫣然的表情却像是料定了谢瑶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十分笃定。
谢瑶没有将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她眸光一转,淡淡道:“就算是那又怎样,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你难不成还想要让他再娶你一次不成?”
到现在,谢瑶都不知道楚嫣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嫣然听完谢瑶的话,没有回答谢瑶的话,将目光转向了温祈,缓缓开口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和离,你只需要重新跟我再一次就好。”
“痴心妄想。”
许久没有说话的温祈直接四个字将楚嫣然的心思给堵死了。
楚嫣然的脸色变了变,抿着唇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坐等着外面的天下翻天覆地吧。”
楚嫣然说完也就不再挽留温祈他们,一甩衣袖,扭身朝刚才她出来的房间里走去。
那几个衙役都惊呆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不应该跟上去,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谢瑶看向温祈,温祈正看着楚嫣然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透出几分深沉疑虑。
“楚嫣然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谢瑶看着温祈的模样,开口问道。
温祈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谢瑶的时候,目光柔和几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