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伯柳晋程知道康易安另一个身份,大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东郢王朝的……哎呦!”说了一半,他顿觉失言,慌乱之下还咬了自己的舌头。

“是什么?”众人好奇。

“老夫是说,他是我们东郢王朝数一数二的商人,怎么会同意入赘?”二伯柳晋程道。

不用恋月解释这个问题,三伯柳晋万就说道:“再好的商人也就是个商人而已,入赘了别家,免去父母担忧他会争义弟的家产,看来,他也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四伯柳晋里也道:“是啊二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在我们柳家是好事嘛,呵呵,大哥正好膝下无子,这下后继有人了。我说大哥怎么这些年也不续弦,估计早就想好这一招了吧,哈哈……”

祠堂中人也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六叔公咳嗽一声,让大家安静了,对恋月道:“既然如此,入列吧。”

“是。”恋月乖乖地按规矩站到三哥身后,如今大哥在外历练,二哥四哥被逐出家族,亦在外历练,她排行第五,自然站在三哥身后。

上香拜祭祖先后,年长者依次入座,年纪最长的太爷爷在正中太师椅上打着呼噜就没有醒过,左侧的七叔公笑容满面很是慈祥,但并不怎么说话,议事由右侧入座的六叔公主持。

他们的下首有一个位子空着没有人坐,这是族长的位子,整个祠堂,只有这四把椅子。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可以坐着,想坐着,或者你活到百来岁不死,并把其他人都熬死;

或者,你是族长。

至于辈分问题的说明,这里就要由我旁白出场了,啊哈哈哈~~~

老规矩,扔番茄的配鸡蛋一起哈,番茄炒鸡蛋还是很好吃滴,禁止扔石头!说了禁止扔石头,呜呜……我旁白那么多章才出场一次,容易么我?

要说快说,说完了赶紧下。——如果有读者的话,这大概是读者心声,不过应该……为了不伤害作者那颗脆弱的小心灵,我们就当这是幻想中的读者心声吧。

Whatever,敬业的旁白我说了哈,请幻想中的读者朋友们在听的过程中不要打电话,所有辈分只说一遍概不重复,诸位听好喽:太爷爷是恋月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兄弟,就是恋月的爷爷的爸爸的兄弟,就是恋月太爷爷的兄弟也叫称作太爷爷,就是太爷爷已经五代同堂了,太爷爷真有福气(鼓掌……)。

六叔公和七叔公就是恋月爸爸的爸爸的兄弟,就是太爷爷的兄弟的儿子;

二伯、三伯、四伯、五伯就是恋月爸爸的弟弟,就是太爷爷的兄弟的儿子的儿子,太爷爷这一支也有自己的子嗣,也在列席,与剧情无关,这里不再描述。

恋月,就是今日柳家祠堂里唯一的女子啦,如果太爷爷能记得,她也是近百年来的唯一一位进祠堂议事的女子,她是太爷爷的兄弟的儿子的儿子的女儿,也就是六叔公和七叔公的兄弟的儿子的女儿,也就是二、三、四、五伯的哥哥的女儿。

搞懂了么?哦哈哈哈哈~~

旁白我可是不画图就搞懂了的,我很厉害吧?我这么厉害的旁白,就应该多多出场,是不是?大家要支持我啊,支持我的人给……我……投……票……吧……声音越来越小,旁白给自己旁白道:旁白下。

拜祭祖先之后,二伯柳晋程给六叔公暗暗使个眼色,谦卑地问道:“柳叔公,敢问今日族长大人可是身体抱恙?”

六叔公咳嗽一声,板着脸道:“他没有生病,就是没来,这些年他从不出面管族里的事情,你们不都知道的么?”

柳晋程道:“是,都怪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有尽到规劝的责任,只怪我每日为全族的生计奔波,少了见大哥的时间啊,实在罪责难逃……”

六叔公一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站起来清清嗓子先给犹自酣睡的太爷爷欠身行礼,接着对众人道:“叔父,诸位,想来诸位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这里我透露一个关系重大的消息:朝廷要从沧河城撤兵。”

这句话一出,祠堂里的不安立刻如烧开的水一样滚动起来,柳家的男丁有的大惊失色,有的早已知道了装作大惊失色,有的还不敢相信,开口询问是怎么一回事……柳家人丁兴旺,祠堂里站满了家族里有资格进来的男子,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很是吵闹。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不安和慌乱,而正中坐着睡觉的太爷爷——仍然在睡觉,似乎被吵闹声打扰,闭着眼睛把头转了个方向接着打起呼噜来。

六叔公双手抬起平举,示意大家安静,接着道:“众所周知,朝廷的兵力一撤走,城外的异兽剑齿虎就抑制不住了,很有可能进来城里扰民伤人,异兽就不说了,城外的流匪强盗知道沧河城没有了守兵,肯定是大举进攻啊,到时候我们难免要家破人亡,”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给听众感受恐惧的时间,隔了一会才道,“所以,柳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就是这次召集大家开祠堂已事的原因所在。”

“那怎么办?”

“是啊,要不我们跑吧?”

“跑?你说得容易,宅子怎么办?田怎么办?”

“我们去京城,那里安全。丢了钱财总比丢了命要好吧?”

……

六叔公清清嗓子,接着道:“安静,安静,大家不要慌,这次祠堂议事就是为了找出解决的办法,在现在这个面临选择的关键的时刻,我认为我们柳家先要有一个能带领大家走出这段艰难岁月的掌舵人,以后柳家怎么走,我们需要一个能做出正确决定的掌舵人,嗯哼……长子柳晋鹏近二十年来对族中的事物不管不问,连今天这样的日子也不出席,可见其何其消极无能,早已不堪胜任族长之职,因此,老夫提议顺次由二子柳晋鹏接任族长,大家以为如何?七弟,你看呢?”

七叔公笑眯眯的眼睛像一条缝,微胖的身体如弥勒佛一样,闻言连声道:“好好好,你们做主就好。”

柳晋鹏赶紧道:“六叔公,我何德何能,怎么有资格能做族长?我只求一辈子矜矜业业,为柳家鞠躬尽瘁罢了。”

六叔公道:“晋鹏就不要谦虚了,我们要找的就是能一心为家族着想的人,这个位子非你莫属啊。”

“万万不可,晋鹏愿意带大家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的抉择,但族长的重任,晋鹏万万承担不起啊。”

两人一唱一搭,显然是早已想好的说辞,大多数人还在观察事态发展看风向中,几个柳晋程事先打点好的人纷纷走出来表示拥护他做族长,人群中也有人高喊“二老爷做族长”之类的话,柳晋程只是一劲的推让,表示自己可以为家族做决策,但族长一职自己是万万担当不起的等等各种演。

一共有六七个人走出来明确表示拥护柳晋程,等到没有人再走出来了,恋月心里已经明了:这二伯应该打点好了十个人左右,六个在明,应该还有三四个在暗。

期间恋月和三伯柳晋万对视几眼,微微摇头叫他先不要说话,做出“看戏”的口型,柳晋万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侄女跟他说“看戏”,他也想着看看这场猴戏,便一直隐忍着,看这个弟弟柳晋程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

等到柳晋鹏哽咽着说道:“大家如此看重晋鹏,晋鹏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终于忍不住道:“二哥要做族长,按规矩应该问问在场所有人的意思才行,族里一百多男丁,你找七八个人跑祠堂唱了一台戏,就想做族长么?”