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跑路就得跑路,不管愿不愿意,这个安乐窝已经不能再待下去。
众人迷迷糊糊的被我一通操作塞进汽车里,连房子大门都没有来得及锁,那才做出来的食物也没有吃,急匆匆的就上了路。
在城边边转悠了半个小时,就把车停在一个巷子口,我自己则独步返回,躲藏在暗处,看看会不会有人上门。
没有让我失望,不多时,就真的来了一个打扮很有江湖气息的男人。
带着一个破烂的斗笠草帽,一身黑色锦衣长袍,背后绑着一柄大刀,用黑色的布条缠绕。
这个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依稀记得,刚才看热闹的人群里,就有此人。
这个江湖客的身份不用猜,就是那种赏金猎人,且还是功夫很深的那种,也没有走寻常路,放着那半敞开的大门不走,却是跑步上墙,三两步就越过那个墙院,钻了进去。
大概没有一分钟,此人从那敞开的大门里走出来,对着那给自己报信的人,抬手就给了两巴掌。
那人被打得有些冤枉,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脸任由江湖客大骂几声,然后冲着对方扬长而去的身影,竖起了中指。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倔强吧,只可惜,忘了江湖中人,感知力都是很强的,那根中指最终掉落在地,只余满地哀嚎。
此人没有什么可同情的,我冷冷一笑,并没有离去,还是选择继续观望。
我得看看,这世间,有多少人惦记我。
一直看了两个小时,此间来人陆陆续续,啥造型的都有,有的是道上恶名昭彰的人,也有的是出身名门,结果也没能顶住高额悬赏金的**,加入到捕捉我的行列中。
400万啊,这么多钱,如果节约点用,足够我子孙后代吃上三辈子的,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心动不已,想把自己打包拿去卖了,把这钱换回来。
有些疲惫的回到车上,所有人不安的看着我,不是太明白我在做什么,那怀庸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我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了事。
知道的越多,对他们越不利,要不,老祖宗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句至理名言:难得糊涂。
这些人还是糊里糊涂的比较好,谁又能保证自己没有一点小秘密。
原本要隔两天再把人送回去的,现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提前了,我在车后镜那里,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那个药师傅,发觉其神色安然,对于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想法。
此时人多,我也不太好打听什么,只能按下怀疑,把车子开回老医仙的住所。
除了没有吃的,这里干干净净,早已经被我打点妥当。
趁着把老医仙扶进去的空挡,我把大庾拉到一旁,问了问我不在的两个小时,车里人的各种动向。
这丫头心细如发,把怀庸给搬了出来。
这孩子被药师傅使唤了,下车去到一个店里,具体做什么,只能问怀庸。
使唤小孩子的确很容易成事,还不引人注意。
我直接把正在铺床的怀庸叫到院子里,开门见山的问他下车干嘛了。
怀庸原本还有些放松的神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麻大哥,我是不是做了蠢事,我帮药师傅送了一个信封。”
我瞬间明白了,只把那家店卖啥的,其老板又是谁询问清楚。
这个娃娃看着挺聪明,实则年纪还是太小,有的事根本不懂,只当是寻常一件小事。
此时看到我凝重的神色,他急得不停的回忆当时的情景,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第一句话是拒绝的,用的借口是自己太困,不太想动弹。
然后,后面也不知道药师傅做了什么,在身上抠来抠去,搜来搜去,然后他就迷迷糊糊的做出了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他竟然鬼使神差答应对方这一封信。
信里面的内容他不得而知,但是出于对麻天天的信任,怀庸十分的相信我,能明险的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
事已至此,多说无异,我对怀庸道:“以后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其余的人不知秉性如何,少接触。”
“嗯,我晓得了,以后就和师傅闭门在家,不理外事,就算是那姓药的再来,我也不理,只一心做事。”
他有这样的想法是挺好的,可惜,医术从来都不是死的,而是要因人而治的,只有经历过无数病人的磨砾后,这才能成长起来。
只是,那已经不是我所能操心的事,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当天,把药师傅也送回到药家,发现,这个家族的人看到其回来后,表现得十分的平淡,好似他这些日子的消失,也不见有什么人担忧。
当然,也有可能是做戏给什么人看,因为药师傅一改之前的大病样子,挺直了腰板,迈着四方步,一步三晃悠的走了进去,就和平日里的闲庭自由差不离。
我心里冷哼一声,如此装模作样,是给谁看呢?
在人群里搜索了一圈后,有个很美两的发现,一个又矮又瘦的年轻人,畏畏缩缩的躲在暗处,时不时的偷瞄着药师傅,且还暗戳戳的跟了上去。
我就趴在药家人的房顶上,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药师傅挺能装,一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这才表现出自己的虚弱来。
他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正要把院门栓插上,却被那矮瘦的年轻人一把推开,然后不顾他的惊讶阻拦,强行闯了进去,反手就把院门插得死死地。
药师傅一脸忌惮的看着来人,“你是何人?药家好像没有你这样的子孙后辈。”
他们药家的孩子,从胎里的时候,就受到那些药材的好处,生下来的时候,不光白白胖胖的,且身子骨也很强壮硬朗,哪里会出现这种营养不良的人。
“呵,药师傅贵人多忘事,我可是你正儿八经收下的徒弟,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拂才是。”
矮瘦年轻人说归归,那神情里表不见一丝丝尊重,更多的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而这样的为人态度,神色形态处事上,真像是和某个世家的人,从一个棋盘里复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