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寻房间。

荆寻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桌旁有一个人影,正在喝着茶,人影有些模糊,荆寻一边咳嗽着一边说:“来人,来人。”

“你的侍卫都被我打晕,现在只怕没人会理你。”那个人影冷冷的发出了声音。

荆寻使劲的睁了睁眼,这才看到,这个人影正是楚明轩,荆寻轻声说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楚明轩站起身,看着荆寻说:“来干什么,自然是想为苏言,你讨个说法。”

荆寻尚不知道苏言被打之事,他问道:“言儿,言儿怎么了?你......咳咳,你向我讨什么说法?”

楚明轩冷“哼”一声:“原来你还不知道此事,那我告诉你,你的王妃被你的王后,脊杖二十,险些丧命,如今还在阁楼养伤。”

荆寻惊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明轩说:“你说的是真的?”

楚明轩看着荆寻说:“你还真是养了一位好王后。”

荆寻咳嗽了几声,他的面色略显发黄,今日以来,比起从前更是瘦了许多,他说:“倘若此事真是紫寒所为,我定会严惩他,只是......咳咳......只是我们夫妻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们夫妻?”楚明轩有些生气的看着荆寻,他说道:“今日我找你,还有一事,我问你,你和苏言,有没有行夫妻之事?”

荆寻看着楚明轩的样子,便知道楚明轩听说了自己留宿苏言的房中,心中便有此疑问,他便笑笑说:“我都已经说了,我们夫妻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做出什么,也都应该吧。”

楚明轩听得此言,顿时有些生气,他对着荆寻怒目而视:“你如此说,便是承认了?”

荆寻看着楚明轩的样子,只觉得楚明轩显少如此生气,越是如此,他越是要气一气楚明轩,他说:“我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他说他想为我诞下子嗣,我自然求之不得。”

楚明轩攥了攥拳,揪住荆寻的衣领,若在平时,荆寻未必不是楚明轩的对手,可如今荆寻病体沉重,他无力反击,任由楚明轩揪着,楚明轩说:“你胡说,她根本不喜欢你,怎会为你生子?”

话一说完,他便将荆寻甩脱在一边,荆寻的身子倒飞出去,撞在桌子上,楚明轩的力道大了些,荆寻将那桌子撞裂,他有些痛苦的倒在地上,想要说话,可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先喷涌出来,血迹在白衣上斑斑点点,甚是恐怖。

荆寻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不怒反笑:“那你又怎知,她喜欢你?”

楚明轩拔出手中的剑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荆寻想要起身,只是身子软绵绵的,竟然无法起来,他说:“你做出什么,我都相信,你以为我会怕么?我如今剩下的时日本就不多,你若是一刀杀了我,我倒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个痛快。”

楚明轩没想到自己竟会因这个病怏怏的人生气,

他当下说道:“你说的对,杀了你,只会让你消了痛苦,我不杀你,我要你看着你的荆国,怎样消亡。”

说完,他就将剑插回剑鞘,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荆寻又咳嗽了几声,那面色却越来越差。

过些时日。

荆寻的精神好了些,他自觉对不起苏言,几日以来,自觉没有面目面对苏言,他几日以来,心情并不好。

晨起,穆紫寒端了一碗药放在荆寻的房中,荆寻看在眼中,却不为所动。

穆紫寒看着荆寻说道:“主公,该喝药了。”

荆寻看着穆紫寒,眉头一皱,然后说:“跪下。”

穆紫寒惊了一惊,心中想道必定是荆寻知道自己责罚苏言的事情,她当下急忙跪在地上,问道:“主公,妾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让主公如此生气。”

荆寻厉声问道:“那苏言又犯了什么过错,你非要将她往死路上逼?”

穆紫寒眉头一皱,荆寻果然是因为苏言的事情跟她生气,她急忙磕了几个头说:“主公,是苏言自己太过骄横,妾不过是对她小惩大诫,况且妾只打她二十棒,是她自己,非要装的楚楚可怜,处处博取同情。”

荆寻看着穆紫寒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他便说:“你如此说最好,孤也赐你二十脊杖,到时你切莫叫喊,装的楚楚可怜。”

说完,他对着手下人说:“给我拉下去。”

穆紫寒惊了一惊,他以为荆寻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荆寻真的敢打她,她急忙说:“主公,主公饶命,妾知道错了,若是此时被我父王知道,他定不放过主公的。”

荆寻轻声一笑:“不放过孤?孤真想知道他如何不放过孤,拉下去。”

“是。”两个侍卫将穆紫寒拉了下去,穆紫寒还是在大声喊着:“主公,饶命。”

荆寻“哼”了一声,再不多言,只是咳嗽了几声。

几日后。

荆寻决定去看看苏言,他走在路上,问旁边的太监:“这几日可曾看过王后?”

太监点头说:“看过,娘娘被杖责,半条命都丢了,每天在房间里面哭爹喊娘的,又闲丫鬟们伺候不周,这几天已经换过好几个丫鬟,她还写了书信去帝丘国,只怕咱们荆国,便要不安稳了。”

荆寻咳嗽了几声,轻轻一笑:“荆国本已经如此,再不安稳,又能如何。”

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云曦阁,太监抬头看着阁楼说:“我去通报。”

荆寻摇头说:“不必了,孤自上去就是了。”

正说着,两个人已经朝着苏言的房间门口走去。

房间之中。

苏言的伤几日以来,因为处理得当,倒是好了许多,此刻已经可以下床,此时静儿前来,她递给苏言一杯茶水说:“前几日看娘娘精神不好,所以并没有告诉娘娘,王后被主公责打二十大棒,半条命都丢了,主公对娘娘真是上心,娘娘受了一丝委屈,主公也定会为娘娘讨回公

道。”

苏言听得此言,怔了一怔,这才笑笑:“主公何必如此,我知道穆紫寒的脾气,所以也并不怨恨她,可荆寻如此,势必会让他和帝丘国破裂。”

荆寻正要进屋,听得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太监正要敲门,荆寻拦住了他,便在门口侧耳倾听。

静儿和苏言并不知道荆寻在此,静儿轻声一笑:“的确没有必要,不过主公如此,也是在为娘娘出气,也不敢让王后如此猖獗。”

苏言叹了口气:“是啊,主公实在是个绝好的人,只是老天非要如此不公。”

静儿看着苏言的样子说:“是啊,主公的确是个绝好之人,只是我看娘娘,却总是想要距主公于千里之外,这又是为何?”

苏言眉头一皱,看着静儿,静儿低头说:“静儿愚钝,也能看得出,娘娘您......您似乎不喜欢主公......”

苏言默默的喝下了半盏茶,这才说:“他于我,是个难得的知己,我视他为己出,如此之人,实在难得,他为我做的事情,我件件都看在眼中,可我......或许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我都难以喜欢他。”

门外的荆寻听得此言,一口气滞在胸中,他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旁边的急忙扶住他。

苏言正和静儿说话,听得房外的声音,惊了一惊,抬起头,正看到房间外面有两个人影,静儿急忙问道:“什么人?”

苏言眉头一皱,轻声说:“荆寻?”

静儿推开门,看到荆寻站在门口,她急忙行礼:“参见主公。”

荆寻缓了几下,有些笑意的抬手说:“起来。”

说着,他就走进了房间之中,他看着苏言笑笑说:“孤这几日一直在病中,前几日好了些,才听说言儿被紫寒责罚,这就想着过来看看你,看你可好了些,刚才上楼的时候,又犯了咳疾,想是惊扰了言儿。”

苏言蹙眉看着荆寻,荆寻似乎极力的想告诉苏言,刚才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到,可越是如此,苏言越是知道,荆寻只怕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

她便坐在荆寻旁边说:“主公也真是,来了不曾通报一声,妾什么都不曾准备,实在惶恐。”

“没什么准备的,孤今日来,是命人为你调了些治伤的药。”说着,他就将一瓶药粉放在桌上,然后接着说:“只是言儿本身便是医者,想必自己已经有更好的药......”

苏言看着那药瓶说:“既然是主公的心血,妾自然会用。”

说着,她就将药拿在手中,然后说:“这药......你不打算给王后一瓶吗?”

荆寻一怔,抬头看着苏言,苏言说;“便是为了你们两国,也该如此,若是你的王后真的生气,只怕与两国不利,到时敌兵来犯,吃亏的还是你们两国。”

荆寻掩面咳嗽了几声,然后问道:“言儿口中的‘敌兵’,是何处的敌兵?”

苏言心中一颤,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