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家,还圈养了很多和名流之辈长得一样的人,寻常不出来走动,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手腕处都戴着一个护腕,那里据说有纹绣了他们的档案编号。

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应该是最近几天才来药家的,所以才会这般面生。

药师傅看到这人手腕的异样时,这脑子方才醒悟过来,不过却是非常的不高兴,

“既然被选上,那是你的荣幸,好好的珍惜你现有的,不要额外生事,赶紧离开,我这里并不欢迎不速之客。”

“呵……真是贵人多忘事,都说了,我是你的徒弟,这可不是无中生有的事,你好好想想……”

药师傅的心口伤处已经疼得想骂人了,额角上已然冒虚法,正想反驳自己没有说过要收徒弟的话,接着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定格在那里不能动弹。

“你……你是”

他是不能收外人做徒弟的,药家家大业大,子孙后代的数量也昌盛,这产业肯定得教导传授给自家的人,且能便宜了矮瘦男人。

但事无绝对,有的时候,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有的坚持也不可避免地被打破。

那个人是个老者,也是矮瘦瘦的一个,是吉隆号船厂的东家。

此人一把年纪了也没有留下一个后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来了一个药方,需要药家的人给其配好药材。

而对方显得财大气粗,率先就甩了十根金条作为定金,若是我们药家的药真的管用的话,当然还会有更多的好处奉上。

那天药材配好后,本着对大客户的看重,是由药师傅这个店主亲自送药上门。

而也是这一遭,改变了药师傅的一生,其只是和一个恶霸交错行过时,不小心擦碰到对方的胳膊,被被对方给欺负,开口就要他下跪,不然就要卸了他的一双手膀子作为陪罪。

原以为对方只是闹着一下,给点钱就能打发了去。他的钱是到位了,人却是被其踢下了水。

可怜他只是一个旱鸭子,在那江水里浮沉了几下后,就有下沉的迹象。

这个恶霸当真是不当人,为着这么一点小事,很快就把其用一根竹杆挑上岸。

当药师傅以为对方大慈大悲打算放过他的时候,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比寒风还要冷的下场。

这人真的要来卸他的膀子,“咔嚓”声想起后,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把这船东家给惊动了过来。

此人五十来岁,头发略有花白,精神矍铄,走起路来稳步有风,赶在千钧一发之计,喝止了恶霸的行径。

恶霸虽然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卖了船东家一点面子,药师傅有惊无险的被救下来。

这个船东家嘴皮子实在厉害,不知不觉间引导其做了个承诺,如果船东家的子孙后代,有什么天赋兴趣的话,他愿意收一个做徒弟。

待醒悟过来时已经无法收回这句话,当时还侥幸的以为,自己只是在报恩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

此时,显然是这个徒弟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以药家的圈养者身份而来。

圈养者大多是替身的价值,专门为一些达官贵人而准备的,而这也是药家人真正的赚钱途径,那所谓的药材只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这个矮瘦男人能顺利的混进去,不过是因为其长得像一个人,一个大世家的幕后大家长。

也就是药家人才能得以见到这样的至尊级别人物,旁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前段时间,宋少帅在自家的宅院里看戏,却被臻馨打错,打成了替身。

想来,那替身就是出自药家的大手笔。当他们预感到在公众场合有危险时,就会找一个长得相似的替代品给自己挡刹。

如今,要不是我亲自送药师傅回来,且仗着轻身之法,躲在暗中观察,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大洪流之下,大多人都会被卷裹进去,谁在里面沉浮,谁又能平安上岸,谁也不清楚。

但很显然,药家人拥有药材资源,还野心勃勃的拥有替身业务,其命运已经开始启动,谁也不知道有什么未来在前方等着。

矮瘦男人拥有了双重身份,意味着能知道的更多,对方究竟在图谋什么?

药师傅突然止不住的颤抖,于霎那间,百转千回,已经想通了很多关节。

“小小的船家,手伸得这么长,你那主子就不怕生个儿子没屁眼!”

这样的诅咒,对于这个矮瘦男人而言,屁用没有。

“啧啧啧……他儿子没屁眼关我什么事,我一个外人心疼不着。不过…作为徒弟,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不好好教导,小心我这身份捅出去,让你坐不上继承人的宝座不说,还能要你的命。”

药师傅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可恨当初是怎么上的贼船,让那个船东家把神智给迷糊了去。

正心痛得无以复加时,那紧闭的院门,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二老爷,堂主他老人家有请,还请你去祠堂一见。”

一听是祠堂,就意味着有天大的事儿,岂能等闲处之。

药师傅正欲去开门,被矮瘦男人抢先一步,“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种小事儿岂能劳烦师傅。”

他屁颠屁颠的跑去开了门,然后对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直接点明自己的来意,

“二老爷身子有些虚,行动不便,我正巧路过,前来帮衬一把。这就送二老爷去祠堂,烦请小哥带路。”

说完,顾不上药师傅的挣扎,强行搀扶着人往祠堂行去。

药师傅被其夹裹着,并没有摆脱的力气,一路要死不活的被拽走。

我悠哉悠哉的打算继续跟随其后,不防半路上,被一颗不知道哪里打来的石头,正中左肩头位置。

打得也不疼,那个力道更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问题是,这里是房顶之上,入目所及别说孩子,鸟都没有一只。

不安让我停下了脚步,虽然好奇那药师傅会经历什么,但是从前也有过好几次这样莫名其妙的预警,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大颜村外面戏台处,那个时候颜卿卿入梦勾搭我,其手背就被人打中,当场直接打醒。

这个遭遇告诉我,不该知道的甭瞎打听,有可能小命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