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哥眼睛上挂着一圈黑,看到我走过来,也不见害怕躲闪,反而还挑衅似的对我做我凶狠状。

我一把扯下其嘴里的鞋子,抬手就甩了其一巴掌,“还挺横啊,落在我手里,还这般大胆的,你是第一人。”

猪哥露出他的獠牙,嗷嗷乱叫的,张口就向我咬来。

这厮两手反绑,直挺挺的也能发威,就这猪一样的身材,根本不可能办到的,如此违背常理的事,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我握手为拳,直接敲打在那脑门上,把其打倒在地。

这厮很快又重蹈其鼓,继续对我攻击。

“呵呵……不想活了是啊,成全你!”

我连锤三下,把这厮的鼻血都打飙出来,整个脸颊骨都打塌进去,也不见他叫疼,好似已经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皮肉痛。

如此打了几拳,猪哥的脸真的变成猪头时,这厮还在执着的对我嗷嗷叫。

颜卿卿赶紧叫停了我的动作,“老爷,别打了,这人已经不是人了,你把他打死了也不会有用的,就只是浪费体力。”

我甚是无语,“这厮像个发瘟病的臭老鼠,怎么也打不死,我总不能任由其一直这样吧。”

关健是,我打了半响,也没看出来这人怎么了,这才是令我郁闷的。

“老爷莫慌,此人身上的端倪我已经看出来了。”

颜卿卿作为一个亡魂,对于这些阴邪之物本来就有所感,在我打人的这个空档,却是看出来一点问题。

在她的指点之下,我让野人把这个猪哥按得死死地,把其头发全部剃光,然后点着烛火在那头皮上翻看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了一个异样点。

那头皮上没有任何伤痕,却能见到有一个类似虫子的东西,在皮下拱来拱去。

大庾挠了挠胳膊,嫌弃的道:“先生,这又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这个……咳咳……我也没有见到过,不过可以打开看看。”

“嘶……要开颅吗?”

大庾的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那手里的蜡烛拿捏不稳,被其直接断成两截。

“你这丫头,想啥呢,没这么凶残。”

我取出来长匕首,出于负责的态度,还是好心的去那外面的火塘处烘烤了一下,最好才在这厮的头上动作。

这厮的力气很大,野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没让他翻过来。

我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会很累人,所以手底下的动作也不慢,轻轻划拉了一下那鼓起来的头皮处。

我以为会有鲜血飙注,会有虫子从里面钻出来。

然而真的是想太多了,那头皮就是个假皮似的,划拉开后不见有什么东西,里面黑乎乎的,我不由得对大庾道:“多点两根蜡烛。”

大庾手忙脚乱的把剩下的几根蜡烛也点燃,借着这光,我总算看见了一样东西,原来,那竟然是一堆头发,人的头皮之下,又如何会藏有头发?这完全不合逻辑。

我找来吃饭用的棍子,把那头发夹了出来。

头发很长很长,把这人的脑子都给塞得满满的,怪不得这人神智不清,脑子都没了,还能怎么和人交流。

刚开始见面,也就是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虽然也恶心,但是神智还在,还会和我说话,会示弱,现在就是个丧失灵智的躯壳。

他的脑子还能凭空被这个头发吃了不成?

我的职业就是收集这世界奇奇怪怪的头发,这厮的脑袋里长出来的,和那个先前被我剃掉的,是两种东西,一个是常人的,并不值钱,像这个阴气重重的,才是早佳之物。

此淌出门,一直没有什么收获,没有想到,无意间会得到这么多,对那验尸官也算是个交待了吧。

每次空手回去,总觉得自己空落落的,一事无成的感觉,有了这个,才会有底气,这大概就是职业病吧。

这厮的脑袋能有多大,能藏多少头发?

我真的太忽略了,当我手里的发丝逐渐多起来,已然团成一坨时,我就知道,可能遇上一件很坏的事。

这个头发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还能够不停的往外输出。

而那原本壮硕如猪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了去,原本还有力气挣扎的,在头发离体越来越多后,也终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我扯到一半时,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继续扯下去。这头发放在这外面,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卿卿,这个头发没有什么别的古怪吧?”

此时是深夜,颜卿卿直接飘了出来,在那个猪哥的尸体上游**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老爷,不得了,这个人只是一个躯壳而已,这身体里面都没有内脏血液,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你把这个头发拿走,其实也算是救了他,他的灵魂被这个捆绑得厉害,根本就不能转世投胎。”

“原本如此,也不知道这害的头发从何而来。”

想不通的事情,多想无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手碰那头发,眼见得越来越多,已经在地上摞起来一大堆,而猪哥男人的身体也瘪了一大半,就只剩两只毛腿还在还圆润。

只需要再给一点时间,就能把这厮抽丝剥茧。

正在这时,就听到巷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往这里赶来。

“先生,来人了,不会有事吧?”

大庾因为心急,被手里的蜡烛烫了一下手背,疼得龇牙咧嘴。

“没事,不要慌,这里除了头发,并无别的,这些人不敢乱动的。”

我动作麻利的把扯出来的头发盖在这个猪哥的身上,晃的一看,就是一大摊头发而已。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也终于停在了我们窝棚口。

我急忙丢掉筷子,钻了出去。

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巡捕,这些人来了后,十分的不客气,把小小的棚窝挨个的翻找了一遍,因为嫌弃棚子简陋,只是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后,翁声翁气的道,

“你们几个,可有见到一个穿黑衣的蒙面男人,此人身受枪伤,如有包庇者,定然要与其同罪,还请如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