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寻这几日,病情又有些严重。
苏言一边帮荆寻施针,一边为荆寻煮药,照顾的很是细致。
荆寻只觉得胸口痛的难受,四肢也绵软的难以行走,苏言告诫他安心在**养着,再不能下床,荆寻便将国中之事,交给几位大臣处置,然后将玉玺给了穆紫寒,让她总领一切事物。
穆紫寒得了权势,并没有过多的去关心国家之事,反而先找到了苏言。
苏言正在药方煎药,看到穆紫寒前来,便知道如今荆寻病中,穆紫寒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
穆紫寒来找她,便是鸡蛋之中,也能挑出骨头,自己更要小心应对,她便低头行礼道:“参见娘娘。”
穆紫寒白了她一眼说:“听说前几日主公留宿在你的房中?”
苏言听得此言,顿时觉得好笑,荆寻的确留宿在她那里,只是两个人总归以礼相待,穆紫寒不知,苏言饿没必要让她知道,她说;“我是主公的妃子,他留宿在我那里,有何不可?”
穆紫寒听得此言,更是生气,她看着苏言说:“好你个苏言,真是恃宠而骄,你怎么如此和我说话,还不快跪下。”
苏言眉头一皱,此刻那炉火上的药,已经微微有些烧开,苏言再不理穆紫寒,而是去端药,穆紫寒看到此处,更是生气,她对着手下两个人怒喝:“你们两个,还不把苏言给我押过来。”
“是”两个丫鬟听得声音,便朝着苏言而去。
苏言此刻正将药倒在碗中,她看着两个丫鬟说:“谁敢过来?这药是给主公的,若是出了一丝差错,谁担当的起?”
两个丫鬟对看了一眼,顿时有些踌躇,穆紫寒指着她说:“苏言,你不要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的医术高明,告诉你,世上的大夫多得是,你也休要拿主公来压制我,如今主公病重,宫中一切事物都有我来做主,这是主公的旨意,难道你想抗旨么?”
苏言看穆紫寒如此无礼,她便放下药碗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咱们的帐,我稍后会算给你,如今只是希望你能让我先将药送给主公。”
穆紫寒看着苏言总是将“主公”放在嘴边,她登时对着那两个丫鬟说:“你们两个,还不快将苏言给我押来。”
两个丫鬟,踌躇了一下,才押着苏言,站在穆紫寒面前,苏言挣脱开两个丫鬟,只是有些笑意的看着她说:“苏言,你别以为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宠着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着,她就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将她脊杖五十。”
苏言听后顿时一惊,她看着穆紫寒,只觉得她太过无礼,苏言说:“你打我,可有个名目?”
穆紫寒冷“哼”一声:“名目多得是,你谋害主公,让他卧床不起,这便是个名目。”
说着,她就对着手下说:“押下去。”
穆紫寒的手下并非不明事理,苏言本身无错,穆紫寒却如此对她,那些丫鬟都齐齐跪在地上说:“请娘娘三思,五十脊杖下去,只怕王妃娘娘
便会丧命于此,断不可如此啊。”
穆紫寒看着这些丫鬟,只觉得自己的丫鬟居然在帮苏言说话,她对着苏言问道:“苏言,你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迷药,让她们为你说话?”
苏言轻声一笑:“你难道看不出么?你做的这些,你的丫鬟们也都看不下去了。”
穆紫寒攥了攥拳,看着丫鬟说:“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将她带下去。”
丫鬟们依旧跪在地上说:“娘娘三思。”
穆紫寒咬了咬牙,然后说:“将她脊杖二十,留她性命。”
说完,她就拂袖而去,苏言看着穆紫寒的背影,再不说话,那些丫鬟们跪在地上说:“多谢娘娘。”
苏言从没受过刑法,也不知这脊杖二十的厉害,静儿去求荆寻,只是荆寻尚在昏迷之中,并未醒来。
苏言被押在木桩之上,两个侍卫知道荆寻平日里喜欢苏言,因而也不敢下太重的手,只是饶是如此,苏言仍觉得一棒一棒痛彻心扉,打到十棒的时候,苏言的后背已经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她额头上汗涔涔,她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话。
终于二十棒打完了,苏言再也支撑不住,两个侍卫将她绑着的手脚解开,她瘫软的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醒来之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她趴在**,稍一动弹,便很是疼痛,静儿正在桌旁打盹,听得声音,便醒了过来。
静儿看着苏言醒来,急忙起身,站在苏言身边说:“娘娘醒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苏言摇了摇牙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
静儿看了看外面说:“如今是巳时,娘娘已经睡了两天了。”
苏言想起荆寻,自己这两日并没有为荆寻诊治,她急忙问道:“这两日你可按时给主公煎药么?”
静儿眉头一皱说:“娘娘便是到了如今,还在想着主公,医者仁心,实在让人敬佩,这几日一直按着娘娘的药方为主公抓药,主公的情况稳定了一些,等主公醒来,我定要告诉他,王后是怎样对待娘娘的。”
苏言想起穆紫寒,叹了口气说:“那个公主的刁蛮任性,总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荆寻,她若是再如此,只怕整个荆国都会败坏在她的手中,只是如今,我没什么大事,这些事情,还是别告诉主公了。”
静儿叹了口气说:“娘娘一心为主公着想,可惜主公却不知道。”
苏言看着窗外,有些柳絮在窗外飞扬,如鹅毛一般,苏言说:“我为他着想,是因为她也在为我着想。”
几日后。
静儿去药房中熬药,房间之中,只剩了苏言一人,苏言趴在**,背上的伤痛袭来,她咬咬牙,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将此事告诉我?我若早些知道,定不让你受如此之苦。”旁边有声音响起,苏言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楚明轩有些关切的站在房间门口。
苏言看到楚明轩,有些想哭,想要跟他发泄一
下连日以来的委屈,可若是如此,定会陷荆寻于不义,苏言低下头去,没有哭出来,只是轻声问道:“你为何来了?”
楚明轩坐在苏言的床头说:“我在楚国听说你被责罚,这才过来看看你。”
苏言笑了笑:“没想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楚明轩叹了口气,看着苏言说:“灵通又有什么用?你已经受了伤,我也终是来的晚了,如今你若是想走,我一样会带你走,走了以后,便再不要回荆国了。”
苏言摇摇头说:“你错了,这次我不想走,还想在此处。”
楚明轩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
苏言低声说:“因为我已经答应荆寻,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陪他。”
楚明轩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会是如此,只是这荆国的事情,变数太大,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留在此处多一时,便多一分危险。”
苏言看着楚明轩,轻声一笑:“你不是会保护我么?”
楚明轩眉头一皱,看着苏言,良久才说:“是,我是会保护你,只是你自己,务必小心。”
苏言点点头,问道:“我师兄如今怎样?”
楚明轩摸了摸苏言的发丝说:“你这人,自己已经自顾不暇,却还总是管旁人的事情,他很好,现在已经回到了医馆中,我命人重新收拾了医馆,所有草药,一应俱全,他如今似乎也比从前适应了眼盲的日子,江瑶还在他身边陪他,赵凌知道江瑶对他好,可却不知如何表达,两个人比起从前,好了许多,只怕过不了几日,赵凌便能重新接受江瑶。”
苏言听得此言,顿时很是高兴,她说:“若是如此,我也能安心。”
楚明轩笑笑说:“还不止如此,赵凌几日来,忽然开始喜欢梅花,想要在医馆之后的空地上,栽种梅花。”
苏言低头一笑:“我这师兄,总是想一出,是一出,那瑶儿也随着他一同胡闹吗?”
楚明轩点点头:“当然,江瑶知道此事之后,便不知从何处寻了许多梅树,栽种在了医馆之后,等待今年风雪之日。”
苏言“嗯”了一声说:“只要他们能好,便是怎样胡闹,也都由着他们,不过此事说来,我还是该感谢你。”
楚明轩摇摇头:“何必如此,你我之间......总不虚这些事情。”楚明轩说完这话,便张张嘴,想要问些话,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他看着苏言的样子说:“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苏言看出楚明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便说道:“我知道。”
此刻阁楼之中,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楚明轩看了看外面说:“有人来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袖袍一展,身影化作了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苏言看着空**的房间,心中也忽然一空,楚明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我和楚明轩有没有行夫妻之事,你若是问,我定会告诉你,并没有。
只是,你为何不发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